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码头,是早晨的五点四十。
陈宗辞让司机把周稚京送回了宝桐。
上车前,陈宗辞让她安分守己,江津浩的事情他会看着办。
他接下去的行程保密。
rae他们七点多起来,只有rae眼尖,发现了周稚京脚上的伤口,让工作人员拿了创可贴。
拿创可贴的工作人员,偷摸看周稚京的眼神,被rae察觉到。
她蹲下来,帮周稚京贴创可贴。
“我自己来。”
rae没让,故意凑近她压低声音,问“你昨晚上都干什么了?我怎么觉得那些人看你的眼神都怪怪的。”
昨晚上那一通闹腾,周稚京自然在宝桐出名。
加上她虚晃一招,却让宝桐从经理到老板都紧张了一晚,严阵以待的等待丨警丨察上门。
老板打听了,才知道根本没人报警。
周稚京木着脸,胡言乱语道“我梦游,他们估计被吓到了。”
这也就解释了她脚上怎么平白那么多伤口了。
创可贴贴了一个脚底心,周稚京发笑。
深城的活动告一段落。
周稚京又跟着rae去了北城和海城。
等她再回到海荆市,已经过了一个月,正好撞上十月一号放假。
江津浩在工作群里发了个通知,这次七天假期,善总出钱请大家去散心,地点他们自己选。
群里瞬间就炸锅,各种发言。
周稚京看了一眼,没有参与。
她托着行李进门,家里没人。
她坐在箱子上,看了看之前几个装修公司老板的报价,选了两个价格相近的,打算分别聊一聊。
刚发完。
林序秋的信息进来,今天上课哦,七点钟,我等你。
周稚京想推掉,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但她的信息石沉大海,林序秋根本不回。
到了晚上六点钟,一个陌生电话进来,说是林序秋的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周稚京无法,只能去一趟。
林序秋自己在练习,周稚京站在门口听,她在网上找过林序秋的简历。
国外一所很出名的音乐学院毕业,十六岁的时候就拿过奖。
一毕业就进了国外最知名的乐团。
是朝着音乐家的方向培养的。
她还有自己作的曲子,在网上流传盛广,都说她是奇才。
这样的人,出生即巅峰。
自身还如此优秀,她的人生注定是光芒万丈。
陈宗辞娶她,是锦上添花。
曲子有点哀伤,拉完之后,林序秋面无表情的起身去倒酒喝,看到她才露出一丝笑,“来了。”
她今天穿着米白色的长裙,大露背,长发散在身后,只发尾微卷。
手腕上的钻石手链,在灯光熠熠生辉。
任何东西在她身上,都只是配饰,有些人带钻石,会被钻石的光芒压制,可林序秋不会。
几百上千万的东西戴在她身上,也不过是普通的首饰。
那是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
周稚京站在她跟前,黯淡无光到像是一粒尘埃。
“我不找你,你是不是就忘记我们的约定了?”
林序秋放下酒杯,仰起脸,看向她,说“知道吗?家里已经订好,年底要给我们办订婚宴。昨天我们两家人还一块吃了饭,陈宗辞没有任何要反对的迹象。你做事了吗?周稚京。”
林序秋站起来,脸上的精致的妆容,让她无比的冷艳,“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糊弄?还是认为我是那种利用完了,就能甩掉的人。”
周稚京“您如此优秀,要陈总放弃与您的婚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认识陈总不到半年,我对他几乎不了解,您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您应该对他的软肋了如指掌。”
“我管你容不容易,我就要他犯错,要他主动对抗。”
周稚京面露难色,“我知道您着急生气,但您这样说,并不能解决问题。”
“我让你解决问题,你现在反过来指责我,是吗?”她逼近一步,逼视她,“你们做了没有?”
周稚京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咬死了说“没有。”
林序秋嘴角一扬,突然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
恰逢,陈宗辞走到门口,目睹了这一幕。
像是掐着点。
林序秋余光一瞥,低呼了一声,一脸难过,朝着陈宗辞,撒娇“她脸皮好厚,把我新做的美甲打坏了。”
周稚京脸颊上被揦出一条细细的口子。
陈宗辞捏住林序秋的手看了一眼,长指甲是贴上去的,她对自己的指甲完好无损。
他用拇指摩挲两下,说“疼吗?”
林序秋“疼啊。”
周稚京僵硬的杵着不动。
陈宗辞问“周助理,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她说你外面藏了人,我相信了。”
“是吗?”他仍低眸看着林序秋的手,“那是该打。”
林序秋抽出手,手指点住他的胸口,问“所以,是谁啊?”
陈宗辞双手插进口袋,转过身问周稚京,“谁?”
周稚京脸颊疼,对着他俩的脸,脑壳更疼。回答不出来,她索性眼睛一闭,开始假装哮喘发作。
她弯下腰,转身,一只手扶住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
林序秋愣了下,“怎么了这是?”
周稚京没做声,继续喘气,抓住椅子扶手,人直接跪了下来。
逼真的不行。
林序秋“到底什么情况?陈宗辞!她可是你的人!
陈宗辞不为所动,“不是你的吗?安插在我身边监视我。”
林序秋看着周稚京快喘死了,急道“你现在是跟我说这个的时候吗?我可不想有人死在我的地方,要死也去外面死。”
陈宗辞坐下来,“不是我的人,我不管。”
林序秋上前看了周稚京一眼,她难受的脸色苍白,抓住了她的裙摆。
“药呢?你没带药的吗?!”
周稚京无法回答。
林序秋立刻去找手机,转头才发现被陈宗辞拿在手里。
她上前要去抢,被陈宗辞避开。
一来一回数次,林序秋爆发,“陈宗辞!你疯了!出人命你兜着?!”
“你不就是想试吗?”
陈宗辞右腿叠着左腿,一派铁石心肠的悠闲,眼神里没有丝毫波动,俨然将周稚京的死活置之度外。
两人僵持数秒,林序秋猛然转身,提着裙子扭头就跑了出去。
不知道是走了,还是去想办法找医生。
陈宗辞眯着眼,看着周稚京的背影,判断着她的真假。
片刻,喘息声停止,她回过头,对上他讳莫如深的黑眸,问“我去哪儿等你?”
“枫林绿都。”
周稚京抓起自己的包,快速离开意林琴行。
林序秋拎着一堆药回来时,练琴房里只剩下陈宗辞。
她冷了几秒,问“人呢?!”
“送去医院了。”陈宗辞说的漫不经心,视线落在落地窗的倒映里,难得认真严肃,说“你闹够了吗?”
林序秋将药丢下地上,“那我问你,睡了吗?”
“没有。”
林序秋哼了声,“我不信。”
陈宗辞回到枫林绿都约莫十点。
物业告诉他,周稚京上去了。
他在门口没看到人,屋子里也没有。
停滞几秒后,他推开了安全楼道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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