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隔三差五被人在酒店会所拍到,我的脸不也好好的吗!”温澜声音冷得骇人。
如果不是自己受制于温瑾胤,她才不会在谢家受这种窝囊气!
她和沈毅的事儿,谢宴声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她解释一句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谢宴声看温澜的目光越发深邃。
她微微露出的锁骨上,他留的吻痕还在。
整个下午,只要闭上眼,就会臆想出温澜和沈毅欢好的情形。
这种臆想,令他发狂。
“有沈律师撑腰,说话做事确实比以前硬气了。”
他一口一个“沈律师”,温澜听得头疼,故意刺歪他:“不然,还指望你?”
“牙尖嘴利——”谢宴声忽然俯身,双手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
他的手掌开始缓缓摩挲,无比轻柔,温澜却从他眸底深处看到一抹狠厉,心莫名紧张起来。
“说说,沈律师是怎么睡你的,嗯?”他从后面咬住温澜的耳垂。
她羞愤起身:“你以为是个男人都像你这样恶心!”
谢宴声的手忽然卡住她的脖颈,把她箍在原地,勾唇一笑:“如果被我找到你俩睡觉的证据,信不信我掐死你?”
两人肌肤相贴,她只觉得谢宴声浑身上下都是戾气。
这股戾气令她惴惴不安。
她不敢再用过激的言语刺激他。
见她不语,谢宴声放开她去了书房。
她的手机响了,是周翘。
点开接听键之前,她关了卧室的门。
“澜澜,你今儿可真刚啊,也算给我和TT长脸了!”周翘边笑边说,“谢家托了个中间人来我这里讲情——”
“周翘,如果这件事你敢放水,我和你友尽!”温澜怕她意志不坚,急忙打断她。
“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急眼了,看来这两年,你在谢家受的压迫太深
了。”周翘心疼地吸了口气。
“这事儿就算我爸妈拿刀子逼我,我也不插手,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从现在起我关机,有事记得打我小号。”
“谢了。”温澜松了口气。
她想好了,只要谢宴声把她扫地出门,她就和韩佩杠到底。
洗完澡睡下,她看到书房的灯还在亮着。半夜,依稀听到谢宴声讲电话的声音。
她不知道谢宴声在这件事中站哪一方,也不想知道。
翌日起床,发现谢宴声已经走了。
书房地板上有十几个烟蒂。
她简单打扫了一下就出了门。
昨晚还没下班就被韩佩闹了一场,在派出所待到九点多,她连晚饭都没吃。
开车路过一家老字号粥铺,她把车停在路边,进去点了份小笼包和南瓜粥。
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刚坐下,就看到谢简宁端着托盘坐到她对面。
“大嫂也来吃早餐。”谢简宁和以前一样,对她还是不冷不热。
温澜“哦”了声,已经做好了谢简宁和她翻脸的准备。
但是,谢简宁低着头边吃边刷手机,压根没往沈毅和韩佩身上扯。
温澜吃饭的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准备离开时,对谢简宁说了句:“其实,沈律师是个好人。”
“天底下的好人多了,难道我就要和他去相亲,恋爱,结婚?”谢简宁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韩佩眼里的准姑爷“顾行”,在谢简宁似乎眼里一分不值。
她越是这样,温澜越觉得要把事情澄清
一下,清了清嗓子:“其实那天在机场,我和沈律师是被有心人抓拍的——”
“大嫂,那是你和沈律师的私事,与我无关。”谢简宁不待她说完,打断她。
温澜语塞。
“我这两年会以工作为重,暂时还没有交男朋友的打算。和沈律师相亲是我妈撺掇出来的。其实,我蛮感谢你,让我找到了拒绝相亲的理由。”
谢简宁清澈的水眸中闪烁着感激。
她素颜朝天,穿的也是中性外套,除了姓谢之外,实在找不出和谢家人有一点点相似的地方。
温澜收回凌乱的思绪,“我该去上班了,简宁,再见。”
“再见。”谢简宁回道。
温澜往外走的时候,做好了转身的准备。
因为谢简宁的亲妈,韩佩,这个时候还在派出所里。
但是,直到她上了车,也没听到谢简宁喊她。
来到TT,前台告诉温澜,昨天被韩佩砸坏的东西已经换了新的,就是有几件裙子上的钉珠和配饰被扯坏了,需要重新定做。
这时,门口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温澜转身,看到谢父板着脸进了门。
导购员忙笑脸相迎:“老先生,我们这里都是女装,您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我们。”
谢父看向温澜,厉声问:“在这儿谈,还是去外面?”
“去外面吧。”温澜不想再被同事看了笑话,疾步走出TT。
几分钟后,两人在停车场碰面。
谢父今天从里到外穿的都是黑色系,浑身上下透着沉
闷。
“温澜,这个面子,你给还是不给?”他开门见山,没有绕弯子。
“如果我把面子给你,韩佩令我在同事面前丢掉的脸面,谁来给我?”温澜昨晚就想好了应对谢父的说辞。
谢父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儿:“看来,你是不准备和宴声过下去了。”
“如果你能左右谢宴声的婚姻,那么,这桩婚姻不要也罢。”这句话出口,她心里十分畅快。
被谢父谢母压制了两年,他们的每一句诋毁和侮辱她都记得。
“再问你最后一次,到底给不给我这个面子!”谢父耐心全无,语气重了许多。
她眉眼间没有一点惧色,“面子是自己挣得,不是别人给的。”
“好——”谢父嘴唇轻颤,从牙缝里迸出一丝冷笑。
重重的关门声响起。
谢父乘坐一辆黑色轿车急驶而去。
折返回TT,温瑾胤的电话打来,她没接。
临近中午,程霓嘉来了,还指名道姓要见她。
说是从这边路过,来看定制的衣服快完活了没,其实温澜知道,她就是来看笑话的。
昨天下午刚好有两件已完工,温澜把衣服交到程霓嘉手里,让她去试一下。
程霓嘉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衣服上,夸了几句衣服的做工就内涵起温澜来。
“我还以为温小姐是全心全意对宴声,没想到也会红杏出墙。”
温澜不想再和她起争执,故作没听到。
“好在知道你和宴声关系的人不多,否则宴声都要被笑话死
了!”程霓嘉一脸轻狂,没有任何收敛。
“知道吗,宴声本想把安悦苑的房子过户给我,但那是你们的婚房,我瞅着恶心。他就把西苑的大平层买下来送我——”
温澜浑身血液逆流,对着程霓嘉的脸狠狠打了一巴掌!
程霓嘉一时没反应过来。
几秒钟之后,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才意识到自己被打了。
她没有还手,反而咯咯笑出声,“温澜,打我一巴掌,我会让你付出双倍的代价。”
“你除了会用脐下三寸霍霍谢宴声,还会什么!”温澜神色冰冷。
程霓嘉摸了下滚烫的脸:“可惜,你作为一个女人,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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