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引了我的老师——介于爱与贪欲之间》
第16节

作者: 陆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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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8-24 12:07:33

  回上海那天,下着雨,天气阴冷而潮湿,上海的冬春交替之际常常是这种天气。还未走出浦东机场,我围就上长长的围巾,披上长大衣,在香港时只穿了里面一套稍稍有些厚的香奈儿套裙,一到上海,立刻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我打开手机查看信息和留言,有一条是小杨发的:你在上海吗?有事想找你。我拨出了小杨的电话,小杨的声音快活而轻松:江桐,你现在在哪儿呢?我说:刚回上海,还在机场里,你找我啊?小杨说:我也在浦东,要不我来接你吧?我说:不用,我打车很方便。小杨坚持要来,说:我就在机场附近办事,过来半小时,你等我,到了我打你电话。不由分说,小杨已经挂了电话。

  我只得在咖啡厅里等着,百无聊赖的翻着杂志,手机响起来,老周的电话,问我:到了?我说:嗯,刚到。老周说:要我过来接你吗?我说:不用了,有朋友会过来。老周没有多说什么,只说:那好吧,我就不过来了,今天有点忙,晚上一起吃饭。
  小杨很快就到了,走出到达口,他在车里朝我挥手,我笑着也朝他招了招手,快步走上去。上了车,小杨问:挺累的吧?我说:还好,习惯了。他告诉我他正巧在这附近谈点事,想要租个厂房,这里价钱便宜。我说:这里是临空城,有发展前景,小杨你挺有眼光啊!谈的怎么样了?小杨不好意思的一笑,说:我原本那个工作室一直不怎么样,我想直接开个钻石原胚的切割厂,这方面的技术我有,就是没有志同道合的合伙人,毕竟在这行,人才太少。我点点头说:是啊,太辛苦,都不愿做。不过你的想法很好,说不定你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小杨笑着说:谢谢你的鼓励,我这其实八字都还没一撇,就纯粹构想。谈了好几天了,都没有合适的地方。

  车子在A20上飞驰,很快就要到我家.小杨说:你还没吃饭吧?我说:没有,我请你,我家附近有间土菜馆不错。小杨爽快的说:好啊,你指路啊!吃着饭,聊着天,被阴郁的天气影响的心情也开朗起来。小杨很能说笑,气氛轻松愉快。老周的电话又来了,我接起来,他问:到家了吗?上海冷,多穿点衣服。我说:知道了,你吃饭了吗?因为忙,老周经常会忘记吃午饭。老周说:没有,等一会就吃。我说:那等会你别忘了,这样对胃不好。挂了电话,小杨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日期:2010-08-24 14:32:30

  小杨终于开口:你朋友么?我说:是啊。小杨说:是上次我们吃饭的时候来接你的那位?我接过他的电话。我说:是他。小杨有些释然,又有些不甘的问:你们只是朋友吗?我没有直接回答小杨的话,只是说:小杨,我们也是朋友,对吗?小杨语气颓丧起来:我知道,你们不只是朋友,我在电话里听见他叫你的名字,他很在乎你,你也很在乎他。我看着小杨,他没有看我,眼帘低低的垂下看着桌子。我说:你看出来了,也听出来了。他点点头,说:其实上次我看见你上了他的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在跟踪你。我漫无目的的开车,一直在你们后面,我看见你们进了酒店...小杨的语气变得伤感: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老公,我不会难过,可是他不是。江桐,我希望你能幸福,是真的幸福,这样至少我会安心。我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眼睛里泛起雾气,酸涩得疼痛不已。小杨故作轻松的笑着说:不说这些了,先预祝你们都幸福。幸福,这个词语,像个魔咒一样让我感到无助和绝望,我的幸福,我们的幸福,在哪里?

