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引了我的老师——介于爱与贪欲之间》
第17节

作者: 陆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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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8-24 20:30:14

  我心里的那种痛楚,和眼前不时浮现的周太太的留言,让我心力交瘁。眼前的老周一脸倦容,眼神里写满祈求和不舍。我说:迟早有一天,你会恨我,老周说:不会,为什么要后悔?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那你离婚,我帮你照顾天天,以后我也不生孩子了,我把天天当成自己的儿子...老周的眼睛红了,他的声音哽咽得有些语无伦次,:江桐,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自私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让你有这样的想法,要这样委屈你自己,我不敢承诺你婚姻,也想不放你走,可是我要怎么办?我挣脱了老周的手,退后脚步,说:你看,你还能说什么?除了婚姻,你给我什么都是假的,我太累了,想回家了。老周没有话说了,看着我上了出租车,我在心里说,就这样吧,就让我从你的生活里消失,从此再也没有关联。我只是一个没有什么筹码的赌徒,在这场赌局里输得一败涂地,最后狼狈离场。老周的短信随即而至,我打开来,映入眼帘,短短一句话:给我三天时间。

日期:2010-08-24 20:39:38

  心里五味杂陈,想起老周的眼神,看着眼前这句话,心里的疼痛又加深了。我紧紧握着手机,像是握着遥远而未知的幸福,幸福却依然遥远得看不清。晚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慢慢入睡,梦境里还是那个场景:我提着裙摆向老周跑去,却永远跑不到他身边,教堂的钟声一遍遍响过,不见一个人,空留下满地花瓣。
日期:2010-08-24 21:11:43

  三天的约定,三天的等待,我等着老周的答案,要么放手,从此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要么,我默默祈祷的事情变成现实:老周离婚。三天,很快过去。老周的电话如约而至,他说:见面再谈。一丝不祥涌上心头,我匆匆赶去见他。咖啡馆里,馥郁芳香的咖啡扑面而来,老周坐在角落的位置,整个人看上去沉重而严肃。我在他面前坐下,老周没有说话,我问他:你和她谈了?他点头,终于开口:谈了,她答应离婚。可是,天天问我,为什么要和妈妈离婚,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却说,是因为爸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所以不要妈妈和天天了。他在家里哭,不肯去上学,抱着他妈妈一起哭。他一直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要他们?老周说着,用手轻轻擦去眼里的泪水,又说:我对天天说,爸爸不会不要你,只是我们要重新开始一种生活,我和你妈妈要分开了。你不能想象,这么小的孩子,他居然对我说,他要去死,如果我和他妈妈离婚,他就去死。我一字一句听着,一字一句都像刀一样刺在我心上,老周半张脸埋在双手的掌心里,疲惫万分的叹息,我只看见他红红的眼睛,憔悴而无助。我们都不再说话,沉默里,面前的咖啡渐渐失去温暖的热气,渐渐变冷,一杯原本温暖芳香的咖啡,变的冰冷而苦涩。

日期:2010-08-26 00:22:29

  许久,老周终于开口,他说:我看过太多反目的夫妻,离婚后几乎变成了仇人,为了钱,为了孩子,却都不会为了情。我一直觉得只要解除了法律上的关系,从此就可以毫无瓜葛,可是怎么能不顾及孩子的感受,我实在不敢去看天天的眼睛,他哭的那么伤心...心有不甘一般,我又问他:她怎么会答应你离婚?老周疲惫的靠在沙发的扶手上,自言自语一样说:她给我看以前的照片,我们93年认识,96年结婚,03年有了天天,她一边给我看照片一边说这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拍的照片,我都快想不起来了。她一点一点帮我唤回以前的记忆,至少记忆里有快乐的片段,可是什么时候变得陌生和不可理喻我不知道。老周摇着头,混乱的回忆着,继续说着:她说我早就不是原来的我了,可是为了孩子她不能离婚,就算我和她早就有名无实,但是她说成全我,她只要儿子留在她身边。我看着老周,他看上去已经累得不能够再多说话,继续沉默着,老周开始一支接一支的抽烟,烟雾里,距离仿佛越来越远,远的看不清。

日期:2010-08-26 09:50:32

  我喝着冷掉的咖啡,思维凝固在那一刻,不知道说些什么,又或者应该离开。老周按灭了手中最后一颗烟,望向窗外,那个侧影,在我看来,显得苍老而无奈。属于我们的时光,已经屈指可数,而我却依然还在原地蹉跎。十年以前的老周,早已经在我的记忆里死去。眼前的这个男人,熟悉又陌生,未曾变化的容颜,眉宇间却有着深深的忧虑和沧桑,他不说话的样子,看上去总是心事重重。我放下杯子,挫败的无力感折磨着神经,对老周说:那么,就到此为止吧。我站起身,大衣挂在手臂上,拎起包,又说:再见...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眼泪突然快速的涌上来,老周没有站起来,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他的声音很轻,说:请你再多给我点时间,等天天再大一点,等他明白了...我挣脱了老周的手,径直走出了咖啡馆,外面,春寒料峭,清冷的空气让我清醒许多。大衣还挂在手臂上,我忘记了寒冷,只一件单衣行走在初春的街头。终于告别了,终于草草完结,终于狼狈退场。我的轻松,那么沉重。妄想中的爱情,像个美丽的肥皂泡,越飘越高,终于破裂,连痕迹都寻找不到。

