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九州——五胡乱华300年实录》
第15节

作者: 拓跋敕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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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伙计绝对是一奇才!不光是竹林七贤之一。还有一个隐秘技能——逃命!当年,司马冏遭到讨伐的时候,王戎就在宫中任职,一时兴起跟其他官员一起给司马冏提意见,司马冏大怒想要杀了他。王戎就假装疯癫,掉到茅坑里去了,弄了一身的屎,司马冏见他这副怂样只觉得好笑,便饶了他性命。这一次面对张方,王戎再次施展绝技,一个不留神就逃掉了。
  可惜逃了初一没能逃过十五。回到家中后,逃命大师看破红尘终日饮酒作乐,第二年就被阎王爷带走了,终于再也不用逃了。
  晋惠帝司马衷赶到霸上的时候,河间王司马颙率领官员僚属和步兵、骑兵共三万人迎接他。江山已经摇摇欲坠了,依然得到这么隆重的迎接,这让司马衷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但李雄在巴蜀独立称王的消息很快传来,在朝野引起一片震动。
  日期:2014-12-30 11:49:51
  二、
  刘渊这边更是震动不小,大家都议论纷纷,刘宣直言不讳地建议刘渊也效仿李雄称王:重振呼韩邪单于的声望。但刘渊对呼韩邪单于并不崇拜,他更敬仰的是刘邦、曹操那样的一代枭雄。其实刘渊也想称王,但初次作战失利后,让他意识到自己羽翼未丰,尚不具备称王的实力。刘宣却认为,刘渊交战失利是因为身边缺少能人,眼下天下大乱,能人也必定深藏其中,称王后自然有人回来投奔。刘渊觉得有道理,于是就与刘宣等人商议,干脆以光复汉室的名义称王,就像当年的刘备一样。

  公元304年11月,刘渊将都城迁到左国城称王,建立国号汉,宣布大赦,年号为元熙。称王之后,果然如刘宣所预料的那样,附近的胡人、晋朝人归附他的越来越多。在臣民们簇拥下刘渊发表讲话:“过去,汉帝国能长久地拥有天下,那是因为当政者用恩德维系百姓。我作为汉朝刘氏的外甥,我的祖先曾经与汉高祖相约为兄弟。如今,哥哥亡故由弟弟来继承,有什么不可以的吗?”下面的臣民们都连连点头。刘渊:“那么,如今我自称汉王,光复大汉帝国的荣耀!你们愿不愿意支持我?”“愿意!我们愿意支持你!”臣民们纷纷呐喊。

  其实在并州,刘渊只有很小一块儿势力范围,东瀛公司马腾作为并州刺史,才是并州最大的官员,他怎么能允许刘渊在这里称王称霸。听到刘渊称王,司马腾立刻派自己的手下大将聂玄前来征讨,刘渊迎敌而上,在大陵县与聂玄展开交战。这一次,刘渊报了上次战败之仇,把聂玄打得大败。
  接连有两个势力宣布割据称王,朝廷却无暇顾及。司马衷东奔西跑的,老婆死光了不说,连宫女也没剩几个了,大臣们又给他划拉个姓羊的女人,史称羊皇后。可司马衷人傻子嗣也不大兴旺,连未来的接班人都不太好找了。当年,他的父亲司马炎子嗣兴旺,曾经有二十五个儿子,如今在世的却只剩下司马颖、司马炽和司马晏,再加上晋惠帝司马衷共四个。
  公元304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司马衷下诏让原皇太弟司马颖保留成都王的身分返回府第,改立豫章王司马炽为皇太弟。司马炽自幼性格平和,质朴好学,所以太宰司马颙也愿意拥立他。
  为了拉拢稳定司马家族的人,司马衷又下诏让司马越担任太傅,与司马颙共同辅佐皇室。又让高密王司马略任镇南将军,兼任司隶校尉,暂且镇守洛阳。东中郎将司马模担任宁北将军,都督冀州诸军事,镇守邺城。这里的司马略和司马模都是司马越的兄弟。
  大臣们希望这些任命能够让司马家族的王侯们能够从此摒弃成见,达成和解,共同辅佐司马衷。但司马越此时势力越来越大,表面接受调和,但却拒绝了太傅的职务。司马衷只好又下诏让太宰司马颙都督中外诸军事。让张方担任中领军、录尚书事,兼任京兆太守。
  天下的局势却并未因此太平。
  刘渊在打败司马腾后不久,又派自己的养子刘曜进犯太原,攻克泫氏、屯留、长子、中都等地。同时派冠军将军乔晞进犯西河,攻克介休。介休县令贾浑不投降,乔晞就把他杀了,还想霸占贾浑的妻子宗氏,宗氏痛哭怒骂乔晞,乔又把她杀了。刘渊听说此事,非常生气,斥责道:“堂堂大将军这么对待妇孺,会遭老天爷报应的,会断子绝孙的!”于是将乔晞追回,降了他四级官职,并收殓贾浑夫妻的尸体安葬了。

