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脑袋撞到车窗,撞的整个人都晕乎乎,但硬是没有叫出声。
两杯红酒不至于让她喝醉。
她清醒的很,陈宗辞是故意的。
她又去扯安全带,陈宗辞故技重施,但这一次,她有防备,只是陈宗辞来了个原地掉头,太快太猛,她就算有防备,也无济于事。
周稚京在后座东倒西歪。
小姑娘已经不敢叫了,低着头,捂着耳朵,闭着眼,瑟瑟发抖。
周稚京抓住驾驶座椅,说“让她下车!”
她此刻头发散开,像个疯子,更像个被抛弃的女疯子。
尤其丝毫她这样歇斯底里叫另一个女人下车的架势。
小姑娘看了看他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但陈宗辞先开口,道“她下去,你伺候吗?”
轻浮又恶劣。
“你可以放我下车,到时候自有丨警丨察抓你。另外,明天陈总嫖娼的新闻,必然会登上头条。”
小姑娘要哭了,低低的说了一声,“我不是。”
但并没有人理她。
过了前面的红绿灯,车子靠边停车,小姑娘下车后,车子飞速没入夜色。
周稚京爬到副驾驶,扣好安全带,整理头发。
额头磕出了一个包,碰一下还疼。
她把头发重新绑好,说“我没报警,唬你的。但照片拍了,我准备要给林序秋的。”
陈宗辞冷嗤。
周稚京知道这个威胁不到他,再者没有实质性的东西,也撼动不了什么。
她搞这么一出,仅仅只是为了上车。
“你要保住你妹妹的清白,我想救我表姐于水火,我们一起拔除江津浩,不行吗?”
车子突然一个急刹,周稚京猛地往前一扑,安全带勒到脖子的皮肤,她皱了下眉。
仍是没有吭声。
车子停住,陈宗辞毫不留情,“下车。”
周稚京没动,她现在的着装,大半夜,被丢在这里,多少有些危险。
“我知道错了。”
她主动认错。
陈宗辞“什么错?”
她抿了下唇,“不该将您妹妹的身份,捅给江津浩。”
“目的。”
周稚京沉默数秒,说“我听说您妹妹想要玩人性,我表姐四个多月的身孕,我怕她受到伤害。”
“然后呢?”
陈宗辞打开了车窗,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没有点烟。
到了这一步,隐瞒无好处,周稚京闭了闭眼,说“江津浩是小叔的人,他一旦知道陈筱晴是您的妹妹,一定会转头对您示好。至此,他在小叔眼里就成了废棋,您也不会放心用他,他在华瑞就待不下去。”
“等他一无所有,我相信您的妹妹也就不屑于跟他玩。而我表姐对他不离不弃,兴许会让他回心转意,最终家庭和睦,一切都能解决。”
陈宗辞笑,“回归家庭?你的用意,还是拯救你表姐的家庭了?”
周稚京迎着他审视的目光,认真的说“陈雅雯很爱他,她现在怀孕身体素质不好,禁不起刺激和冲突。只有这样的结果,对她最好。”
话音落下,陈宗辞没
有接话。
锐利的目光,仿若要刺穿她的外皮,露出黑恶的本心。
周稚京示弱,捧上真心,说“或者,按照您说的,我主动勾引他,看他是否上钩,他若是上钩,陈总可以亲自出面断了他跟您妹妹的往来。我是您的助理,若是为了您做这件事,我可以。”
陈宗辞用打火机,顶住她的下巴,“算盘打的很好。同样的话,跟小叔也说了吗?”
他往前倾了几分,两人的距离拉近,他的眼神越发摄人。
“拔除江津浩,想自己上位吗?”
周稚京一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他的黑眸里,倒映着她无辜又弱势的脸。
“我就算想上,也不符合华瑞的规矩。除非您给我开绿灯,一年之内让我接手s+的项目,做出漂亮的成绩。否则,我再大的能力,也只能一直打杂,直到被您淘汰出局。小叔权力没有您大,他根本给不了我这样的机会。”
金属的尖头,顶在下巴的软肉上,刺痛感加剧。
周稚京被迫抬起下巴,她垂着眼,表出忠心,道“我始终是您的人。拔除江津浩,对您没有坏处。”
“也没有好处。”
陈宗辞收回手,终了还是点了根烟。
周稚京不再多嘴,她几乎坦白了一切,接下去就看陈宗辞是否肯买账。
无止尽的沉默,让周稚京不安到了极点。
她其实很少有这样紧张到窒息的时候,可在陈宗辞的跟前,她已经体会好几次了。
她始终无法摸透他的路数。
他的温柔令人沉迷,他的狠厉又让她十分畏惧。
她在他给的浪潮里浮浮沉沉,连一块木板都抓不住。
这样的沉寂,持续了半个钟头。
陈宗辞重新启动了车子,去了码头。
他停下车,有专门的人在这边等着,他下车,给了车钥匙。
这里瞧着像是私人码头,四周围堆着很多集装箱。
周稚京犹豫了几秒,解开安全带下车。
她紧跟上陈宗辞的步伐,紧了紧衣服的领口,默不作声的跟着。
码头停靠着一艘中型游艇。
周稚京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腕,却一言不发。
陈宗辞停下,“给你个机会,你刚才把我的人赶下车,那么就由你顶替她给人家按摩,让人家高兴。能做到吗?”
“是什么样的人?你会把我送给他们吗?”
码头风大,把她的碎发吹的东倒西歪。
眼里流露出对未知的恐惧。
陈宗辞并不心软,没回答她的问题,只说“机会就一次,看你表现。”
上了游艇。
仓内坐着两个中年男人,身边依偎着两个金发女郎,特别漂亮。
“小三爷怎么来的这么晚,骆爷差点以为你要放鸽子呢。”
说话的男人很瘦,穿着条纹的衬衫,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的眼睛,瞧着挺斯文的人,他起身主动的迎接陈宗辞。
目光在周稚京的身上扫过,在她的腿上流连了几秒。
周稚京老实的站到旁边。
陈宗辞在骆爷身侧坐下,“有点事耽搁了,让骆爷久等。”
周稚京余光窥伺了一眼骆爷的长相,方正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瞧着很正派的一张脸。
可深更半夜在这种地方,身边还陪着两个洋妞,大抵不是什么正经人。
骆爷咬着烟,说“不打紧,咱们出去夜钓,也就这个时间点最好。”
骆爷说着,将目光落在了周稚京的身上,“你从宝桐过来?”
“我听闻骆爷最近头风发作,怎么都不见好。她手艺还不错,要试试吗?”
“瞧着不像是宝桐里的人。”
“是我助理。”
骆爷眯着眼,视线从上到下,有从下到上的打量,没做声。
陈宗辞脱了西装外套,起身去吧台那边拿酒。
周稚京犹豫了一下,自主上前,走到骆爷的身后。
对方没有拒绝,她便主动上手。
陈宗辞站在吧台那边调酒,余光里是周稚京的身影。
她跪在地上,小腿并拢。
脚上的鞋子,早就不见了。
脚底肮脏不堪,指缝里还有血污。
片刻,陈宗辞才收回视线,解开了衬衣的两颗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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