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宪王朝--袁世凯是怎样炼成的》
第32节

作者: 洹上野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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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说说这一年的特殊性。说到甲午这年的不同寻常,不是因为中日打起来了,而是因为一个人,大清国的慈禧太后。按照中国人过虚岁的传统,慈禧这一年六十岁了,凑个整数不容易,老太太决定奢侈一回。说起庆生这件事,简直成了慈禧不愿提起的伤痛,四十岁那年,日本兵犯台湾,仗是没打,赔了对方五十万两银子,时隔不久,她唯一的儿子同治驾崩,气氛不对;五十岁那年,中法战事又起,南洋水师还差一点全军覆没,没心情;轮到六十岁了,眼看要过个消停年了,日方又过来砸场子了。那四十岁之前呢,三十岁时的慈禧压根还没混到可以自由自在过生日的程度。所以,这一次老太太豁出去了。

  大清国混到这时候,国库早已经捉襟见肘了,即使如此,爱面子的慈禧也觉得体面一回,体面的代价就是挪用军费,修缮颐和园。此时管钱的户部尚书是翁同龢,管打仗的是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一个是财务主管,一个负责要钱,本来就不太有共同语言,更要命的是,这两个人还是仇敌。

  当初要不是你姓李的,俺家老爷子会急病身亡?俺兄长会被发配边疆?到最后还死在了那,连家都没回上。这两笔仗我都给你记着呢,现在你落到我手里了,那就别怪我对你不那么和蔼可亲了。坊间还说什么“宰相合肥天下瘦 司农常熟世间荒”,拿我和你对比,我翁某人是清流好不好,你老李还没那个资格。后世说我公报私仇,好吧,就算我不拿国家命运当儿戏,就算国难当头我顾全大局,不计前嫌,想给你军费,关键是我得有啊,钱都花在老太太那里了,靠我那点家底儿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吧。

  于是,清军在战争中就有了讽刺的一幕,本来作战能力就差,好不容易有一枚炮弹击中敌舰了,结果日本海军捂着耳朵等了半天,炮弹没响。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军火质量有问题,为什么会有问题,原因很简单,没钱。
  连打架的家伙都没有,这还打个什么仗,回家洗洗睡得了。
  反过来看日本,从天皇到臣民,省吃俭用,慷慨解囊,为的就是痛痛快快地跟清国打一仗,为了能凑足军费,鼓舞民心,日本天皇连作秀的手段都用上了,一日三餐我就吃一顿,让全国百姓看看你们头儿的决心,作为最高领导,我不惜一切代价,为的就是胜利。
  一边卧薪尝胆,一边歌舞升平,两边一对比,正能量的效果就显出来了。
  除了决策层生活作风有问题,下面的将士就没有吗?

  据说北洋水师圈子里还有一个花边“历史新闻”。丁汝昌和方伯谦本是同事,结果因为一个**,成了情敌,到底是谁最后胜出呢?很多人一定会猜丁汝昌,因为他官大。其实不然,从照片就能看出,方伯谦年轻潇洒,人又长得帅,再看看丁汝昌,唉,不提也罢,就算如实描述,也容易被说成毁谤,再不就是人身攻击。在这种先天条件的对比下,丁汝昌只能拼内涵了,可惜老丁没有思考,做**的有几个会注重你的内在修养,况且真拼起来你也未必真就是小方的对手。于是,作为上司的水师提督丁汝昌,在追求**的事情上,输给了自己的下级方伯谦。

  没面子啊。
  虽然在战场上临阵脱逃跑得比谁都快,但在生活方面方伯谦绝对是个人才,身为海军管带,方先生不光违反军纪在陆上购买房产,还娶了姨太太,外边又不缺红颜知己,有这天伦之乐,谁还原意去死呢,不跑回来才怪。
  作为一名军人,有这等精神面貌,想打赢战争是难。
  数月之后,牛庄、营口以至整个辽东半岛,尽归日本所有。
  平时那么牛的袁世凯,这时候哪去了呢?说起这个话题,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在辽东帮着周馥忙活后勤,职位是“总理前敌营务处兼筹转运事宜”,看上去很美,其实也就是一打杂的,他们的头儿正是湘军仅存的大佬刘坤一。
  连打理粮台都是副手,跑龙套的干活?嗯,是这么个情况,还是老本行。
  日期:2013-11-25 12:20:22
  作为李鸿章一直以来“印象不错”的好朋友,伊藤博文后来和老李谈话的时候,问到袁世凯现在做何工作,李鸿章说,小差事,不值得一提。伊藤马上对老李“肃然起敬”,说,看来贵国人才是多啊,连袁世凯这样的人,干的都是打酱油的活。李的书记员马上把这句话记到了笔记本上,后来老李的工作笔记曝光,袁同学又火了一把,有什么用呢?
  袁自回国以来,闷闷不乐,言语间又多有对老李的不满,什么战败那事儿根本就不赖我我想那样他们非得那样结果败了我也没办法诸如之类,话传到李鸿章耳朵里,老李也慢慢疏远了这个十多年的老搭档,要不是袁世凯托堂弟袁世勋暗中活动,李鸿章在他回来不久,就已经把他又送到朝鲜了,去干什么?还是那个活,连职位和名称都没变。袁世凯一口回绝,打死都不去!不去就不去吧,老李就给他安排了个给周馥帮忙的话,同时也把战败的委屈和舆论的压力主动分担给袁同学一部分,两个人的关系走向了短暂的低潮。

  再见了,最爱的人。或许这就是两个人的内心独白。
  1895年2月,迫于战败的舆论压力,清廷免去李鸿章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的职务,给了他一个新的任务,和日本谈判。李鸿章再一次坐到了谈判桌上。

  到了日本,谈判还没结束,老李就遭遇了惊魂一幕,在街上被一个叫小山丰太郎的日本愤青拿手枪刺杀,性命是没什么大碍,可惜子弹划过了面部,破了点相。李鸿章索性拒绝日方的救治,以此与他们在条约上讨价还价。袁世凯在国内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给老上司发去了慰问电,也算宽慰了一下老李那颗受伤的心,都说你小袁人品不好,到底你小子没那么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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