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生气,如果这么好审也不用你了。走,站长醒了。”
陈锦年临走前还恶狠狠的瞪了牢房中的人一眼,吴汉成没有回头却似有所觉。
只这么一眼,沈友良浑身的力气卸去了大半。
沈友良知道,一旦转移至重牢,他便再没了与外界接触的任何机会。此时此刻的陈锦年于他而言,算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而他赌对了!
希望陈锦年能尽快得到暗号,也能通过那边的考验,早日将消息送回总部。
那他也死而无憾了!
……
医院病房。
方新南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整个人连点精气神都没有。
“去见过沈友良了吧?”
陈锦年点头,“嗯,可能是知道要转移了,倒是松口告诉了我两个人名
。不过……我怕是圈套。”
“那你继续查吧,别轻易动手。转移的事就交给子筹,我,咳咳咳,我是真没力气管了。”方新南咳得满脸通红。
医生说病人不能劳神,很快将他们请了出来。
陈锦年也不知怎么的,总有一种方新南在装病的错觉。或许他是真病了,但应该不会有表现出来的这么重。如果他的身体状况真这么不好,上面会安排他接手站长一职吗?!
“锦年,上次的事是我错了,有事应该摆在明面上说,不该……身在局中,这尔虞我诈的,我不该用和旁人相交的方式来对待你。原谅哥哥一次,行不?”吴汉成真心的道歉。
摆在明面上?呵呵,那现在暗中搞的那些名堂算什么?
“嗯!以后可真不能再那样了,伤情分不说,还容易出误会……当时您若是明着跟我说了,咱们消息汇一下总,也不至于惨死了两位长官啊!”
吴汉成:……
已经够后悔了,能别往他心里捅刀子了吗?
“锦年误会了,真不是我和站长动的手。”吴汉成心累,却还要极力撇清关系。
“行吧,过去的事我也不问了,明日沈友良的转移我也不参加,许久没睡过好觉了,容我躺一躺。”
“你不是说沈友良透露了两个人吗,不去查?”吴汉成惊讶道。
“人在那儿又跑不了,何况沈友良刚转移我就有行动,怕是那两边又要伸爪子,缓缓再说。”
吴汉成略思索了一下,“也行吧,站长这边你派人多看顾些,我恐怕要忙好几日呢。”
陈锦年点应允,也表示上次的事情翻篇了,两人又是亲亲热热的好兄弟。
等回到寝室,陈锦年才彻底冷下脸来。
他总觉得方新南是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被当成棋子的他感觉很不好。
而且他还不知道具体内容,方新南又到底在谋划着些什么?
窗外空气清澈,云卷云舒,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
次日一早,陈锦年站在窗口看着
一辆车开进通道,半刻中后离开。
然而,陈锦年抓住了一个细节。
虽然车是一样的,车牌也是一样的,但陈锦年分辨得清,进去和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一辆车!
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换车有什么意义,但……他定然是被怀疑了!
而且,方新南他们要对他出手了!
他不能再提公开处决沈友良的事情,还有两个安排进来的同志也必须停止一切动作。
原本他有两个选择。
第一,打入站长内部,挂好投名状。第二是选择不出手,继续冬眠。
可如今的局势,想要继续中立恐怕不太可能。
就算他想,方新南也势必会逼迫他做出选择!
那么,方新南会出怎样的难题?他又该如何通过考验呢?
时间就在追击“共党”中度过,转眼就到了年节。
许久不见的梁美玉再次露头,一上来就攀住陈锦年的脖子。
“听说咱们锦年最近看上了一个舞女,怎么样,够骚吗?床上伺候得好不好?”
梁美玉边说,边用纤纤玉指在陈锦年的脸上画着圈儿。
满是香风的热气扑面而来,陈锦年只觉得膈应得慌,一把将人推开,“梁经理,请自重。”
“哟,有了美人儿就不讲人情味了,以前还称声小姐,才多久不见啊就叫经理了?小锦年,你再这样我可真要生气了……”
梁美玉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从里面透了摄人的寒光。
“我已有了心上人,希望梁经理适可而止,否则我也会生气的。”陈锦年半点不为她的威胁所动。
“是吗,那就走着瞧……”梁美玉扯扯唇,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咔嚓一声掰断了自己的一根长指甲。
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哎哟梁经理
,一月不见又漂亮了啊。啧啧,瞧这身狐狸毛,真是量身定做啊,太合身了!”吴汉成看到气氛不对,赶紧将陈锦年挡在了身后。
“就当吴处长是在夸我了。人啊,还是得识趣,否则就是自讨苦吃,吴处长您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咱们狐,咱们梁经理说什么都对!”吴汉成故意说错又改口,字字句句骂她骚狐狸精。
等梁美玉风情万种的走了,吴汉成才小声问:“怎么回事,一见面就起冲突?”
“我怕雪儿有危险。”陈锦年咬牙切齿。
雪儿是一个舞女,从始至终吴汉成都以为是他看上的妞。这段时间两人没少往百乐门跑,就是为了让他有时间会美人儿。
至于薛菱儿,在那日见面之后的第七日就离开了,对外说是家里人给说了亲,要去做姨太太。
陈坡对于百乐门的舞女都存疑,她走的时候自然也被暗中盘查了一番,最后有惊无险的脱身。
吴汉成脸色顿时严肃,“这个梁美玉,以前还愿意装一装,现在真是……只差没把恶毒两个字写脸上了!”
“一会儿我早些走,得过去看看。”陈锦年道。
那个雪儿为了报薛菱儿的恩情,自愿为他打掩护,总不能害她丧了性命!
今儿是年夜,即便都知道他身体不好,还是被人拉着喝了两杯。
最后是吴汉成帮忙挡酒,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别耽误了人家赴温柔乡。
等到雪儿公寓,刚开门一股奇怪的味就扑面而来。
陈锦年当下一惊,三步并做两步的冲进去,却看到令他目赤欲裂的一幕。
雪儿被脱光了衣服吊在房梁上,下身张开,摆出一个极其屈辱的姿态。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预示着临死前发生了什么。
陈锦年跌坐在门槛上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梁美玉干的,是他找了人来侮辱雪儿,再将雪儿残忍的杀死。可惜他没有证据!
过了好一会儿陈锦年才从地上起来,先扯了一床毯子将雪儿的身体遮盖上,这才拖过凳子爬上去,将房梁上的绳子放开。
大年夜的,即便是那些个吃丧葬饭的人都觉得晦气,好在陈锦年去的时候穿着军装,那些人不敢反抗,加上工钱挺高的,也就帮着把后事办了。
陈锦年在雪儿的棺材上撒下第一把土,小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平地刮起一股风,在大年初一的早上冷得人心寒彻骨。
那些搞丧葬的人嘴
里骂了几句晦气,还是看在钱的份上将后续的事情办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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