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坏人还坏的好人——袁世凯 是窃国大盗还是为强国不择手段的奸雄?》
第14节

作者: 陈江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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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圣吴道子的真迹,张汝梅哪里肯舍得,便笑道:“这不是什么名画,等我这里有珍品了,再赠予世兄。”
  世凯道:“我出五十金!”
  张汝梅一愣,随即朝袁保庆“哈哈”大笑道:“笃臣,你教的好儿子!小小年纪,都知道重金相诱了。”
  袁保庆也笑骂世凯道:“小畜生,你哪里来的五十金?去去去,找宝儿玩。”
  日期:2014-08-18 17:38:02

  宝儿,是张汝梅的儿子,比世凯略大几岁,从小也是个不爱读书,专爱骑马练剑的顽劣主,这一点和世凯臭味相投,两人认识之后便引为知己,只恨相逢太晚,因此只要有空,就相约结伴出游,最是不厌烦的。但是现在,世凯心里挂念着那幅图,却得不到,就空落落的,找宝儿的时候也郁郁寡欢。
  宝儿问他道:“贤弟,有什么心事?”
  世凯道:“我看中了一幅画,想要。”
  宝儿道:“那就要啊。”

  世凯道:“可主人不给。”
  宝儿道:“那就掏钱买来。”
  世凯道:“给钱也不行,主人不卖。”
  宝儿想了想,道:“要是这样的话,就偷了算了,没听说过一句老话吗?三讨不如一偷!”

  世凯眼睛登时一亮,道:“好主意。大哥,今晚我决定不走了。”
  “好啊!”宝儿大喜道:“咱们一醉方休!”
  日期:2014-08-18 17:38:34
  到了晚上,宝儿是兴高采烈,世凯是心怀鬼胎,两人推杯换盏,畅谈痛饮。世凯年龄不大,但酒量不小,而且喝酒的时候又不时把酒偷偷倒掉,反而殷勤劝宝儿喝,没过多久,宝儿就躺下了。

  世凯辗转反侧睡到半夜,然后起身下床,推推宝儿,宝儿睡得死猪一般动也不动,世凯又喊:“大哥?大哥,醒醒!”宝儿哪里能醒,世凯顿时放心,悄然溜到内院,找到一僻静地方藏起来,然后大声喊道:“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呀!”
  这几声嚎,惊得张家从上到下满院主仆都张皇失措,一个个从被窝里钻出来披衣而出,纷纷跑到内院看哪里着火,世凯则不慌不忙地潜进书斋,取了《地狱变图》,从容而去。
  张家从慌乱中平静以后,张汝梅越想越不对劲,道:“刚才是谁喊的?”
  众人都迷茫不已,只有一个仆人说:“听声音好像是袁家的公子。”
  张汝梅道:“他不是跟宝儿睡在一起吗?走,去看看。”
  一到宝儿屋里,众人都目瞪口呆,宝儿躺在床上烂醉如泥,人事不省,至于袁世凯,哪里还有人影?

