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本枪物语》
第47节

作者: 东山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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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田利家、千利休和浅野长政等人的说项下,秀吉怒气渐消,终于同意在六月二十四日这天接见政宗。
  起初,伊达家臣看到如此多的大人物来传达命令,都以为主君在劫难逃。政宗听说来的是前田这一干人等,心下立刻释然:此次前往应该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但为了表示诚意,政宗特意换上了白袍麻衣,装扮成一副死囚模样,摆出一副前来以死谢罪的架势。
  然而,没有人知道,政宗出于安全起见,在衣服内侧暗藏了一把匕首。
  将政宗引入帐中的是秀吉的养子,家康的次子羽柴秀康。

  这位秀康时年十六岁,之前曾作为使者前往底仓审问政宗,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却让两个年轻人攀上了交情。
  当时,秀康到达底仓,伊达家臣告诉他政宗正在山涧下洗澡。
  秀康气势汹汹地赶到山涧,看到水中的政宗就粗声大气地问道:“你就是那个奥羽乡下来的独眼龙!?”
  政宗连头都没回,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有话不妨下来,边洗边说吧!”
  年少气盛的秀康被对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正待发作时,政宗又说了一句:“水不算太凉,你不用怕,尽管下来好了。”

  这完全是把秀康当作不懂事的小毛孩看待了。
  被政宗这么一激,秀康当真脱了衣裤,气鼓鼓地跳进水里。
  日期:2008-8-19 21:50:37
  两人四目相对。秀康打心眼里被政宗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所折服,但他并未因此而忘记此行的目的。
  政宗又把那套说辞重复了一遍。

  秀康早在气势上就输给了对手,立刻再没话说了。
  这时,一条大约四、五尺长的黄颔蛇悄然从岩石间游入水中,并在离两人不远处停了下来。
  “三河守,我们不妨打个赌好了,看看谁能吓跑这条蛇。不过,前提是不准出声,不准用手脚去碰它。”政宗笑嘻嘻地提了个建议。
  “赌点什么呢?”秀康气鼓鼓地问道。
  “如果你输了,就得帮我见上关白大人一面。”

  “要是你输了呢?”
  “那我就把脑袋输给你!你直接拿去见关白大人。”
  秀康惊讶地差点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冒出一句:“那你先试试吧!”
  政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很客气地让秀康先试。
  秀康起身,对着蛇又是吹气,又是把脸凑近,想把蛇吓跑。可蛇只是左右躲避,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还是你来吧!”秀康终于黔驴技穷了。
  “三河守,睁大眼睛哟!看看我政宗的手段。”
  说完,政宗从水里起身,又从旁边的石头上拿来自己的毛巾,托住自己的性器,往黄颔蛇面前一亮。说来也怪,那蛇居然死死地盯了政宗的阴茎好半天,突然转身飞快地游走了。
  秀康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日期:2008-8-19 21:52:12

  “因为蛇的嘴巴是横向的,阴茎的豁口是竖向的。那条蛇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嘴型,所以把我的阴茎当成了其他的蛇,才吓得逃走了。”政宗煞有介事地胡乱做了一通解释。
  当秀康回营后向秀吉讲述完与政宗见面的全过程,整个大帐里顿时笑翻了天。其中笑得最响的恰恰是秀吉本人。
  “还真是个出色的武士呢!”包括清正在内的年轻武将都迫切地想见见这位奥羽奇人。
  “居然就这样被那个乡巴佬给耍了,亏你还好意思回来?”秀吉一边笑,一边还不忘数落秀康。
  “嗯。看来这个年轻人不是有意要违抗关白的军令啊!”家康也出来替政宗说好话。本能告诉他,让政宗活着比死去对德川家更有利。
  先前就有前田、浅野等人的劝说,现在连家康也这么说,再加上政宗表示愿意交出会津等领地,秀吉也就没有什么怨言了。

