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任何肢体接触,镜中映出的画面看上去却性张力十足。
裴松鹤不着痕迹的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怕她鞋跟过高,在地毯上站不稳,还细心的伸手护在她的腰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顾予曦如泪如雾的眸子里涌出一抹伤痛,她知道裴松鹤这是再次婉拒了自己的告白。
低气压的氛围仅在两人之间停留了一瞬,倏尔,她眉眼弯弯地开口,“哥哥,我去英国学了六年的服装设计,你不想考验一下我学得怎么样吗?我亲自给你设计一套西装好不好?”
“好。”裴松鹤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拒绝她,薄唇勾起淡笑,周身凛冽迅速褪去,仿佛瞬间散尽了风雪。
“让我先量一量哥哥的具体尺码。”
顾予曦把他从椅子里拉起来,说是量尺寸,却用那双素白的柔夷一掌又一掌在他展开的双臂上游走。
她的发梢不经意擦过他的后颈,雪松香沾染了麝香与茉莉,靡丽又浓稠。
“哥哥,你的肩好宽啊。”
顾予曦将下巴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双手已沿着他挺直的脊背蜿蜒而下,来到了他的腰间。
裴松鹤眉头一蹙,感觉到她指腹的温度正透过布料或轻或重的传递过来,像是无心,又像是挑逗。
他觉得这个动作有些不妥,刚要推开她,卧室外陡然飘来一抹熟悉的身影……
沈知懿慢悠悠的喝完了那碗乌鸡汤,仍不见楼上那两人有何动静。
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有点得寸进尺了,起身主动上楼跟他们告辞。
本想敲门提醒下这两个人,却发现主卧的门压根没关,半敞在那里,倾泄一室春光。
她瞧见顾予曦如小鸟依人般从身后搂住裴松鹤的腰,将侧脸贴在他的肩胛骨处,神情里满是依恋。
裴松鹤抬眸望向门口,在看清她的轮廓后,不动声色地从顾予曦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眼底波澜不惊。
沈知懿不知该冷笑还是讥笑,这样的事情她已经撞上两回了,他们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吗?
非要有人旁观才能亲热是不是……
难道她也是他们play的一环?
“知懿你别误会,我准备给哥哥设计一套西装,正在给他量尺寸呢!”顾予曦的话欲盖弥彰,可能因为撞见的是她,脸颊连一丝红晕都没有。
又用着极小的音调嗲怒道,“哥哥你也是,怎么不关门啊!”
如果裴松鹤没在场,沈知懿一定会不留余力的嘲讽。
难道现在国际服装设计大师都改手量了吗?那这手工费花的还真值。
可惜他就站在顾予曦的身侧,她只得淡淡收回视线,笑容疏离又得体,“对不起,又打扰你们好事了。我铺子里还有事,先走了。”
她刚要走,身后便传来一个低沉醇厚的嗓音,“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软件叫个车就可以。”她淡漠说道。
顾予曦却拿出了一副当家主母的态度,浅浅笑道,“知懿,你还是让司机送吧!清音别苑太大了,网约车都不愿意开进来,你自己走出来要好远的。”
裴松鹤没等她拒绝,伸臂从凳子上捞过外套,对顾予曦说道,“我送她去车库,你自己先玩一会儿。”
顾予曦很乐意他把自己当小孩子一样宠溺的态度,乖顺地点点头。
目送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顾予曦心情甚好的在走廊里转起圈。
她只要一想到清音别苑除了自己之外,不会有任何女人入住过,她便满心欢喜。
像个新入住的户主,仔细环视着别墅里的每一处。她来到次卧门前,发现那扇门是锁着的,而钥匙便插在孔道里。
轻轻扭动钥匙,锁芯传来咔哒一声清响。
顾予曦无意放缓了脚步,走入那间卧室中。
房间里空荡如也,只有简单的家具,整洁白色床单与被罩像极了酒店的配置,地板与桌面光洁无尘。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分不清是熏香,还是日积月累被侵蚀的脂粉味。
她联想到上次吃饭时裴松鹤接的那通电话,还有他刻意婉拒的态度,脑中霎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这里应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住过人的!
一定是那个被他金屋藏娇的女人!
思及此处,顾予曦感觉自己精神都快要崩溃,疯魔一样在屋子里四处搜寻。
衣柜、床头、书桌,连飘窗的暗格她都没有放过,却一无所获。
她在拉书桌的抽屉时感觉到了阻力,手伸到侧边一摸,竟找出了一只水滴形状的翡翠耳环。
那翡翠颜色浓如碧绿,水头与润泽度都是极好的,可见是被人不小心遗落在这里。
这些日子以来的猜测、狐疑和患得患失,都在此刻得到了证实。
裴松鹤真的有了别的女人,还把她带回了清音别苑!
顾予曦紧紧捏着那只翡翠耳环,连耳钩刺入了她的掌心里都毫无察觉,宛如一把冰冷的匕首不断戳着她的心口,已经失去理智。
——“你怎么在这里啊?”
顾阿姨见裴松鹤和沈知懿相继出了别墅,还以为他们都已经走了,准备上楼打扫卫生。
刚到楼梯口,便看见次卧的门被人打开。
她连忙过去,没想到对上了顾予曦那双阴翳而微微泛红的双眸。
不禁吓得退后了两步,“顾,顾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顾予曦察觉到自己失态,别开了双眼,按捺住那些疯狂和疼痛的情绪,走到顾阿姨身侧,勉强扬唇一笑,“顾阿姨,这间卧室之前是谁在住啊?”
顾阿姨了然的敷衍道,“顾小姐,这间卧室的用途我不方便对您讲!而且您最好尽快离开,裴总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我怕他看到您出现在这里,会迁怒于您的。”
“连我也不行吗?”她脸上的笑容已有些僵硬。
“裴总说的是,任何人。”顾阿姨毕恭毕敬却无甚感情的重复道。
顾予曦掌心仍紧紧捏着那只耳环,把冰凉的翡翠都捂上了温度,回眸看了一眼这间空荡荡的卧室,咬牙离去。
午后烈阳被岸边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叶滤过,投下半湖的浮光碎影。
沈知懿看着面前那人颀长的身形,几次想开口却都没有出声,反倒是几只漏网的鸣蝉替她叫出了刺耳的音调。
来到车库,裴松鹤打电话叫醒了正在午睡的老赵。
他自己则站在门口的位置抽烟,从他深吸入肺的频率来看,应该是忍了好一会儿。
来送她也不过是个借口,不舍得让顾予曦闻到烟味才是真的。
“把卡还给我。”她扯了扯他挽住的袖口,使得他腕间那串佛珠磕碰出清脆的响声。
裴松鹤垂眸,视线落在自己晃动不止的黑色弟子珠上,“不给。”
“这是我的卡!”她不可置信地瞪他。
他启唇,白雾从口中缓缓溢出,模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这不是你给我的吗?送人的礼物没有要回去的道理。”
沈知懿被他捉弄了一上午本就不好受,在看到他和顾予曦如此亲密的举动后,这份委屈与妒火瞬间升腾,如荒草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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