  “不好!”张汝梅突然醒悟,大叫一声后就往书房跑去,到了书房一看,画圣的画也没影了。
  张汝梅跌足长叹:“三十老娘,今日倒绷孩儿了!”
  骂了几声袁世凯后,张汝梅又自觉面上无光,嘱咐下人道:“这事儿今后不准再提,对宝儿也不可说起!”
  日期:2014-08-18 17:40:49
  张宝儿醒了之后,还诧异世凯不辞而别,他哪里知道自己不但给自家的“小偷”当了狗头军师,而且还当了帮手。醒了醒酒,便又骑着马去找袁世凯了。
  世凯使用手段得了画,正自高兴,听见张宝儿来访,先是微微一惊,以为东窗事发,对方来讨说法,随即便又镇定下来,心中暗道,张宝儿昨天夜里睡得昏天暗地,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去了,而且张家也没有一个人亲眼目睹自己拿走了吴道子的真迹,所以不管是谁来问,只要来个死不承认,天王老子也没办法。
  打定了主意,世凯便即坦然释怀,这时候张宝儿早一路狂奔冲进后院里来。
  “贤弟!贤弟!”张宝儿大声嚷嚷着,又是着急又是紧张。
  世凯一听这声音,便知道张宝儿不是为了《地狱变图》而来的,因为他的声音里没有怒气。
  “大哥何故慌张?”世凯迎了出来。
  张宝儿一把抓住世凯的手,叫道:“快跟我走!”
  世凯被宝儿拽的一边跑,一边问道:“怎么了?”
  宝儿上气不接下气道:“历城县太爷今天开堂审案,去了好几万人看呢!”
  “好几万人?”世凯听见县太爷审案,也是一阵好奇,又听宝儿说的夸张,也觉兴奋,登时跟着宝儿跑了起来。
  日期:2014-08-18 22:04:38
  历城县就在济南府境内,县太爷是满人同安。这个人是出身翰林,外放为知县,平生最推崇的人就是宋朝包拯、明朝海瑞,在任上务求断案清明,不畏强权,每每审案,不论民事、刑事,都坐大堂公审,因此每次的观众都很多,甚至可以说是,历城百姓一听说同安老爷审案了,便都跑去县衙看热闹。
  宝儿是骑马来的,世凯还没学骑术,便与宝儿同骑一马,飞奔历城县衙。等到了县衙外,两人发现从仪门到大堂,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围观的群众,真个是万头攒动,却不闻一声。
  两人见状,更加兴奋,把马交给下人看好之后,便拼命挤了进去。
  两人一边挤,一边纷纷打听县太爷今天是要审什么案子,这才得知,原来有一个更夫夜里打更的时候,监守自盗,偷了路灯里的煤油,路灯不亮,一个缙绅走路摔了跤,就告到了县太爷这里,县太爷同安便亲自来断案。

  世凯和宝儿刚挤到了内围,就听见同安的声音叱道:“你这厮盗取煤油,致使夜行者暗中摸索,我县的老缙绅张某因此摔了一跤,把脚给崴坏了!着实可恶!昨日虽然已经有所惩戒,但是今天还要再打一千笞!以儆效尤!”
  说话间,同安早丢下竹签,大喝一声:“来呀,行刑!”
  旁边的衙役一拥而上,按着更夫,扒掉裤子,就开始杖击。
  日期:2014-08-18 22:07:52
  世凯歪着头看那更夫,只见他一脸菜色,浑身瘦骨嶙峋,而腿上还有笞刑留下的伤痕,刚刚结疤不久,显然是才打过,伤还未好。
  看见这种情形,世凯心里便有些不落忍了。衙役们又打了两杖,更夫便开始惨叫起来,旧伤处刚结好的疤重新被击碎,两腿瞬间便被打烂,鲜血迸流,溅得台阶、地上都是一片鲜红!更夫喊得声竭力嘶,同安却置若罔闻,衙役也打的越来越卖力,更夫的惨叫声渐渐微弱下去,很快便几不可闻……
  世凯心中越发不忍,自忖用不了一千杖,那更夫就被死了。于是便用胳膊肘戳了宝儿一下,低声道:“我想做鲁仲连打抱不平了,大哥可助我一臂之力!”
  宝儿一听要闹事,兴奋地连连点头。
  于是世凯便陡然冷笑数声,怪腔怪调道:“可笑可笑,堂上坐着一个衣冠禽兽自称父母官,却因为犯人偷油就要打死,只可惜啊,想靠杀一个贫民而成就自己的名声,恐怕不好做到啊!”
  同安大怒道:“是谁在胡言乱语,扰乱公堂!”
  世凯挺身而出:“我!”
  同安见是个半大小子,又惊又怒道:“你叫什么名字?”

  世凯道:“我不告诉你!”
  同安一愣,又喝道:“小娃娃,速速报上名来,免得挨打!”
  世凯笑道:“好,好,好,那我就告诉你,我姓倪,叫老子!你喊我一声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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