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不以为意地哼了声。
和谢宴声床笫间的事儿,只有温澜自己清楚。
纵使她没有程霓嘉引以为傲的本事,但谢宴声对她的身体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只要她姨妈不在,谢宴声每次都要她到腿软。
“我和程橙定的所有衣服,这周必须完工。否则我就退单!”程霓嘉急着去谢宴声面前告状,没有再和温澜掰扯下去。
程霓嘉走后,温澜一直在想,如果温瑾胤用季敏心逼她,她要不要妥协?
如果她在温瑾胤面前摆烂,温瑾胤真的会对季敏心下死手吗?
季敏心真要有个好歹,她势必会和温瑾胤决裂,到时候温瑾胤更是指望不上她了……
一天下来,温澜过得五味杂陈。
她不光得罪了谢宴声,也得罪了所有和谢宴声亲近的人。
现在,她安心等着谢宴声对她的裁决。
下班后,温澜先回了趟在“蓝水湾”的租房,看了下入住所需的东西,列了个单子。
回东盛一品的路上,她怕回去再和谢宴声起争执,到时候肚子还要受委屈,找了
个面馆吃了一大碗牛肉面。
进门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担心暂时是多余的。
因为谢宴声还没回来。
温瑾胤又打来两个电话,见她没接,便发来一条长长的微信,委婉地劝她冷静,不要头脑一热做出不该做的事来。
翻着手机,高中同学群中又有人在打趣她和沈毅了。
自从两人在机场的照片被爆,同学群中就热闹非常。
一天有好几拨人都在艾特她和沈毅,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复合的。
更有甚者还问他们准备什么时候领证办酒。
沈毅一直处于沉默状态,她也不敢轻易发言。
听到门锁响动,她知道是谢宴声回来了,忙关掉壁灯装睡。
客厅的灯亮起,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谢宴声站在门口,嗤笑了声:“我一来你就睡,你对我还真是提不起一点兴趣。”
她侧身背对着门口,继续装。
“有沈律师撑腰你是越来越厉害,现在谁都敢打了?”谢宴声坐到床边,斥道。
听到这儿,温澜心中的怒火立马冒出来。
她也不装睡了,起身把脸朝谢宴声那边凑过去,“我打了程霓嘉一巴掌,你可以替她讨回来——”
客厅的灯光把卧室的光线折射得半明半暗,两人的目光开始交火。
谢宴声的一只手忽然轻轻落在温澜脸上。
此时的温澜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只要谢宴声敢打她,她就把床头柜上的烟灰缸砸过去!
但是,臆想中的那巴掌没有等来,等来的是
谢宴声温柔的抚摸。
“我从来不打女人。”谢宴声唇角噙着抹她看不懂的情愫。
她余怒未消:“告诉程霓嘉,等她的衣服完工,以后少去TT恶心我。”
“一定替你带到。”谢宴声揉了揉她散乱的长发,“你可真有本事,今天把老爷子气得不轻。”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我扫地出门?”她试探着问。
谢宴声眸色微眯,“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沈律师双宿双飞?”
“你别在我面前提他!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被谢宴声的话气得想骂人。
嫁给谢宴声两年,她和沈毅也就最近才有了交集。
而他每天在外面风流快活,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却还抓住她这点破事儿不放!
“说说,你和沈律师是什么样?”谢宴声把她扯到怀中,嗓音玩味儿,“你爱他那么多年,我都有点眼红了呢。”
她选择沉默,带着恨意与他对视。
“你送我那么大一顶绿帽子,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谢宴声说着用力捏住她下颌。
她忍了几秒钟就疼得眼泪掉下来,但她咬着牙没有向他求饶。
最终,还是他放手去了隔壁卧室。
这夜两人各睡各的。
早上,温澜是被客厅的谈话声吵醒的。
“你现在除了离婚别无选择!老爷子说了,如果三天之内办不完离婚手续,他就更改遗嘱,一分钱也不留给你!”
谢母的声音很大,似乎是故意说给温澜听的。
温澜很想知道谢宴声
的态度,赤着脚走到卧室门口,屏住呼吸。
足足等了一分钟,也没听到谢宴声的回话。
“老爷子已经把你在顾氏的一切都给了谢煜,你到现在还不当回事儿!”谢母又道,“马上把婚离了,去老爷子面前说几句好话,或许还有转圜的可能。”
“我好好想想,明天答复你。”谢宴声总算开了口,嗓音竟然带了浓浓的颓败。
“她嫁过来两年,但凡她的心有一点点在你身上,妈也不会逼你。”
谢母话落,就传来开门和关门声。
温澜快速回到床上,刚准备装睡,谢宴声的声音传来:“别再逃避了,离还是过,你表个态。”
如果不是还要顾虑温瑾胤的态度,她会立马大声说:离,谁不离谁踏马孙子!
但是……
“你呢?”她反问。
没料到,谢宴声更狡猾:“你觉得?”
“再怎么说,我不能挡了你的财路。”她的心气儿一下就上来了。
谢宴声重重“哦”了声,“太委婉我听不懂,你直说吧。”
她却犹豫起来,“逼我们离婚的是你家人,你先表态才公平。”
“不表态就是我的态度。”谢宴声和她玩起文字游戏。
她思绪悠悠,既然总有一天要撕破脸,不如早些为自己争取最大的经济利益。
“我不挡你的财路,但你也不能让我太寒心。”她眼眸中全是精明,“我不要求分你一半身价,给我个衣食无忧就行。”
“绕来绕去算计的还是钱。”谢
宴声笑意凉薄,“只要钱给到位,你立马走人对不对?”
她爽快点头。
谢宴声瞳色渐渐敷了层霜雪:“只怕你要失望了。我的产业都是婚前财产,就算离婚,你也分不到任何东西。”
温澜的心瞬间就凉了。
她知道这两年谢宴声一直在防着她。
只会在心血来潮时送她件首饰,包包,但像房产和有价证券这样的硬货,从来不曾给过她。
谢宴声的白月光她比不上,但楚楚都能拿到他的黑卡,她这个名正言顺的谢太太也太逊了!
几经思索,温澜开口:“既然分不到我想要的东西,那就不离。”
谢宴声从口袋摸出支烟,咬住,“继续把你留在身边,老爷子会剥夺我的继承权。我的损失可就大了。”
她浅笑:“那就请谢先生给我一笔钱,我滚得远远的。”
谢宴声眸光阴晦不明,狠狠抽了口手中烟,没再吭声。
温澜洗漱完,出门上班时谢宴声还在书房坐着抽烟。
只要温瑾胤不难为她,就算拿不到任何好处,她也会选择和谢宴声离婚。
但温瑾胤会罢休么?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在停车场刚把车停好,就看到温瑾胤从一辆黑色轿车中下来。
温澜看到他满脸阴霾,顿时紧张得手心冒汗。
“再瞎折腾,季敏心的命就没了。”温瑾胤声音不大,却直刺她的心房。
她解释:“谢宴声这两年对温氏多有照拂,老爷子早就看我不顺眼了。韩佩的事儿只是他们的一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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