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阳看着曹海,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说道:“海哥,我是初来乍到,你们该打的杀威棒也打了。如果你们还想打,也行,我就陪你们玩玩。”李纯阳几句话说的云淡风轻,语气平缓,丝毫不见胆怯。这倒是大出曹海意外,他没想到李纯阳面对自己尖刀的威胁毫不畏惧。
“行,你小子有种,还敢跟我放横,待会儿管教问起来,你就说是自己弄的。”曹海说完,冲着其他的犯人使了个眼色。几个犯人围了上来,分别抓住了李纯阳的两个胳膊,有个犯人从身后抱住了李纯阳。
李纯阳轻蔑地笑了笑,似乎在讥讽曹海只是仗着人多,“好,一言为定,如果我牙被你们打掉了,我吞肚子里。但一会儿你们哥几个要是受伤了的话,可也别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找管教去。”
“哈哈、嘻嘻、嘿嘿”冷笑、嘲笑和不相信的笑声四起。“哎呀我操!看来我是小瞧你了,原来你还是个人物。今天我就他妈的让你知道知道我的手段。”曹海在这个监室里还从没见过如此狂妄之人,话还没说完,一刀就捅了出去。其他围观的犯人都把头扭向了一边,不忍再看。
曹海是个有丰富斗争经验的人,这一刀他并没有捅向李纯阳的要害地方,力度也不大,即使捅到了李纯阳,也只是伤及皮毛,扎得不会太深。他只是想让李纯阳吃点苦头,闹了人命官司这种事情,他还是有分寸的,如果李纯阳真的受伤太重,他肯定逃不脱干系。
李纯阳被几个人抓住,无法躲避,眼看着一刀扎进了自己的小腹。这一刀虽然不重,但也扎到了几寸深,鲜血立马从囚衣里透了出来。几个人都注视着扎到李纯阳身体里的罗丝刀,李纯阳看着拿刀的手,缓缓地抬起头望着曹海就在眼前脸。忽然露出了诡异的一笑。
曹海被李纯阳的笑容给惊住了,他没想到刀子扎到身上了他还能笑出来。可李纯阳脸上的笑容还没收敛,头就用力的向前磕去,用头快速攻击的招数,显然让曹海没有想到,猝不及防中,就觉得鼻梁上传来一阵剧痛,眼泪鼻涕齐流下来。
李纯阳的额头虽然也很疼痛,但与鼻子相比还是要硬了很多,估计这一下得把曹海的鼻子撞歪了。前面得手后,他又用力后仰,后脑一下又磕在了身后抱着他那个人的脸上。李纯阳这两下都是用尽了全力,攻的又是两个人身体最致命的地方,就听后面那人惨叫一声,接着又是一声。
这受一下伤怎么会有两声惨叫,原来李纯阳身前的曹海受了重伤,恼羞成怒之下,也不分轻重,抽了罗丝刀,狠狠地扎向了李纯阳。不想这一刀正扎在身后那人的手臂上,因为那个人抱着李纯阳不让他动弹,手臂正好在李纯阳的身前,而曹海眼不能视物,只想给李纯阳扎个窟窿,歪打正着的扎在了自己人的身上。
这一刀扎的不轻,几乎是穿臂而过。那个抱着李纯阳的人连受两下重击,嚎叫着向后退了三步,倒在了铺上。曹海拔出了刀,觉得这一刀刺的挺狠,加之眼前已是一片血红,看不清东西,怕李纯阳困兽反击,赶紧也向后退去。
李纯阳几秒钟就打伤了两个人,抓着他两只胳膊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怔的功夫,李纯阳两臂运力向中间使劲,带着两个人撞在了一起,这一撞虽然不像其他二人受伤那么重,却也是撞的七荤八素的,迷迷糊糊地倒在了铺上。
另外还有两个人见李纯阳几下子就打倒了四个人,赶紧向后退了几步,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远远的躲开了李纯阳。
李纯阳跨上了两步,站在了曹海的面前。曹海用力抹了一下脸,刚擦干眼睛上的血水,睁开眼就看见了李纯阳的脸,他大惧,转身就想跑,只是还没迈开腿,屁股上就挨了重重一脚,一个狗抢屎摔在了地上。
李纯阳二话没说,下了铺骑在曹海的身上,抡起拳头劈头盖脸的打了起来,没十几下,他身下的曹海就没有了声息。
高举见李纯阳突然变得疯狂起来,再这样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赶紧跳下铺来,一把抱住了李纯阳,说道:“李哥,别打了,再打就把他打死了,别打了……”
李纯阳似乎已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疯狂,这一段时间的愤懑、委屈、压抑随着拳头倾泄而出。高举死命的拉起了李纯阳,再看曹海,已被打的晕了过去。同监室的犯人都是一脸惊恐地望着面目狰狞的李纯阳。李纯阳眼光扫过这些人,这些人都低下了头,唯恐与他对视会引祸上身。
李纯阳喘着粗气对高举说道:“去,打盆凉水,给他浇醒。”高举赶紧从水龙头下接了半盆凉水,端了过来。李纯阳接过凉水,兜头泼了下去。曹海被凉水一激,醒了过来,见自己躺在了地上,脸上痛的都麻木了,眼睛几乎睁不开。好容易睁开一条缝,就见李纯阳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曹海知道自已今天是碰上硬茬克星了,使出全身的力气伸手摆了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服了……我服了,求求你……求求你别打了……”
“呸,就你这怂样还想当流氓头子,你配吗?”李纯阳蹲下身子,轻蔑地看着曹海。“我不配,大哥……不,爷爷,以后你是这个号的大哥。求你别打我了。”最后一句话,曹海几乎哭着说出来。
李纯阳见曹海的样子,心里感到好笑,“行,我可以不打你,但你必须告诉我,是谁让你在这里为难我的。”
曹海一脸哭相地说道:“求你了,别问我了,我要是说的了话,他就得弄死我。”
“你他妈的不说,我现在就弄死你。”李纯阳起身又是一脚踢在了曹海的肚子上。“啊!别打了,我说我说。”曹海杀猪般地嚎叫着,早已没有了刚才那种威风八面、前呼后拥的气派。
李纯阳见这几下就让曹海吐露真相,内心更加鄙视他。曹海断断续续地说道:“前天放风的时候,李保全把我叫了过去,他说……他说你在外面得罪了一个……一个朋友,这个朋友托他好好教训……教训你,因为你们不在一个监号,所以就让我来办这件事。我本来也不想……不想替他办的,但他在这里面势力太大了,我不敢得罪他,所以就答应他了。”
曹海说完,李纯阳心下明亮,这件事肯定是那个姓冯的副县长暗中指使的,不由得心下恨得牙痒痒。“妈的!我都已经被整进监狱了,还不放过我。姓冯的,等我出了监狱,若不好好报答你,我也不叫李纯阳了。”李纯阳暗暗发誓。
曹海的伤很重,脸上肿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第二天当班的狱警管教见到他吓了一跳,问他怎么搞的,他绝口不提与李纯阳打架的事,一口咬定是自己不小心摔的。管教明知这种伤不可能是摔的,但受伤的本人都不承认是打架,他也懒得去细问,在监狱这种环境里,犯人之间打架本就是常事。只要不涉及太过格的行为,他们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时候,所有混社会的人心中,都有一个公认的缄默原则。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不向丨警丨察告发或报警。刀子的事,就用刀子解决。你打了我,要么忍,要么打回去。绝不招惹丨警丨察,为整个团伙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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