  刘渊的行为明显有作秀的嫌疑,但愿意向老百姓作秀,这本身就说明他相信老百姓的力量。
  在刘渊的一再打击下,司马腾在并州难以立足,只好率领并州三万余户百姓迁往山东。刘渊乘胜进军,接连攻下法氏(今山西高平县)、屯留(今山西长子县)、中都(今山西太原)等地。
  但司马腾不甘心将并州拱手相让,305年又派遣司马瑜、周良、石鲜等将部将陈兵汾阳,向刘渊近逼。刘渊派武牙将军刘钦等前往阻击,四战四捷,大胜而还。刘渊又派大将綦毋豚追击司马腾。
  305年六月,司马腾再次向拓跋猗迤求助。当初拓跋猗迤帮助司马腾是看王浚的面子,如今司马腾与王浚的联盟已经解散了,拓跋猗迤就不想帮司马腾了。拓跋猗迤的辅相卫操是个晋人,拓跋猗迤十分信任他。卫操内心比较倾向晋朝,他劝说拓跋猗迤帮助司马腾,拓跋猗迤答应了。

  别看刘渊打司马家的军队轻松,遇到拓跋鲜卑,简直就是渣儿一样。
  拓跋猗迤率领几千轻骑兵出击,轻而易举便击败了刘渊的人马,杀死刘渊的大将綦毋豚。
  拓跋猗迤得胜回营后不久便去世了。他的儿子拓跋普根继承了他的部落职位。
  成都王司马颖虽然保留了王的称号,但权职全无,等同于被废黜。但他在河北一带声望依然很高,很多河北人替他鸣不平。当然,所谓鸣不平其实只是给自己找个造反的理由罢了。
  司马颖倒台后,他过去的一个叫公师籓的部将,很快起兵造反自称将军,在赵、魏一带很多人起来响应,造反队伍迅速扩充到几万人。
  此时,一个羯族青年率领着几百名骑兵也前来投奔。公师籓一定没想到,这个羯族青年日后会成为叱咤华夏三十年之久的一代枭雄,他更是创造了前无古人的奇迹。
  日期:2014-12-30 20:50:55
  第八章  从奴隶到响马
  一、
  石勒童年有战机,洛阳长啸倚门时;晋朝不是王夷甫,大智何由得预知。

  这是全唐诗收录的一首诗,作者有说是司空图,还有说是胡曾。
  说的是一个叫石勒的羯族少年,随家人到洛阳做小买卖,闲极无聊的时候,石勒倚门长啸,让一位官员王衍(王夷甫)听到了,认定这位石勒日后将颠覆晋朝,招呼官兵来捉拿他,石勒慌忙逃走了。
  若干年后,石勒果然如王大人所愿,颠覆了晋朝,称雄华夏九州。
  而石勒在起兵之前两度为奴,用了三十年的时间完成了从奴隶到帝王的华丽转身,在中华史乃至世界史上都是绝无仅有。
  石勒是个羯族人,对于羯族人的起源众说纷纭,有说他们是大月氏的后人,还有人说他们康居人。近些年甚至有人说他们是犹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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