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要怎么错(有关爱钱交易的深层叹息)》
第43节

作者: 博格达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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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方堃这种社会责任感,我只觉得灰狼应该受到报应,这家伙比我更混蛋。丁琳早就给混蛋进行了分类,她说,一种是明知自己混蛋,还是要混蛋;一种是不知道自己混蛋,但无时无刻不是混蛋。我曾经问过丁琳,问我属于哪种,她说,你是第三种,不知道什么是混蛋,却天天想着做混蛋。
  张琴也骂过我混蛋,方堃更是认定了我是最大的混蛋加笨蛋,只有肖萍没认为我是混蛋,也许在她的字典里,混蛋和勇敢是同义词。
  日期:2009-01-16 18:32:54
  在我的字典里,也没有明确混蛋的准确涵义。代飞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一直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病人的痛苦之上。方堃说,这种人应该千刀万剐。我没有她这种社会责任感,反而觉得代飞至少比灰狼要勇敢。上次他用两个大汉逼着我少要了追债费,我一直没机会回报。想不到机会说来就来了。
  当时是在一酒店的停车场,我开车出来的时候他正好要开车进去,结果在出口处堵住了。我看到对面坐的居然是代飞,一股无名火呼地窜了上来,恶狠狠地朝代飞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倒一下。代飞也做了个手势,指了指后面,又指了指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往后面倒就到马路上了,路上过往车辆多,会影响交通,而我后面是停车场,方便倒车。我没理他,坚持要他倒,想不到这小子现在也神气起来了,居然不理我,一张脸面无表情地在挡风玻璃后面看着我。
  后面又出来一辆车,一下堵住我的退路,喇叭往死里摁。代飞这混蛋,不让他尝尝石头的滋味,他以为石头都跟豆腐一样软。我下了车,拣了块花坛砖抓在手里,走到代飞车旁边。代飞把车窗摇下来说,你想干什么?我拿砖头指着他说,你要不退,我就砸了你这车。
  代飞估计是刚买的新车,车体整个透着一种富态,车前的四个圆环刺痛着我的眼睛。听说我要砸车,代飞说了声你敢,啪地一下就开了车门,慢慢伸了一只脚出来踩到地上。我来不及细想,一脚朝他那车门上使劲揣了过去。车门夹在代飞腿上,然后又弹开,同时代飞惨叫一声,跌坐在驾驶座上。我没有跑,冷静地给钉子打电话说了情况,然后打了110报警。

  我被拘留了十五天,理由是故意伤害。当钉子接我出来的时候问我,你不知道代飞是黄老板的远房亲威吗?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说,知道。钉子诧异地问,你知道还敢去惹他?我说,有什么不敢的,黄老虎屁股上的毛我都拔了,再拔下他腿上的毛怕什么。钉子点了点头说,也是,如果不是黄老虎出面,你可能又得进号子了,我就想不明白,这黄老虎为什么会帮你却不帮代飞呢?

  我微微一笑说,我开着黄老虎的车,他不帮我帮谁?钉子一头雾水地问,你是不是早算到了这个结果?我拍了拍钉子的肩膀说,天机不可泄露,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钉子闷着头不再问,我也不再说话。当肖萍走后,我就一直在想,黄老虎会怎样对付我。有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我去找黄老虎,黄老虎笑咪咪地跟我说,听说你打架很厉害,你和张卫平打一架怎么样?我还没回答,张卫平呼地一下冲了上来,挥拳朝我头部猛击。我似乎让过了,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折叠刀扎到灰狼胸口,血就咕咕地往外冒。完了我就想跑,却跑不动,黄老虎在后面喊,过来,跟我一起喝酒。我喝了一口酒,喉头开始冒烟,于是从梦中醒了过来,原来是酒喝多了,口渴得厉害。

  我不知道这个梦是什么意思,如果神算在,我肯定会让他给解一下。神算解梦可是灵之又灵的,似乎得了周公的真传。从梦的表象来看,黄老虎对我没有恶意,好象有意看我和灰狼斗,谁赢了就用谁。这层推测让我心急,我急于想求证。
  当代飞打开车门的时候,我感觉耳边有个声音在叫,揣,死劲揣。这声音如同来自天际,又感觉从身后传来。我并不是在为自己的冲动找借口,因为在那一瞬间,我是准备用砖拍他头的,这个声音让我改变了冲动的形式。
  代飞现在是小腿骨折,估计没有大碍,但是三个月之内怕是不能好好走路了。如果真用砖拍下去,估计我又会在农场住上一阵了。想到这里,我有些暗自庆幸。
  和钉子一起喝酒的时候,手机响了,来自国外的号码。我心突地一跳,知道是肖萍打来的,一种冲动的暖流赶走了体内所有的不快情绪。
  日期:2009-01-17 18:29:10
  24
  代飞有的是钱,但我还是赔偿了五万元给他,这是一种钱与情的交易。爱也好,恨也好,都是一种情,这年代,钱情交易时尚。我正以胜利者的姿态得意,小芸突然进来了,抓着钱一把摔到地上说,你给我滚出去。

  我尴尬了一下,换上一副笑脸说,小芸你别生气,都怪我一时冲动,害他伤成这样,不管你们接不接受,我是来道歉的。小芸气呼呼地说,不稀罕你的道歉,当初你害他丢了饭碗,也没见你道过歉,不要你在这里猫哭老鼠。
  小芸已经从当初的青涩少女变成了成熟少丨妇丨,脸上的雀斑不知是被化妆品掩盖了还是内分泌系统变得正常了,现在看起来居然有些光彩照人。也许是久未接触女人了,我看着小芸起伏的胸脯,使劲咽了一把口水。
  小芸的态度让我觉得输赢其实都是一种索然无味的结局,我突然变得极度失落。想起和灰狼合作时的愉悦,我不禁怀疑现在对灰狼的恨是不是错了。人活着为了什么?不就是要追求幸福和快乐吗,为什么一定要让恨充满胸膛,让痛苦煎熬内心呢?
  肖萍在电话里象变了个人,她说,北海道的空气非常干净,就象我现在的内心世界一片空灵一样。没有杂念,没有欲望,如果能在这里了结余生,那肯定是一个美妙的童话故事。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没有感受到一丝快乐。没有目标,没有朋友,不知道下一步我该怎么做。只有偶尔在心里想到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才感到一点慰藉。
  我听得有些神往,但我知道,那样的地方不属于我,我注定会在尘世里摸爬滚打一生,最后带着一身洗不去的尘土重归尘土。我跟肖萍说,回来吧,上天把爱撒在人间,就是要我们去寻找的,找到爱才会有幸福和快乐。没有爱的人生,绝对不会有幸福和快乐。

  肖萍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我再等等,看看这里的海风能吹来怎样的信息。我笑了笑说,希望是夏天的信息。
  挂上电话,我觉得心里软软的,似乎承受不了一丝的重量。
  三月一到,空气中开始飘浮生命的气息,街上的行人也开始一件一件脱去厚厚的冬装。这个时候是减肥产品销售的最佳时期。看着满大街的窈窕淑女,我和钉子谈起那时候跟灰狼合作的辉煌,钉子唏嘘不已。
  春季是各种传染病流行的季节,我和钉子仔细分析了各种抗病毒药品,然后组织了一批货源,分次销售给季得生的公司,小赚了一点。小多也没闲着,给我提供了代飞销售给他舅舅医院的产品目录及操作价格,这在医院已经是一件半公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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