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极品渣男和N个女人激情四射的悲催人生!》
第14节作者:
我爱海旻
“如果这可能是你的话,那你就自己早做准备……”她目光游移地扫视着在座的男女雇工,尖着嗓子,“有些人在背后所作的、所说的,我一清二楚!按我的意思……不必等我提出来,自己主动辞职最好……”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在说谁?还是为了让所有人都在面对失业的提心吊胆之中,感受她只可仰望的威严和不可抗拒的震慑力?她坐在办公室客厅中间的沙发上,其他人围坐在四周。一瞬间,空气像燃烧过爆破弹之后又冷却下来一样,一片死寂之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员工们都在盘桓着自己的处境:是否已经列入了既将被她扫地出门的黑名单?只有会计兼任经理助理的成琳,神秘地冷笑着,神情自得:显然,她是知道内幕的……
我寻思着,是否会轮到我?我一向冷静、淡漠,对谁都不愠不火,倒不是故作姿态,而是性格使然。我背后没说过老板什么坏话,或者损害公司利益、声誉的事情。不过,她所谓的人浮于事,裁汰不必要的人员,是否包括我呢?我不是辅导员、助教,或者培训师,似乎也可以算作不必要的人员。可是,老板的眼色似乎并没有扫落在我身上。张桀经常在我背后抖落老板的丑闻,把她自我包装起来的各种画皮剥得精光!然而,只有我和老张是一个办公室的,难道我逃得了干系?从背后散布老板的坏话和可能被裁的人员,似乎和我都有些牵连……
这么一想,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虽然这个小公司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不过一下子去找其他工作,似乎也不容易;而且,眼下正值高校毕业在即,大批的学生正蜂拥般进入劳务市场。相比之下,我并没有更多的优势:我一不懂技术,二不懂经商,我有什么可利用的实用价值呢?那怎么办,难道我即刻就准备卷铺盖走人?还是,再等着看看……
我脑子一团恍惚,各种杂七杂八的念头如同零落的烟花一样四散迸溅。眼前,是老板正说得起劲的、涂着润唇膏的两片飞动的红唇,还有她舞蹈式地挥动着的胳膊。从没见过老胡像女人一样,是她的性特征被高傲和征服欲抑制磨灭了,还是她天生就这样?她结过婚,又离婚了,至今仍孑然一身:至少在形式上是这样。
现在据说是某大佬睡袍之下的伺妾之一,又是本公司的老板,手下也有二三十号的雇工,颐指气使,呵斥叫骂,暴跳如雷……似乎也有些道理。人性是双面的:在一方面失去的,在另一方面,就以相反的方式凸现出来。再看看屏声敛息、低眉顺眼的雇工们:是什么让人忍受着尘世间的种种暴戾、冷眼、压迫、歧视,以及难以胜计的身心怆痛,而如此顽强地支撑着,贪恋这喧嚣、迷乱的浮华俗世呢?
我如此想着,忽而飘飘然起来,似乎一下子跃升到了云端,以悲悯的救世主的姿态,俯瞰着苦难尘世里的芸芸众生;然而虚假的幻觉迅疾消失之后,眼前的困境又浮上心头:如果这群人当中,即将丢掉饭碗的人包括我,我明天又该去那里寻找生计呢?
“人生而自由,却无处不在枷锁之中。”多少伟大的天才,都在这凡尘俗世的枷锁和桎梏里饱受折磨:充当仆役的卢梭,磨制镜片的斯宾诺莎,自割耳朵的梵高,吸食大麻的波德莱尔,彻底疯癫的尼采,痛苦绝望的克尔凯郭尔,还有自割喉咙、鲜血淋漓的李贽,九次自杀、终至精神崩溃的徐渭,更有成千上万隐没于漫漫黄土之下的无名天才,他们的才华甚至都没有得到一线绽放的机会,就连同身躯一起化成了寒烟衰草之下不可辨认的白骨……
这阳光下的炼狱世界啊!
我是如此地渺小、微不足道……
日期:2015-03-12 23:54:01
终于开完会了,员工们默无声息地回到各自的办公室。我打开电脑,按照老板布置的任务,整理文件,并继续撰写本月需要提交的各类文稿。老张坐在我背后,默无声息:他大概有些会意了,似乎老板“项庄舞剑”的目标就是他……
整个上午就这么沉闷地刮擦过去,办公室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响动,也没有人说话。
在楼下快餐店吃过午饭,我和老张回到办公室,躺在沙发上休息:除了老板,我们中午都是不回去的。老张抽着烟,长吁短叹,似乎感到灾祸临头了。我知道老张的难处:上有父母,下有妻儿,人到中年,一份工作就是生计的保证。老张在这里混了两年多了,比我早来两三个月,还混了个办公室副主任。这公司有两个办公室主任:一个是挂名的,据说有公职,很少见面,是老板拉拢关系的一种方式;老张是副主任,日常的杂事都属他管。
其实,我挺欣赏老张的,很风趣、活泼,颇有正义感的一个人。他从骨子里鄙薄老板,认为她是个爱吹牛、不要脸、心理扭曲、装腔作势的女人。虽然囿于自己的地位,表面上尊重她,但是骨子里的鄙夷总是忍不住流露出来;因此,在背地里,老张得空就把老板的各种糗事当笑料拿来取乐。我有时听过,大多一笑了之。不过时间久了,总有些风声传到老板耳朵里,那么,是谁去告密呢?不用说,肯定是会计成琳,她一直是老板的心腹……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响着,我们都不做声,谁也害怕说破那件萦绕心头、担惊受怕的事。老张抽完烟,打着哈欠,“睡一觉先,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说完,半躺在沙发上,摊开手脚,闭上眼睛。
我也闭上眼睛,假装午休。
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似乎没什么异常。老张仿佛觉得情况还没有那么糟,又试探性地和我聊起早上开会的主题;他似乎想从我这里得到确认,老板所针对的人并非是他,然而不幸的厄运很快就降临了。会计成琳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承宣“上谕”,“张桀,胡总找你谈话,她现在办公室……”
老张站起来,脸上一瞬间变了颜色;他迟滞了一下,下意识地在手里握住一支圆珠笔,往外走,到了门口,又返回来,在桌上拣起笔记本,大概是准备聆听、笔录老板训示的“口谕”吧?
我心神不安地坐在办公室,倾听着外面的响动。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忽而听到老板尖利、刺耳的声音,从她的办公室隐约地传出来。我站起来,走到门口:对面和隔壁办公室的人,全都探出脑袋来倾听。大概是老板和张桀在吵架,断断续续依次传过来的,是老板近乎尖利的喊叫,“他妈的,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你当我是……就你聪明……啊!你说……我是什么来历?你说!你说!我是什么来历?”老板一着急,连粗口都出来了。不用说,都是平时那些扯淡的事情。我转身进去了,不想再听了。
隐隐约约的争吵声渐渐平息了……
日期:2015-03-29 23:57:07
大概一小时之后,老张回来了。他径直走到办公桌前,一屁股跌坐到椅子上,两手交叉,抵住额头,深长的一声叹息,半晌,他忽而抽搭着哭起来了,然后,变成了放声大哭!我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掩上门,以免对面和隔壁的人听见。我走过去,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呆呆地站着。不用说,老张被赶走了,我心里仿佛堵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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