日期:2010-8-24 15:21:00

   回到家,累的什么都不想,脱了大衣就躺在床上睡了。朦胧之中,看见一座白色的教堂,婚礼进行曲响彻上空。到处铺满鲜花,我穿了一袭露肩的白纱,手中握着鲜红的玫瑰,我看见身穿礼服的老周站在不远处对我微笑,我提起裙摆朝他走去,我越走越快,几乎在奔跑,可是他却永远站在那个不远处,我始终跑不到他身边,我发不出声音,也没有人能帮助我,我只有奋力的奔跑着,玫瑰花洒了一地,我还在朝他跑去,他却只是在微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我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大口喘着气,脑袋里一片混沌,梦里那种伸手不可及的焦急和恐惧折磨着我的神经,我的头又开始痛了。窗外,天已经有些昏暗。我看看手机,上面没有老周的电话,他一定还在忙。我在抽屉里找止痛药,胡乱吞下,爬起来洗澡换衣服。镜子里一张不那么年轻的脸,写满了疲惫,想起妈妈的话:女人能折腾的也就是这么几年了。

  老周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八点了。梦里他不言不语的模样让我对突然而至的他说话的声音有些不能适应,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周说:今天不能陪你吃饭了,忙到现在,还有好多事没完。我说:没事,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别忘了吃饭。老周匆匆忙忙挂了电话,我窝在沙发上,依然只能不停换着频道打发时间,时间却变得很慢。
  早上去公司,前台小姑娘递给我一份快递,我边走边拆,里面是一张用蜡笔画的儿童画。我关上办公室的门,仔细看着这张画,画在普通的A4纸上,画的是三个人,两个大人,是父母,中间是孩子,都咧着嘴笑得很开心,就像我们小时候经常画的那种蜡笔画,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五六岁的小孩子画的,稚气而可爱,画的上头写了一句话: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底下的落款:天天 2010年2月5日。我的手像触电一样放开了画,背面,是周太太的亲笔留言:请你离开天天的父亲,请你给他一个完整的家,请你从我们的生活里消失。我的脸色一定是惨白色的,心慌的像要窒息一样,呆坐在桌前,一动不动。

日期:2010-08-24 16:12:19

  我把画放进包里,打起精神工作。一整天,却都有些恍惚。终于熬到下班,匆匆忙忙往外走,手机响了很久才听见,是老周,他说:下班了吗?我准备过来了。我说:下班了,我在门口等你。不多时,老周的车来了,他的心情看上去很好,说: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有家新开的粤菜馆生意不错,要不要去试试?我没说话,直接从包里把画拿出来,放在他面前。老周的表情慢慢变化,刚才的愉快戛然而止,满脸难以形容的惊讶和不敢相信,他伸手接过画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抖。他翻过画,背面是他妻子亲笔的字迹,老周看看我,再看看手中的画,气氛凝固在尴尬之中。许久,一声叹息,老周开口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这么做。我说:我明白,只是我不懂为什么她要用孩子来当武器?老周说:天天不知道这些事,她只是利用了这幅画而已。我摆摆手,所:算了,不要解释了。我打开车门想要下车,老周拉住我的手,说:你去哪儿?我说:一个人走走,仔细想想我们还该不该继续这样下去。我转过头去,不想被老周看见眼里的泪水,他的手,却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放。他说:江桐,不要走。

日期:2010-08-24 16:46:49

  我轻轻拿开他拉着我的手,下了车,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的向街对面走去。我流着泪,一步一步走着,路人投来好奇的眼神,甚至有人关心的上来问我:小姐,你没事吧?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帮忙?我回答:没事,我没事,谢谢。老周一直跟在我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在身后传来。我没有回头,头痛得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阴沉的上海的冬末,街头一个失魂落魄的女子,面无表情的流泪,在她身后不过两三步的距离处,一个瘦削高挑的男子,满脸焦虑的跟随着,没有说话,没有拉扯。他们一直走完了整条街,他,一直陪着她走了整条街。
  我停下脚步的时候,老周也停下来,我转过身,对他说:你跟着我干什么?你应该回家,现在就回去,我应该消失了,从你的生活里消失。老周走上来,握着我的肩膀,说:好了,走了这么久你不累吗?你不累,我累了。陪我去吃点东西吧,我一天没好好吃饭了。看着他一脸的认真,还有什么要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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