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也讲,哪怕是人生最害羞的事也讲。
白天在一起聊天晚上一起去散步。说着过去,说着心中的秘密。
夜,静得出其,只有我象小鸟一样在絮絮叨叨的说过不停。
姐姐回来的第三个晚上,我们在马路上散步,习习凉风吹来怪惬意的。迷人的夜色星星在闪烁,月亮也不知躲到哪儿去了。只有满天星斗。我们手挽着手,在说着爱情的那些事。三姐比我大六岁,二十二岁还没恋爱。我们也会聊到这些韵事。也常打趣我讲给她听兵兵的事。
我们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坐着,享受着这处传来的歌声。然后说悄悄话,怪亲密的。多想在坐多一会儿。而快乐的时光是短暂的,我们在十点多钟回到了家里。
白天,我们一起上街。去那些从没去过的商场。在家里,我就会笑,笑得前仰后合的。家里添了热闹的氛围。我们唱歌,把国语唱成粤语。唱得不准确,就笑。笑,成了我的快乐。
下午,闲着没事干,就写日记。看书。在书里使我学到了很多在学校里学不到的东西。现在不用天天看讨厌的数理化也算是解脱了人生的一个苦恼。
时时想起过同桌,深感空虚,深感悲凉。
七月十六日星期二
昨晚,爸爸妈妈他们夜半去坐火车回家乡。在黑乎乎的夜里,只有我们家的灯还亮着。
爸爸他们走后,我怎么也睡不着。夜深人静,我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能入睡。想心事吧,又不敢想,害怕想了更难以入睡。怎么办?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睡不着更不好受。
越睡不着越心慌,越心慌越要想到那些心惊肉跳恐怖的鬼故事。越想越怕。那怕房子里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也会产生幻觉。三点,四点都快天亮了都还没睡。是失眠了。
就从今天起,我开始了独立生活。一个人在家,买菜做饭,做家务。开始学写诗,写了一些诗不是诗的烂鬼“诗”。
每天呆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心里只能用度暑假的心理来安慰自己虚度过的每一天。其实己经是待业了。也算是度暑假吧有什么心情去玩呢。
七月十七日
一个人在家,还从没有过这样累人的。从独立生活的开始,我就操持起往日妈所做的家务事。
我不是一个坚强的“布维斯克”做点小家务,早就把我累坏,累死了。有时,把我气得真想哭,想发泄,又没人给发气。就拿家什乱扔,找东西出气。新生活的不习惯还是平日懒惯了?我明白当是懒人了。
平时,我看见妈做家务,觉得挺容易的。现在该我来尝尝这些做家务的味道了。这味道是酸菜般的酸。我好象家庭主妇似的好勤快。
一个人在家也跟做家务一样挺不是滋味。一个人傻乎乎的。一间屋子完全失去了声音,失去了说笑声,简直就是个哑巴。我这个话匣子怎么可以忍得住做哑巴呢?那就还有一个能使我出声的:唱歌。我可以放声歌唱,听我愉快的歌声还敢说我是傻的吗?我还自我欣慰呢。
在爸爸妈妈他们刚走的两天里,我就在心里盼着他们最好就在明天回来。但又不敢盼。知道是现在就开始盼,不知要盼到何时何日才能盼到他们把家还?别盼傻了,还是自己好好的过日子吧。
一九八五年七月十九日星期五
七月如流火。
下午,象昨天一样下了场滂沱大雨。我希望天天都这样下场大雨,好让晚上睡个舒服觉。要不闷热得要命。晚上睡不好,早上九点了连眼睛也睁不开的想睡。
晚上热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要不就会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自己想些什么?
爸妈回老家了,我一个人在家也不出去玩,也不接触人,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书,写鬼小说。看得痴痴迷迷的。
小说里的女主人公又漂亮又会说话,飘飘然的我也走进小说里了。我好爱幻想,幻想成自己是女主人公,和英俊潇洒的男主角恋爱,有滋有味有趣的对话。觉得自己还挺幸福快乐的。整个晚上无止境的幻想。想多了也觉得没意思,我是抑制自己不去想,却又不能不想,睡不着。
小说看完了,便去瞧一瞧放在桌上的那张毕业彩照。有贼头贼脑的,有笑哈哈的滑稽,有嘻皮笑脸的。有高有矮的。看了忍俊不禁。趴着桌上好笑起来。再看看那本影
集,同学们一个个漂亮的女孩子进入眼帘。有一张不好意思放进去的,可一想到他己和班花好上了,帮她复习功课了我也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同桌临分别时还送了一只铅笔盒给他,还不舍的哭了。比我更加喜欢他吧?不读书了,不在一起了我才敢说自己喜欢他。人家别的女同学喜欢学霸己经叫最后一个名字的亲密了。我把兵兵的照片和他喜欢的洁放贴在一起。想起他接我的相片时的表情好象不相信是我来的,我也不再恨他。还主动给了一个粽子他吃。他也赠送一个笔盒给同桌。
看相片,让我不再孤单空虚。
让我回到校园的点点滴滴。
一九八五年七月二十一日晴
前几天想写小说的计划被昨晚不在家的时间打破了。但要真正的写,又不知写点什么,没有材料。
昨天到大姐家去,她的小姑叫我到广州帮她带女儿。这事大姐夫早就跟我说过,我以为是开玩笑。直到昨天才意识到这不是玩笑,是认真的。我慌了,好象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家似的。
姐的小姑说:“这是说正经的,去不去?”
我有点怕的回答:“不想去”
她夸说广州怎么的好,你烦闷无聊又有书看,晚上还有电视看,还彩电呢。
我害怕去别人家生活,也不怎么向往大城市的生活。喜欢在自己熟悉的环境生活。人生地不熟的,走得那么远,离开家。要不是广州还有姑妈更加害怕的。而且广州住房小还要睡客厅的?加上她姑父还是当官的许多人求的,我还是怕。
大姐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又没工作,又不读书还要妈养你。”我一听这句话也觉得难过。是呀,我都十六岁了,不读书了自然是要找事干独立不用吃父母的。待业要待到什么时候?爸爸知道了也是不会答应的,他说做保姆是一份很低微的工作。象旧社会的佣人,低人一等的卑微。但我是害怕面对“人”的复杂。不知怎么去适应和人怎么相处?
还见到少时的好朋友英。以前她比我长得高,现在该轮到我得意比她长高了。她这次考试也是不理想才考到三百多分。她家里人说:“她日夜的学习,”比我拼搏认真多了,以为她考得比我高分起码四五百分吧?也替她可惜,也不相信她考的分数。不过也比我多考几十分。
七月二十五日
下午,六点钟又下了场比往日都下得厉害的暴雨。这场暴雨又猛烈又突然,把我吓坏了。电闪雷鸣的。要是在小时候,我会撒娇的扑在妈妈怀里说好怕好怕雷声。妈妈说不怕不怕,不做坏事不倒饭不浪费食物雷公是不会打好人的。
现在,我己经是一个懂事的女孩子了,妈妈也不在身边,就算我害怕也说自己不怕那电闪雷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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