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飞!”
“承雪!”
我和林子璇几乎同时跑了过去,只见他们并排躺在一起,听见我们的声音,双双睁开了眼睛。他们脸色十分苍白,气色很差。
“你们感觉怎么样?”我关切地问。
苗飞说:“还好。”
林子璇抓着阎承雪的手问:“承雪,你伤口还疼吗?”
阎承雪应道:“不疼。”
我朝门板看了看,僵硬如铁,不由骂道:“妈的,连张床也没有,就躺在这上面,这还把人当人吗?”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对不起,山里人简陋,没有床,只有一张门板了。”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钟老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正阴沉沉地盯着我。我吓得魂儿都飞了,不知为什么,竟然比看见了怪尸还要惊颤,一时竟然连话也不晓得说了。还好林子璇给我解危了,朝钟老头问:“我同学他们——应该没事了吧?”
“放心,不会死。”钟老头说:“不过具体什么时候痊愈,还要看情况。”他说完转身便走,提高声音道:“出来吧,不要打扰他们休息。”
我朝苗飞与阎承雪看了看,他们这时已闭上了眼睛,像是已经入睡。我总感觉他们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一时又想不起来。
待我们一出那间房,钟老头便将门关上了。
我还想问问钟老头有关苗飞与阎承雪的情况,钟老头却抢先对他孙女说:“丫头,带这两位客人去偏房休息。”
苗族女孩放下手中草药,说了一句:“跟我来。”她说完便朝门口走去。我对钟老头说:“钟师傅……”钟老头却冷冷地打断了我的话,“有什么事明吧,快去休息。”
我与林子璇跟着苗族女孩朝房子的西角走去,大约走了十多米,到了一座房前停下了。我用手电筒朝这房子照了照,见这是一幢非常普通的木制房,有两扇门。苗族女孩推开其中一扇门,拉亮了灯。
这间房子较为简陋,里面只有一张较古老的雕花木床及一座看起来十分笨重的老式抽屉。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苗族女孩朝木床看了一眼,“今晚你们就睡这儿。”她说完就要走,林子璇立即挡在她面前问:“怎么只有一张床?”
“只有一张,爱睡不睡。”苗族女孩神色冷漠,绕开林子璇走了出去。在门外停了下来,冷冷地说:“你们最好呆在这房里,哪儿也不要去,不然,后果自负。”
待苗族女孩走后,我见林子璇站在那儿双腮直鼓,杏目圆瞪,便笑着说:“别生气了,你睡床上吧,我躺那抽屉上好了。”
林子璇朝我翻了个白眼,气冲冲地去把门关了,“还是睡床上吧,各睡一头,你不许碰到我。”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跟女孩子同睡过一张床,说真的,我心里还挺激动的。
不过在床上躺下后,因为今天发生了这么多怪事,又担心着苗飞与阎承雪,我这时对林子璇没有丝毫的非份之想。只希望这个夜晚能早点过去,明天能早一点了解到苗飞与阎承雪的病情。并且,我又想起了表哥的那个病,不知为什么,总感觉那病跟苗飞的症状十分相似。如果他们得的是同一种病,那么,我就有可能会在这里找到那个病的症治之法。想到这儿,我的心里不由一阵激动。
林子璇突然问:“师兄,你睡了吗?”
我心一动,“没有。怎么了,子璇?”
林子璇又问:“你有没有觉得承雪和苗飞怪怪地?”
“我也觉得,只是一直看不出他们怪在哪儿。”
林子璇说:“我发现他们反应好像迟钝了很多,对我们又爱理不理地,他们不会因为中了毒,脑子……也有点问题了吧?”
经林子璇这么一说,我顿然明白了他们的怪异之处,他们的反应的确很迟钝,并且,在看见我们时,反应很反常。他们都是那种十分开朗而又大大咧咧的人,没理由在我们问候他们时,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若按以往,苗飞绝对会对我们说很多话。
“也许他们体内的毒没有完全清除,又很累,没什么精神,所以才那样吧。”我猜测道。
“嗯,可能吧。”
过了一会儿,林子璇又说:“还有钟师傅,他把我们身上的钱和手机都要了去,我觉得他和他孙女并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他们这么做,一定别有目的。”
“那他有什么目的呢?”
林子璇说:“钟师傅的目的不是钱,而是我们的手机。你发现没有,我们把手机给了他后,他就再也没有看一眼。我估计,他把我们的手机拿去,是不想我们跟外界有联系。”
我的心猛地一紧,如果真是这样,那现在的情况就太可怕了。我下意识地朝窗外望去,隐隐看见窗外有一条黑色的人影,几乎下意识地脱口而问:“外面是谁?”
“怎么了师兄?”林子璇问我。
“外面好像有人。”我边说边下了床,拉亮电灯,打开门,却发现外面什么也没有。回到屋里,再次望向窗户时,那黑影又消失了。我很纳闷,难道刚才眼看花了?
林子璇问我怎么回事,我将刚才的事情说了。林子璇说:“别关灯了吧,我总感觉怪怪地。”
“好。”我径直爬到了床上。
刚躺下,隐隐闻到了一股清香。是一股像是花的清香,淡淡地。也许今天太累了,我躺下没多久后,困意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眼皮也很沉很沉,听到林子璇说:“师兄,我好怕,我们能睡在一头吗?”她声音很轻,像是很羞涩,同时又十分地飘渺,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
“嗯。”我随口应了一声。
林子璇好像爬了过来,但是,我已经睡着了。
像是在梦中,一只手伸到了我的身上。那只手很凉很滑,像蛇一样,缓慢地游遍了我的全身。这像是一只陌生的手,又像是情人的手,在抚摸着我,又像是在给我按摩,令我全身有一种既舒服又怪异的感觉。我想起来,想睁开眼睛,想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可是,我眼皮很沉很沉,费了很大的力也无法将其睁开。
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这会不会是鬼压床?
终于,那只手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又睡着了。
感觉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我想我不能再睡了,得起来了。不知苗飞与阎承雪怎么样了。于是,我猛地睁开眼睛。
在眼睛睁开的一瞬间,一个人映入眼帘。
是苗族女孩。她站在床头,正一动不动地望着我。那眼神很奇怪,像是一只看见了羊的野狼。她看见我醒来了,微微一怔,收回目光,转身朝门口走去。
这丫的怎么进房里来了?昨晚我不是将门从里面关上了吗?我赶忙从床上坐起,下意识地望向枕边,是空的。又望向床的另一头,还是空的。
林子璇呢?
我忙跳下床去追苗族女孩。
一到外头,强烈的阳光射入眼中,我下意识地用手挡在眼前。阳光这么强烈,日上中天,显然已到中午了。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好饿啊,好像几天没吃饭了一样。
见苗族女孩就在前面,我摸了摸空腹,赶忙追了上去。待到了她身边,我焦急地问:“我同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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