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看了眼对面的江北,“给他来瓶果啤。”
云姐应了声,将送的小菜横在两人中间,便走开了。
“就在这说吧,你想谈什么?”闻烟给自己面前的玻璃杯倒满了酒,举着杯子。
“江北,祝你,一生平安顺遂。”
话音刚落,一饮而尽。
江北的果啤也只是为了烘托这个气氛,他抿了小小一口。
“我想重新开始。”
“不可能。”闻烟,半杯饮尽。
“有没有想过我?”
“有。”啤酒,一滴不剩。
“喜欢什么车?”
“除了520以外的所有车。”复又斟满。
“我想重新追求你,以大学同窗的身份。”江北那一小杯果啤,终于见底。
闻烟抬眸,水光潋滟,珠光红唇,美的让人心颤。
“你可以追,我也可以拒绝。接下来就是反复拉扯,毫无意义。”这句话,是闻烟心底最真实的叫嚣。
“可我,还想试一试。”江北替她撬开第二瓶啤酒,帮她倒满。
黄色的液体顶着白色泡沫不断向上攀升,就在快要溢出来时,闻烟把筷子横在杯口。
喧闹凝滞,那抹叫嚣慢慢归于安静。
黄色液体重现出场,白色的虚无泡沫所剩无几。
“可你,抗争不过你的家庭。你是衡江首富江家的孩子,而我平平无奇。”闻烟毫不避讳地直视着眼前这个男人,时间真是无情啊!
几年不见,当初那个略显稚嫩青涩的少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成熟男性。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经历过无数风雨后才磨练出来的光芒。
而他的面容轮廓也变得更加分明,线条硬朗有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眉眼间的自信和笃定,还有多少人想有的舒适感,无一不彰显出他现在所拥有的地位与成就。
只是,这一切都让闻烟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两碗热腾腾的面上来,暂时打断了两人之间流转的那抹不寻常。
闻烟低头,吃了起来。
江北递给她一个汤勺,“烟烟,你的习惯是先吃面,而我总爱先喝口汤。可这并不影响,我们对这碗面的独爱和热衷。”
习惯不同,方式不同,开端不同,家世不同,可两颗心是同频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这碗面会被吃完,他们同样会在一起。
闻烟把餐纸巾当做面碗,“如果这是面。”她轻轻抬手,纸巾划过桌面,散落一地。
“我只需轻轻用力,就会鸡飞蛋打,一地荒凉。江北,值吗?”
江北沉默着,看着她沉默着。
闻烟弯腰捡起餐纸巾,安慰地笑着,“快吃吧,寿星。”
她的手还没拿起筷子,就被江北覆着轻轻地,再次放到那包餐纸巾上。
“烟烟,在你施加外力之前,我把它放在贴近心口的外套内衬口袋里。”说着,做着。
“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一切。”
那包纸巾紧紧地塞在江北此刻左胸前的口袋里,鼓鼓的,很难看。
她原本想好的所有回绝的词语,都哽在喉间。
闻烟试着发音,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或许是因为他天生贵胄的气质跟这家小小的面馆不符,或许是那包纸巾鼓鼓地撑在口袋里很是难看。可能是眼前的男人原来纵着自己,如今把她逼得退到小巷深处,退无可退。
闻烟说不出现在的感受。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萌生出任由事情自然发展的想法。
所有的情绪汇聚在眼眶里,江北的视线还停留在她这里。
“江北,我听你的。”闻烟手边满满的酒杯再次见底,在与对面那杯果啤碰撞之后。
这次谈话,在这个面积不大客人寥寥的面馆里,顺利结束。
最后结账付钱的是闻烟,她挥着那瓶酸奶,“云姐,走啦。”
两人并排走进小区,走向他们的家。
江北心中满是欢喜,他迈着轻快的步伐,目光始终落在身旁那个女孩身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无法自拔。
路边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画面。女孩微微低头,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她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宛如一只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夜风拂过,吹起了她乌黑亮丽的长发,发丝在空中肆意飞舞,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江北不由自主地靠近女孩一些。
此刻,时间似乎都停止了流动,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然后。
电梯叮的一声,楼层到了。
闻烟嘴唇微张,原本要说出口的“再见”二字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对面门口站立着的那个身影上,整个人都愣住了。
而跟在闻烟身后的江北,看着来人,喊了一声:“妈!”
泡澡的闻烟躺在浴缸里回想着门口发生的一切。
她对着江夫人微微颔首,便转身朝着自家走去。不禁感叹,不愧是手段狠辣的江夫人,那目光打在自己身上,闻烟隐隐觉得有些刺痛。
江夫人身边那位抱着大束鲜花,亲昵地叫他四哥的女孩,闻烟见过两次,不过都是照片。
好像是江北的小青梅,天奕集团的宁家的小女儿,叫宁奕。
江北和她在国外发生的事,断断续续地传到她这里一些。
面馆最后的那点欢愉烟消云散,闻烟烦躁地把自己埋在水里,睁着眼睛放空一切。
对面会在今夜,发生什么呢?
“小四,你太胡闹了。”这是江母第二次来他这里,才发现对面住的是她。
江北淡淡地笑着,似乎不理解母亲说的话。
“难道你要告诉我,你搬来这里之前不知道对面住的是谁?”因为宁奕在,江母的声音压低了些。
窗外夜色正浓,没有星星的夜空像是能吸走一切物质的虫洞。
江北抬手,把客厅所有的灯光打开,也包括落地窗前,阳台那一方天地。
然后他长腿交叠坐在那边的沙发上,此刻的形象,俨然是陆一鸣那样在情场浪荡的公子哥,与之前严肃的医生形象相差甚远。“妈,我怎么会知道对面是谁?”
“既然如此,那就搬走,搬到医院北边的那个小区。”江母不怒自威,强势到不容拒绝。
把花插好的宁奕及时地出现在客厅,坐在江北不远处。
江北不着痕迹地换了个姿势,朝着外窗的方向。
看着窗户里倒映出的人影,“妈,我不会搬走。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江母气急,从来没有人敢忤逆自己的意思。
可自己最小的儿子,天生就是来向自己讨债的。
江北转身,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字一句的说道,“您也别想打对面的主意,她在哪儿我在哪儿。她有个什么好歹,您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小儿子一命呜呼。”
他双手摊开,耸耸肩,“反正这辈子,我跟她是扯不清的。她,就在这。您想要,剜走便是。”
还是刚才放那包餐巾纸的位置,江北的右手覆在那里。
他说这话时还是如刚才那般不以为然的笑着,可在场的人都能听出玩笑之下隐藏的意思。
闻烟推掉的餐纸巾,那股强加的外力,江北何尝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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