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惹得后者一阵惧怕。
　　不知不觉已经一起走到了小剧场，虽然之间隔了很远，但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渐渐并排着走，看到不远处的人群，都是早这里等候的学生和家长。
　　菀烟能用余光看到江言纥想要离开的动作，只是让她奇怪，他竟然径直走去。在不知道被人群包裹的多久后，菀烟挤出人群，进了剧场。
　　找不到江言纥了。

　　菀烟是心急的，他和这么多女人在一起，会很想吐吧。
　　“江言纥！江言纥！”于是她做了此生最丢人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是不希望他久处有女人的地方。
　　菀烟站在大理石砖上在密密麻麻的人头中寻找江言纥的存在，却找不到那高大修长的身影。
　　“菀烟你在干什么阿！快点下来，我要帮你化妆了！”青虞从剧场后台跑出，便看到菀烟傻傻地站在那里大叫，天，那还是她认识的人么，一大早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说起来，她还算是这话剧的女主角阿。
　　青虞对菀烟吼到，将她从大理石高台上拉下来，带她去了后台。菀烟还是有些担心便和青虞交代：“帮我出去找找江言纥在哪里，好么。”青虞惊讶，她还是第一次见这女人这么关心一个人，无论是男女，都是不常见的。
　　简青瑶走到菀烟化妆的柜前站着，满脸洋溢幸福的笑容，她拿出化妆包甜甜地说到：“做好准备，我帮你化妆。”菀烟看着她如此开心的笑脸，虽然知道原因却还是问了一遍：“什么事，这么开心。”

　　“阿，等等顾城要来阿。你还不认识他吧，一会儿介绍你们两认识一下。”
　　“我和顾城……是认识的。”
　　“诶是么，他人是不是很好啊！”
　　“我觉得……你和他分了比较好。”
　　菀烟明显地感觉到，眼上的皮被狠狠地用眼线笔刮了一下。

　　日期：2015-06-25 22:06
　　（十三）
　　“下面有请日剧社为我们带来他们的日常剧！《掘羊》！大家用掌声欢迎——!”
　　剧场里已经坐满了到来的人，演员们也都准备就绪，只能着台上的人保姆，便要出现在众人面前。
　　菀烟坐在后台的沙发上，手里紧紧拽着演出的台词，不是因为紧张，是在担心着江言纥的去向。她以为，江言纥在她化妆的时候会冲进来大骂她，说她怎么能让他走在人群之中，然后满脸厌恶，似乎这样才合情合理。
　　只是到现在，青虞都说没有找到他人在哪里……
　　舞台上的演出还在继续，菀烟能清楚听到台下的人哈哈大笑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拍手声，她竟开始紧张起来，就因为江言纥不在身边。
　　时间是马不停蹄的奔腾，走了便不来。
　　“菀烟，准备一下，该上场了。”武井桲走过来提醒她一声。
　　“哼，听到台下的掌声没有？这就是热烈如泉涌阿——你们等下，肯定没有这么响的掌声。”日剧社的社长从房外走来，打算迎接着辛苦表演的社员，看到话剧社那张张紧张的脸，大快人心阿。
　　“什么如泉涌阿。我看是尿尿时候的声音吧，嘘嘘——哦。”武井桲不服气了，嘲讽道。
　　然后，他们便又吵了起来。
　　“行了别闹了！走了，咱们要上场了。”青虞大吼一声，拉起坐在沙发上久久不动的菀烟，心烦。
　　手机里来了条短信，是陌生号码。
　　—我会在台下注意你的一举一动。
　　是江言纥么？
　　菀烟放好手机，为自己加了把劲，挺起胸走上了舞台，台下一阵议论纷纷。菀烟在学校真的不算出名，只是那些教授知道，这是个不得了的女人，值得一赞。
　　偌大的舞台，菀烟第一次觉得站在上面的自己是如此渺小，小到自己没了自信，像漂泊在大海上的一只受伤的蚂蚁。她努力寻找着那熟悉的身影，不知为何他就是能带给她些自信。

　　角落、黑色、修长、清隽……
　　却没有，她却没有找到他在哪里。
　　“那么——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话剧社为我们带来精彩的演出，名字叫《蒙卡丹契斯》！”
　　啊，还是开始了。
　　不知僵硬地演了多久，终于到了菀烟与饰演阿森瑞的同学的单独戏，也便是尾声了把。菀烟去瞄整个剧场，所有人都是皱眉观看，这是一部没有生气的话剧，沉重的让人无法呼吸把。
　　依然没能看到江言纥，这人跑到哪里去了，她似乎快演不下去了……
　　“你这个恶心的女人！上帝一定会惩罚你！”男人恶狠狠地说着台词，“就因为你的脏，我才要抛弃你！让你一个人活在孤独和恐慌里……”然后将手中的酒瓶砸向菀烟，虽然是假的但许是因为话语的威力，让她痛的有些喘不过气。

　　“阿森瑞……你真的要这样么？”即使在最后，菀烟所饰的蒙卡丹契斯依然不放过一秒吸收着烟毒，用这样的方式来麻痹心灵的痛。
　　“来我身边，与我共坠。”菀烟拉起男人的手，露出苦涩的笑容。
　　直到利刀穿心的那一刻，她绽放妖姬般的笑容，合着丑陋的面容和僵硬的手，仅流出了泪水，菀烟那时想起了很多，比如自己高考的失败，比如母亲的严厉打击，比如朋友鄙夷的眼神，比如江言纥刚刚看她时那无比厌恶的表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最后的那几句台词，仿佛那便是她的内心告白，台上响起的交响乐《天鹅湖》已经到了高『潮』，高昂激烈，刺激人耳和内心。

　　江言纥是看到的。
　　他在演出快要结束的时候跑来的剧场，黑色的风衣乱糟糟的披在身上，头发也因为风吹而没了原本干净整洁的样。就躲在出口的地方，剧场的最顶处，所有观众的最后面，看到了台上的女人拼死挣扎和死前祈求的动作，她的嘶吼和断断续续的哭泣，从不知道，这女人会如此拼命。
　　忽然想起，自己告诉她上台后如何将情绪完美地表现出来……
　　“你就想着我。”想着他对她的恶毒。
　　也许，她是记住了这句话吧。
　　江言纥的内心泛起波澜，心跳也剧烈跳动，耳畔是菀烟一声一声撕心裂肺的哭泣，还有她模糊不定的瘦小身影，心里五味杂全，身体很热，也难以畅通地呼吸。
　　是因为，惧女症的原因吧。
　　他这样思索着，迎面走来一个身着卡其色风衣的男子，修长的铅笔裤和棕色的马丁靴，儒雅风流。江言纥知道自己见过他，是那个与菀烟在生物系前拥吻被他撞见的那个男人，嗯，是完美地抄袭了他几分帅气，这女人还算是有些眼光。

　　顾城自然也熟悉眼前这个男人，来找菀烟的男人。直觉告诉着他，这个俊秀的男人和菀烟的关系不会简单，欠揍的男人。
　　江言纥看他走过，心里分析着他的性格。然后他便总结一句——渣男，难怪那女人刚刚那么愤怒想要解释些什么。
　　“先生。”在顾城要走出剧场的那一刻，江言纥拉住了他的衣服，死死擒住他的肌肉。
　　“有事？”顾城温文尔雅地笑。
　　“就是提醒一句，和她亲吻后注意消毒。否则未知细菌不仅会传播到你的口腔里，还有别的异性身上，导致更多人感染，这样的蝴蝶效应是很让人恐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