《军垦:简明、完全的蒙古帝国历史》
第27节

作者: 鹏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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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的人铁木真将他们划分成了左右两个古列延,并将它们改称为“翼”。两翼按十进制组编,又各分成4队。铁木真最亲信的搏尔术,沉白,赤老温和者勒蔑各领一队组成右翼,左翼则由自己的四个弟弟,合撒儿、合赤温、帖木格和别勒古台组成。
  三年的忍耐使铁木真的心态和势力都变得更加强壮了。这三年来,铁木真对报仇的事情只字不提,因为他明白坚持是一种痛苦,如果深陷其中,反而更容易使自己心理扭曲。但他却从来没有放弃报仇的念头,对于丈夫而言,失去妻子乃是奇耻大辱,如果无法夺回妻子,铁木真必定将备受无能之讥,在他的脑海里,复仇的记忆已转变成了信念。
  现在,报仇的时机终于成熟了。铁木真看着自己整齐划一的部队,充满了自信。塔塔尔人并不是时常来侵犯蒙古,这让铁木真有了充分的时间用来报仇。但他选择的第一个求援者并不是克烈部,而是扎木合。相比优柔寡断的脱斡邻勒父子,豁达的扎木合似乎更可靠。作为新兴的军事首领,扎木合须臾希望通过战争的方式博得声誉,进而获得更多的追随者。
  公元1187年,这一年历史上发生了诸多大事。萨拉丁重新夺回了耶路撒冷,金国的人口达到了4500万,处死岳飞的宋高宗赵构驾崩,欧洲又出现了两个新的帝国,法国卡佩王朝和保加利亚第二帝国。同样是在这一年,乞颜部正式像扎阑部提出了共同征讨蔑儿乞剔的要求,年轻的铁木真也终于开始在草原上崭露头角了。
  扎木合听了铁木真结盟的请求后,动情地说:“听说我的安答心爱的妻子被夺走了,我非常心疼。我一定帮你雪恨,让蔑儿乞剔人听到我拍的马鞍的声音就以为是战鼓声而惊惶失措;看到我的箭筒摇闪就草木皆兵,我要用勤勒豁河附近黑森林的猪鬃草结成筏子横渡薛凉河,突袭蔑儿乞的帐庐,把他们的妻子、儿女掳掠尽绝!把他们全体百姓一扫而空!”

  铁木真又将扎木合的答复通告给了脱斡邻勒,希望克烈部也能出兵相助。其实,铁木真从来没有放弃公关、游说克烈部的行为,部落里的元老,贵族,乃至王室的妃嫔都得到了铁木真的大量馈赠。本来克烈部在感情上就倾倒向铁木真一边,眼见部落中的各种势力都再为铁木真说话,脱斡邻勒也就没有在拒绝的借口了,甚至连一度幸灾乐祸的桑昆也没有提出反对。
  脱斡邻勒对铁木真说:“三年前我没对你说过吗?时一旦机成熟时我定会替你报仇,你父亲在世时与我结为安答,我就和你父亲一样了。每当我穿上貂皮袄时,我都在谨记着我的誓言,如今我要履行我所说的话,为答谢你送给我的貂皮袄,我要把篾儿乞惕人全部消灭,救出你的孛儿帖夫人。”
  之后,扎木合与脱斡邻勒各宣称出兵两万,算上铁木真的9000人,复仇的实力有五万之巨。当三方在斡难河源头的孛脱罕孛斡只会师时,铁木真发现,另外两部来的人并没有之前宣称的那样多。扎木合只带来了一万人,而克烈部虽说人数众多,却并非脱斡邻勒坐镇,而是桑昆领衔。铁木真明白这是老奸巨滑的脱斡邻勒有意安排的,克烈部并不是诚心出兵打仗,无非只是打算站脚助威,或许他们带来两万人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在战后分配战利品时占到便宜。

