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先秦九子之儒家“老二”》
第29节

作者: 峨眉山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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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5-15 22:13:47

  田小若喜欢婆婆,但更喜爱丈夫,这个界限在她心中是毫不含糊的。
  想来“孟轲哥哥”的意思,是要将她打造成温良恭俭让的模范妻子呢。对此,田小若倒是“从夫”的,但这得慢慢来呀。人家不是已经很有些进步了么?比如她已经遵照“孟轲哥哥”的禁令,将“孟轲哥哥”的昵称改口为“夫君”了。
  而用孟轲那双儒眼看妻子,人品应该是居于容貌之先的。为此,他觉得这个漂亮老婆在人品上归结起来有三方面不足:
  其一,好忘事儿;

  其二,大大咧咧儿;
  其三,爱起腻儿。
  别的不说,只这“爱起腻儿”就让他头疼不已。
  每次出门前,田小若总要甜腻腻地追着问:“夫君,你今天又出去干嘛?不许跟外头的野女人胡混哦!”跟着还要甜腻腻地交代一句:“夫君,记得聚餐时要多吃菜,少饮酒哈!”末了不忘甜腻腻地叮嘱一声:“夫君,记住早点回家,我在老地方等你哟!”
  你瞧瞧,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些夫妻间的闺房蜜语倒不算个啥,反正外人也听不见。但下面田小若的表现就让孟轲觉得有些难堪,觉得对他大丈夫的形象多少有点影响。
  每次孟轲返家,总能远远看见田小若站在门口等,眼中流露出类似怨妇的期盼神色。一见孟轲的座驾出现,她就像只快乐的小鸟“嘤咛”飞过来,嘴里叽叽喳喳的。
  一些与孟轲同车的朋友见此艳羡不已,将此见闻到处传。传言像风一样乱窜,不久,孟轲在与朋友聚会时,常听到对方以羡慕或调侃的语气随意问道:“闻说仁兄家中,有位貌美可人的娇妻,当真艳福不浅嘞。”

  家中“貌美可人的娇妻”老被别人惦记着,这总归不是啥好事儿。
  小过不改终将酿成大错,这不,田小若还是无心触犯了“夫规”,导致孟轲一怒之下,动了“休妻”的念头。
日期:2012-05-15 22:34:39

  二
  这事发生在小若嫁入孟家次年的夏季,要说都是天热惹的祸。
  六月的一天,太阳凶猛,给地上烧了一把火。

  空中连一丝风也没有,路面熏蒸出一层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热气混沌地浮在空中。街上的树叶都打着卷儿,枝条像挨批斗似的无精打采地低垂着。整个城区像烧透了的瓦窑,使人喘不过气来。狗趴在地上吐出猩红的舌头,皱眉苦脸的样子,像是在考虑以何种方式自杀完事儿。
  孟轲上午在学宫讲课完毕,顶着大太阳朝家赶。
  被这这大热天闹的,他心里有点烦。
  进了院子,他推开门走进房间,猛然瞧见了室内“不雅”的一幕。
  田小若赤身裸体地坐在榻上,手不停地噗嗒噗嗒摇着大蒲扇,正在那噶凉快去了。胸前的一对玉乳白花花地随扇风的节奏上下扑腾,赫然看去怪扎眼的。

  房内突然闯进个人来,田小若先吃了一惊。
  看清是自己的男人时,她嫣然一笑,甜腻腻地说道:“孟轲哥哥,哦不,夫君——今儿咋这早就落家了呢?是想拙荆了么?”
日期:2012-05-15 22:50:33

  见她一脸腻腻的娇笑,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孟轲急了,低吼道:“你,太不像话了!大白天在家赤条条的,将胸前那两团肉都曝光了,叫野汉子偷觑了成何体统,真正没个妇德也!”
  抓起衣裳扔过去,喝令道:“赶紧穿上,妇道人家,浪里浪荡的如何得了!”

  田小若窸窸窣窣地穿好衣裳,嘴里却委屈地抱怨道:“人家热嘛,这才躲在房中这样子图个凉爽。不就你看见了么?有什么嘛,到了晚间你不是喜欢人家这样子的么?怎的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你给我住口!明明不尊妇道,对自己的过失岂徒顺之,又从为之辞。这样子跟你没法过下去了!”
  孟轲一甩手,怒冲冲地出去了。
  田小若第一次见夫君对自己发那么大的脾气,感觉事态有点儿严重。心里一急,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
  孟轲一时也找不到书写工具,气得在堂屋内呼哧呼哧喘粗气。
  仉氏进来,见儿子气色不对,关切地问:“轲儿,你自个儿站在这生谁的气呢?”
  孟轲瓮声瓮气道:“还不是你宠着的儿媳呀?我要写休书,休了她!”
  仉氏诧异地问儿子出了什么问题,孟轲憋了半饷,才一五一十地说给母亲听。
  仉氏听罢并不急着评是非,反问道:“轲儿,你给娘详细说说,对于男子休妻古人都归纳成哪几条?”
  孟轲道:“《礼》规定妇人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
  仉氏平心静气地说:“轲儿,比照一下,你妻田小若违反了那一条呢?”
  见孟轲无话,孟母接着说:“她只是关起门来在自己的房间内露体凉快,也不曾料到你今日会提早回家的。再说将上堂,声必扬,你自己没打招呼就排门而入,是你失礼在先,怎么反责备别人呢?”

  听母亲这么一分析,孟轲心念一转,他本是个极聪明极伶俐的人,其实还是喜爱自己那漂亮老婆的。经过短暂反省,他有些惭愧,悄悄打消了休妻的念头,还在晚间放下大丈夫的臭架子,恬着脸赔礼道歉。
  但这事儿并没完。田小若吃他一吓,落下了一块心病。自此,夜间夫妻同床共枕,田小若身体发热时,会怯怯地问声:“夫君啊,为妻想脱去衣裳。当否?请指示!”
  看看,“孔孟之道”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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