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明考虑倒是挺全面,但等于脱裤子放屁。
见我不说话,宋哲沉吟着说道:“明哥说的有些道理,但降价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我们有啥本钱和鸡婆搞竞争啊?这事儿闹到峰哥那,只会让峰哥瞧不起咱们,这么一点小事找他,他会怀疑咱们的能力。”
宋哲说的,也正是我所想的。
没什么大事儿,我是不想麻烦峰哥的。
因为这么点事儿,跟峰哥打小报告,也显得小肚鸡肠。
刘八斤斜睨宋哲一眼,问:“那你什么法子?”
宋哲斟酌着回道:“我的建议是两个,一送上门,不论是女孩的质量还是数量,还是底蕴,咱都争不过鸡婆,咱只能在服务上下功夫,有时候下雨天顾客不愿意出来,咱就给他送上门去,
大多数顾客都没手机,就让他们留个地址,我们几个每天就上门去询问,这样一来,就给顾客省了很多麻烦,我们不但不降价,还可以多收个一块钱的跑腿费。
二,老带新,对介绍新顾客的朋友,给予回馈,隔三差五给他们送点营养品啥的,咱们做的是人情世故生意,把人情处理好了,生意不会差。”
“什么老带新?”刘八斤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不只是刘八斤,羊克也是一脸懵。
我有些感叹,用今天的眼光来看,宋哲这想法实属稀松寻常。
但在九十年代,这属于比较先进的商业思维了。
而且,从宋哲的话语中能看出来,他是拿洗头房当成事业在做。
“具体怎么搞?”我有些兴奋的问道。
我觉得,我脑子虽然比不了宋哲,但肯定比羊克和刘八斤这俩脑血栓好使。
我完全能够预见到,宋哲这两个法子实施后,会是什么效果。
宋哲思考半天,双目发亮地说道:
“我们可以印制一批小卡片,围绕着农贸市场一公里范围内,给住户门口塞小卡片,给熟人塞小卡片,介绍咱们的业务,但前期不宜闹太大动静。”
刘八斤有些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既然这法子好使,那还顾虑那么多个卵子?”
宋哲微微一笑:“江陵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三个大街道,都在一个一口田里扒饭吃,动静大了,难免被人注意,咱们能送上门,别人也能这么搞,到时候大家都这么搞,咱还有个**优势啊?尤其是鸡婆,他下面小姐那么多,要让他反应过来了,那咱就真的喝西北风了。”
刘彦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宋哲的眼神里,隐含着钦佩。
“你的意思是,趁着鸡婆不注意,咱先搞起来,等搞大了,挣钱了,鸡婆反应过来也没辙了,而且,这事儿咱们占理,闹到峰哥那,咱们也有话说,对不?”
刘彦明十分佩服的说了句,顿了顿,眼神真诚地叹息说道:“老五,你他娘的真的是人才啊,真不愧是当过干部的!”
宋哲笑呵呵说道:“还有一点,咱们需要注意下,就是要小心公丨安丨,平时老四你多跟公丨安丨那些人接触,该烧香烧香,这方面稍微注意点,别弄太出格,有峰哥兜底,应该也没什么大事。”
我一拍大腿,兴奋的抱着宋哲,在他脸颊啃了一口:“就这么搞!老五,我爱死你了!”
“滚!”
宋哲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说干就干,第二天,我们找人印制了一批小卡片,
卡片上弄个港台的妖娆美女,并印上了我的呼机号(月初买的,大哥大买不起,只能买个BB机凑合一下)。
弄好卡片后,白天上街给人发卡片,有点尴尬,就挑晚上塞。
搁现在人收到这种卡片,估计看都不会看,随手就丢了,但在95年,宋哲这个路子是真的好使。
绝大多数人对这种卡片还挺稀奇的,卡片发出去不到两天,就有人打我呼机。
打我呼机,需要上门的顾客越来越多,一个多星期后,我的呼机都仿佛爆炸了,一到晚上,呼机就响个没停。
生意在明显好转,洗头房刚开那会,八个小姐加起来,每天也就能出五六个台,个别长得有点提神的小姐一整晚下来,一个台没有。
弄的小姐心里很大怨气,要不是知道我们有背景,估计小姐已经跑路了。
而自从在全县发出去几千张卡片后,生意彻底火了起来。
我每天晚上在洗头房里接电话,刘八斤和羊克、刘彦明宋哲四人,分两个组,
刘八斤和刘彦明两人一组,羊克和宋哲一组,分批次接送小姐上下班,
这种接送,基本是没有空档的,回来之后,马上又有人需要服务。
印象最深的一个晚上,我们这,一个姓周的小姐,从傍晚六点,到凌晨四点多,
一整晚没停过,整整干了一个通宵,服务了16个顾客。
第二天,周小姐走路姿势怪异的来到洗头房,说是要请假...
请假就请假呗,我们也不怕耽误生意,因为,宋哲早在几天前,就提醒我们扩大招人规模了。
告别过去的“坐班”模式后,我们的洗头事业迎来巅峰期。
五月初,我们洗头房刚开业,到七月底,下面的小姐已经从最初的八个,发展到了二十六个。
洗头房依旧只有一个洗头房,但从五月底到七月底,两个月的收入比过去翻了十几倍。
七月底,我们关起门来,算了下总账,抛去租车、送礼以及一些日常开支外,两个月,我们纯赚了近三万块。
七月底,当我搭车来到太白茶楼,找峰哥分账时,峰哥见我挣了这么多,也有些吃惊。
太白茶楼的包间里,峰哥很是惊诧地望着桌上的三沓百元现金,问道:
“这得有差不多三万块吧?你抢银行了?上哪搞这么多?”
我笑了笑,“都是小姐们干活勤快。”
“八个小姐,两个月能挣这么多钱?”峰哥没好气地骂道:“你别蒙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笑着,将我们选择上门服务的模式,跟陆峰说了一遍。
“是你那个姓宋的兄弟,想的法子?”
我老实承认:“是。”
“这人是个人才啊。”陆峰眼神流露出惊叹之色,皱眉思索一会,指着桌上的钱,说道:“三七开,你自己点点,分三成给我,剩下你留着。”
“哎!”
我点头应了声。
我和峰哥的分账模式是净利润我拿七成,他拿三成,两个月分一次账。
这两个月,我们一共挣了两万八千六百八十块钱,我点九千六百块钱出来,递给峰哥。
峰哥也不差数,随手收了。
然后拿起放在桌上的鳄鱼皮包,从里边又掏出三沓崭新的钱,塞我手里,沉吟说道:
“分账,那是规矩,你给,我就收了,但你们现在刚起步,需要钱,这里是三万块钱,你拿去,买个大哥大,或者买个车,扩充店面什么的都可以,你叫我一声哥,也不能太寒碜。”
“哥..”我有些迟疑。
这可是三万块啊,足够在县城里买套一百平的房子了。
“别婆婆妈妈的,给你你就拿着,换身行头,也不给我丢人,再说,我不差这三万块。”陆峰皱眉说了句。
我只好苦笑着接过钱。
本来是过来分账的,想着近两万八千六要分出去近三分之一,原本还有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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