  日期:2013-10-07 23:07:26
  三军的统帅是扎木合,因为扎阑部距离蔑儿乞部最近,比其他两部都更加熟悉那里的地形。铁木真虽然是结盟的发起人,却是实力最小的一个,所以放弃了总指挥的想法。而桑昆认为自己一旦成为主帅必然要付出最多,他并非诚心为战斗而来,只想坐享其成,态度自然也不积极。扎木合则急于靠出风头来提高名气,于是当仁不让了。
  当扎木合制订作战计划时,铁木真终于领会到了扎木合果然是个战略奇材。他明确规定了各路军会合时间、地点,大军进军路线、攻战方法等,并且申严纪律,所有人都非常钦佩扎木合的领导才能。扎木合的战术策略是闭开脱脱别乞驻地的不兀剌河草原,因为这样会被篾儿乞惕人立即发现,遭遇顽强抵抗。他选择从蔑儿乞部东北方绕过去,渡过勤勤豁河,迂回到敌人背后,出其不意地进行突然袭击。

  铁木真和桑昆都觉得这大概是最合适的计划了。因为篾儿乞乃是大部落,实力浑厚,绝对不能让它有轻易还手的机会,必须快速使其进入瘫痪状态才能在最少损耗的情况下取得胜利。为了能顺利地打敌人个措手不及,扎木合把进攻的时间放在了深夜。
  就在铁木真秣兵历马之际,篾儿乞人并没有预感到危险,他们认为铁木真将营地从新迁回不尔罕山是担心篾儿乞部会再次进行袭击,心里反而更为自大了。而三部联军此时已经开始悄悄地行动了。为了防止夜间作战难以分清敌我,三军士兵统一将内衣换成了浅颜色的,并统一了作战武器。三军行进自克鲁伦河时,扎木合下令分散队伍,桑昆的克烈部成为左翼,铁木真则为右翼,而扎木合则从后方迂回自勤勤豁河上游。不过,桑昆并没有完全履行命令,他只让自己的叔叔札合敢不带了一部分士兵执行任务,其余士兵则拖在了后方。

  三股势力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了篾儿乞部的营地周围,扎木合下令在高地点燃火把以示信号,联军所有士兵悉数脱去外衣,露出统一的颜色。篾儿乞人眼见突然受袭,惊慌之下登时乱做一团。不过,三方联军各怀目的,扎木合希望速战速决,所以直奔中帐,寻找首领脱脱别乞。桑昆的目的是掳掠,他的目标是各个帐庐,铁木真则希望快些寻找到妻子,他在惊慌逃走的篾儿乞人中,喊叫道:“孛儿帖!孛儿帖!”

  他边走边喊,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马缰被人拉住了。那夜月光明亮,铁木真一看,见竟然是孛儿帖,就猛然扑过去与她互相拥抱起来。找到孛儿帖后,铁木真心里的戾气瞬间消弭了,也就没有了再继续战斗下去的兴趣。他说:“我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夜间作战想赶尽杀绝非常困难,咱们就在这里驻营吧”。

  扎木合本想活捉脱脱别乞,但勤勤豁河的一些渔民、猎户及早地发现了来犯的敌人,于是连夜赶去报告,脱脱别乞立即带上少数亲兵,逃避到了今贝加尔湖以东的巴儿忽真地区。桑昆对于继续战斗也没有兴趣,那悖逆于自己保存实力的宗旨。
  雄居草原一方多年的篾儿乞剔劲部就这样一夜之间被消灭了,铁木真取得了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大规模战役的胜利,接下来就是分配战利品的问题了。为了感谢克烈和扎阑两部的帮助,铁木真决定将所有战利品悉数分给扎木合与桑昆。桑昆非常高兴,他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扎木合倒是象征性地谦让了一句,说:“我们草原人发动战争的目的不就是战利品吗,铁木真安答为何不要呢?”
  铁木真说:“我得汗父和札木合安答两人的协助终于报得大仇,但我此次作战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回妻子,如今孛儿帖已经回来了,我的心愿也就满足了。我只要一个人,就是夺走孛儿帖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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