  回到家,昏昏沉沉里只想睡觉。半夜里醒来找水喝,喉咙里像有把刀在割一样疼,脚下软得走不动路,坐回床上,浑身的骨头都酸痛得像要散架了一样,才发现自己在发烧。勉强起来,走到厨房里喝水,晕眩得觉得整个房子在摇晃。我在药箱里找退烧药,全都不是,我披头散发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抱着药箱,难过得只想就此睡去。这是报应吧,我混乱的想着,这是我遭到的报应。我爬起来,挪到房间里,眼泪又开始涌上眼眶。

日期:2010-08-26 11:55:32

  迷迷糊糊熬到天亮,打了个电话请了病假。我几乎要虚脱了,手机在手边,却不知道应该打给谁。翻着通讯录,都应该在忙,怎么好意思去打扰。一夜之间,我突然发现全世界,空无一人。怕自己真的会死掉,昏沉里穿戴好,出门叫车看病去。不出所料,医生直接说:快烧成肺炎了,赶紧交钱吊盐水去。在医院里,突然精神好了许多,一个人跑上跑下的交钱排队拿药,等坐下来被护士在手背上扎上针才感觉痛,才发现冷汗都出来了。手机在响,费力的用一个手拿起来看,是老周。我下意识的按下接听,说:有事吗?老周好像犹豫着什么,说:你在哪儿?我说:在医院,发烧了,在吊盐水。老周忙问: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来。我说:不用,快好了,我马上回家了。老周说:我来接你,你等着,是哪个医院?我说:仁济医院。我暗暗骂自己,脑子差不多烧坏了。护士给我换上最后一瓶药的时候,老周匆匆而至。我想我当时的脸色一定吓坏了他,脸色是惨白色的,嘴唇是灰色的,而且干裂得起了皮,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有些凌乱。医院里的药水味浓烈的叫人作呕,到处是病恹恹的脸色。老周的到来,让人升起希望,他身上的熟悉的薄荷香和烟草味,让我眼眶发热。他在我旁边的空位子上坐下,伸手在我额头上试了试,说:还在发烧啊?医生说什么?我如实相告:疑似肺炎,不退烧的话要被隔离了。老周说:我有个同学是这里的医生,我找他给安排间病房,你这样坐在这里可不行。他站起身打电话,不出一刻钟,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白净的中年医生朝我们这边快步走来。他哈哈笑着,抓着老周的手说:哎呀,荣幸啊,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来看老同学了?老周说:要拜托你给安排间病房,我朋友发烧,可能是肺炎,你们这里病床紧张的不得了啊。白大褂转身看看我,再看看老周,说:哦,小事情,我这个主任说话还是管用的。你等等,我打个电话。果然,我的待遇在白大褂一通电话后得到了改善,能躺在只有两张病床的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吊盐水,而且白大褂亲自问诊,说:肺部是有点感染了,可能要多住几天医院,我开张方子,就用这些药,好的快些。老周和他几乎勾肩搭背的把他送出病房,回来对我说:好点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日期:2010-08-26 16:15:54

  我说:不想吃。老周点点头,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低垂着眼,看着我手上扎着的针,说:我等会儿就要走,你要是饿了,直接叫护士,她们会帮你。住院手续我办好了,可能会再让你做个检查,看看是不是需要多住几天医院。我看着老周头上隐隐的白发,只说:你走吧。努力朝他笑一笑,笑的艰涩,想要让他知道我很好。老周帮我拉好棉被,伸手将我额前的乱发理顺,站起身,说:有事随时打我电话。我没有回答他,挥挥手,老周欲言又止,转身走出去了。隔壁床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有着上海妇女独有的机敏和八卦,也善于察言观色,老周前脚一走,她马上神秘兮兮的问我:他是你老公?言辞间满是怀疑,仿佛问这句话只是为了证明“他一看就不是你老公”。我回头看她,安静的病房只有我俩,她以为我们可以无拘无束的畅聊,两个女人独处的空间让她无端生出莫名的亲密来。我笑笑,说:不是,朋友。这个和周太太差不多年纪的女人释然的笑了,笑容里一付“果然不出我所料”的味道。她又问,:他对你不错呀,谈吐也好哦,是个读书人吧!她一付刨根问底的劲头丝毫没有因为生病而打一分折扣,继续问:不过现在这个社会,正常得很。你三十岁有哇?她只差没有问出来: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我讪讪的打发这位太太,说:差不多。我心里想,如果我对你说,我是这位先生的小三,我差点成功破坏了他的家庭取代了他的太太,你还会这样和我说话?物伤其类,说不定你也正在遭遇这样的家庭战争,你会恨不得扑上来打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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