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小阳啊,萧家曾经对我有大恩,人家求上门来我也实在不好拒绝。那位萧姑娘我见过,也聊过天,感觉她最多也就有一些娇小姐的性子,人还是很好的。这次相亲的事儿人家可是把状告到我这里了,说什么给了人家大大的难堪呢!”这位姨妈的电话,看来是为了要个说法。
“您说的,我明白,不过她可是自己主动离开的,至于离开的原因,您还是问清楚的好。”姜谷阳实在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好,不提这些了,还是说说伶舟家的姑娘找上门来,是为了什么吧!你现在孤身一人,我这个当姨妈的可必须要管一管你。”陈宁在姜谷阳失去所有亲人之后,基本没怎么管过他的事情,但是这次一反常态,对于促成和萧家姑娘的相亲表现的很积极。
姜谷阳知道这位宁姨妈为人手腕很辣,做事不留余地,对自己又有些谋划,不过自己身在津门,她远在江南,一时半刻也不能杀上门来,索性就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宁姨妈,萧家姑娘这事情,就算了吧。我早就成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做主,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流行起包办婚姻吗?在我的记忆里,您所在的陈家之前是不太承认我妈妈的地位的吧,就连过年的时候也从没有过联系,现在怎么这么关心起我来了?”
“小阳啊,你妈妈和家里的关系有点复杂,现在还不好说,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对你的关心,毕竟血浓于水不是么。”陈宁回答。
姜谷阳正想回话,就看到跟在他身后的金鼎示意想要与宁姨妈说上两句,便跟姨妈讲了一声稍等。
金鼎咧着大嘴,笑呵呵的接过手机按了外放,不过说话的语气有些硬:“你好啊,我是金鼎,莱阳金家的那个金鼎!”
“我知道你正在小阳身边,有何见教啊?”陈宁听到金鼎的自我介绍,语气也与刚刚的柔和不同,一样变得有些硬。
“啊,我啊就是想和你说一声,小乾爷身边有了游儿姑娘就可以了,其他的那些个妖艳货色就不需要再介绍了。说句不中听的话,想要攀上大树抱上大腿,也要做的好看些。告诉那些妄图想要卖闺女的家族,姜谷家的门槛很高,别闪了腰!”金鼎的话,带着一种俯视陈宁的感觉。
陈宁听到金鼎的话,很不高兴:“你不过是个外人而已,我们自家的事情,还是劝你不要插手的好!”
金鼎阻止了姜谷阳想要接回手机的动作,继续说道:“别在我老金面前自抬身价!别说是你们陈家,就是巫族十姓中的其他九姓齐聚,我都不鸟!要不是你和小乾爷有着血缘关系,你觉得我会搭理你啊?我知道你有‘当代则天’的外号,不过你金大爷就是看不上你!巫族的婚约即使被破坏,也只能是立约双方自己解决,现在这事情关系到姜谷家,谁敢插手,金鼎大爷我就剁了谁的手!”
金鼎说完,将手机又交还给姜谷阳,然后在外套的内兜里摸出了一袋子牛肉干,继续笑着吃了起来。
“宁姨妈,老金的话您不必介意,不过相亲的事情没有下次了,我很不喜欢这样做。”姜谷阳继续和陈宁说:“还有就是,我最近要跟老金出去转一圈儿,您要是有来津门的想法,就先打消吧!”
“知道了!”陈宁干脆的撂了电话。
姜谷阳收好手机,看着嘴就没怎么停过的金鼎。
“小乾爷,您有话就说啊!”金鼎被看的有些毛,嘴都停下了。
姜谷阳扭了扭脖子:“老金,你和我说实话,你们金家在古族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我这位宁姨妈被你这么硬噎了几句,硬气话都没回,竟然就这么干脆的撂了电话?”
这时候已经走到了楼下,两人便先上楼,不过进门之后没有开大灯,只是打开了两盏小夜灯,照亮客厅。
“我先和您说说这位陈宁和您家的瓜葛,再说说金家的事儿!之前龙姑娘不是把这周围一些小眼睛给清理了么,那些小眼睛里,就有陈宁派来的人。当年有人想把这个陈宁介绍给你爸爸当老婆,可是没想到……嘿嘿嘿……”说到这里,金鼎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厉害,直到整个人从沙发笑到地上。
“嘿!老金,你快点说!”姜谷阳就着朦胧的灯光看着金鼎锃亮的光头笑的有些无奈。
“哈,不笑了哈!”金鼎忍住笑,重新坐好:“之后你爸爸去了一趟浙江,就是那个良渚文化遗址考古啊!当时呢,就认识了同行的刚刚考进同一所大学的学妹,陈静。反正你爸爸妈妈就是在那个时候,擦出了火花,然后结婚生下了你的。而陈宁呢,先认识了你爸爸,结果就这么一次外出考古的行动,让她就彻底出了局。陈家上下一直认为是你妈妈横插一脚,才让陈宁错失了嫁入姜谷家的机会,所以本来就因为父母早逝而独自生活的陈静越加的被家族孤立起来,才导致你妈妈出嫁后与陈家彻底断了联系。而你爸妈生活的越来越甜蜜幸福,也只会让陈宁心里越来越后悔,越来越愤怒。”
“原来我爸妈是这么认识的!要是按照你的说法,我这宁姨妈也在恨着我?”姜谷阳拍拍手。
金鼎点点头:“恨你,是因为如果你妈妈没生孩子或者生下的是个女孩,也许她还有机会,而你的降生,就说明一切都大局已定。”
“为什么这么说?”姜谷阳问。
金鼎这时候却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大步走向窗子:“小乾爷,我们有客人来了!”
已经临近午夜,谁会在这个时间上门呢?
姜谷阳在听到金鼎的话的时候,第一时间没去想这大半夜是谁来了,而是在想金鼎和自己一起进的家门,他是怎么第一时间知道有人找上门的。
“小乾爷,还是别瞎捉摸了,老金我要是没有点儿真本事,哪敢自己来做护卫,家里那些长辈们也不会同意啊!”金鼎将窗帘拉开了一道缝隙,向楼下瞄了一眼之后,重新走回客厅的柜橱旁,将自己带来的背包抱了出来,在里面掏出了一个像是牛皮制作的革囊来。
打开革囊之后,姜谷阳就看到金鼎在里面拿出了一双金银两色混杂的金属丝线手套,仔细地戴在了手上。
“老金,你这是要……”姜谷阳没看明白金鼎的做法有何用意。
金鼎没回答,戴好手套之后,让姜谷阳留在客厅中央,自己慢慢走到了房门前:“小乾爷,万一一会儿真的被我老金整出了大动静,您可一定要顾好了自己!”
话音刚落,就想起了敲门的声音。
金鼎脸色平静的打开门,看着对面的来者,双方就这么静静的僵持了有两三分钟。终于金鼎还是退了一步,侧身让开了路。
门外的来者进门之后,就将门旁的客厅大灯开关打开,让屋里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老朽冒昧来访,还望姜谷小友多多恕罪。”标准的普通话,语气不急不缓。来人身穿着稍显宽松的服装,白色对襟马褂、亚麻色的灯笼裤、一双黑色靸鞋,双手空空却背着一个蓝布褡裢。满头白发的老者看起来很有文气,身高不过一米六左右,又瘦又小,可是进门之后站在金鼎旁边,一个高壮对上一个矮瘦,气势上却是金鼎被彻底压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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