  不过,政宗却是另一种想法。
  和许多世家出身的武士一样,政宗有着强烈的身份优越感,对于秀吉这样的政治暴发户从骨子里就很厌恶和反感,而刚烈的性格又让他不想对秀吉做出太多的让步。在他看来,万一秀吉的胃口还不仅仅限于会津等地的话,届时与其承受屈辱,苟且偷生,倒不如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政宗这才带上宝刀兼光,来到了秀吉的大营。
  政宗一走进大帐,丰臣家众将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日期:2008-8-22 13:51:38

  家康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制霸东北的年轻人。
  “罪臣伊达政宗拜见关白大人。”政宗走到离秀吉七尺开外的地方,双膝跪倒,对正在闭目养神的秀吉深深一拜。
  秀吉象没听见一样,一声不吭。良久,才睁开双眼,看了看政宗。
  “你就是奥羽来的那个独眼龙?”秀吉用戏谑的目光盯着政宗的眼睛问道。
  “是。”政宗强忍住心头的怒火。
  秀吉扬了扬手中纸扇,又象呼唤下人一样朝政宗招了招手。

  “往前靠点!”
  政宗屈膝向前,朝秀吉跪近两步。
  “再近点!”
  政宗又靠前了一点。
  秀吉取过自己的手杖,敲了敲政宗的肩膀。
  “你的运气真不错,要是再晚到几天,你这颗脑袋就该搬家了。”秀吉肆无忌惮地用手杖在政宗的头上轻轻碰了两下。
  政宗的忍耐几乎要达到极限了。

  可秀吉还不算完,又说道:“还好你来了,所以我心情好,可以饶你不死。不过,你在陆前、出羽和岩代的领地我全部没收,你就到陆奥的津轻去做个小大名吧!”
  此时,政宗的右手缓缓地移向了腰间。
  从政宗走进大帐的第一刻起,家康就一直在观察政宗的一举一动。这个不易察觉的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家康的眼睛。
  家康抢先一步,跪在秀吉面前,正好挡在了政宗的前面。
  日期:2008-8-23 16:54:17

  就事论事地说
  这部小说的内容就是纯粹的日本历史,虽然在朝鲜战争一段会涉及到中国明朝,但不至于喧宾夺主。一部小说只能有一个主题,多了恐怕什么问题你都扯不明白。
  在近代以前,中日之间的交流其实是很有限的,而且越到后面越趋于平淡,如果真要涉及到中国的民族弱点什么的,那也是写明治时代的日本更合适一些。
  我一向不大喜欢给自己的小说注入过多的价值判断。我的处理手法很简单:把历史尽可能地还原(当然,只是大概的,细节可以加工)至于能得出什么结论,我想读者有自己的脑子去判断吧
  另,你举的那个睿智的美国老头的例子可比性并不强。一个退休的政府官员,你觉得可以从他那里听到什么呢?他的身份大致决定了他的政治立场,你要不信,你从中央党校逮个人出来,你看看他会说资本主义比社会主义好么?
  日期:2008-8-25 10:52:21
  “大人,虽然政宗有许多不是,但是,奥羽必须有一个强人来稳定局势。否则,以南部或最上家的势力,根本就镇压不住当地的那些土豪。您难道忘了肥后的往事吗?”
  其实,家康明白秀吉在搞恶作剧,不过是想吓唬吓唬政宗罢了。因为津轻三郡早就给了叛离南部家,并自立门户的大浦为信。为了补偿南部家,秀吉决定将一些没来参战的陆奥豪族的领地没收,再转给南部家。至于政宗,秀吉只想拿走会津地方而已。若是政宗此时轻举妄动,后果将不堪设想。
  政宗见状,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又把手放回了原位。

  秀吉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虽然一时间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但他那有些狐疑的眼光还是令政宗惊出了一身冷汗。
  “关白大人!”政宗突然伏地行礼。
  “什么?”
  “罪臣有宝物献上。”
  秀吉冲左右使了个眼色,浅野长政离座,走到了政宗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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