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们开张时送了花篮,去了一趟,跟他们聊了几句。”张振君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反倒让张振云激动的站了起来。
“你去砸场子也不叫上我,太不够意思了!”
“大哥,你认为以我的个性像是去闹事砸场子的吗?我那是去了解敌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要动不动就用武力解决问题,没有任何意义的。”张振君摸着额头,颇有种对张振云无奈至极的感觉。
“那你刺探到什么敌情了?倒是好好跟我说说。”张振云顺势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
“你以为去客套客套就能拿到什么有用信息?何况他们两个如此滴水不漏的人,会轻易自曝其短吗?我是上门让他们认认人,不要到时真正交手的时候败给谁都不知道。”
张振君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孤傲与自信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
“话说回来,咱们真的要走国内市场吗?这外贸做得好好的,干嘛非得要走国内市场凑热闹呢,更何况我们就算不推广都有一些批发商愿意跟在我们后面订货,还有那些专柜牌子,何必刻意去做国内市场。”张振云虽然被老爷子边缘化,但对公司的事情依然了如指掌。
“现在国外贸易的确很吃香,但国内毕竟人口基数大,滨城陆陆续续开了五百多家大小作坊,其中60%做外贸,还有40%是做国内。这么看来,不用很久,国内市场的需求一定会赶超国外,我们要长远规划,不能让李氏刀具一门独大,毕竟你也清楚,李立笙最大的核心能力就是产品研发和捣鼓机器发明,这样的人无论做什么市场,对我们而言都是极大的威胁。”
张振君看得到整体消费趋势与走向,国内改革开放后,商界浮浮沉沉数十年,万变不离其宗的就是市场存在的定位分析,如果连这点可预见的能力都没有,那么张家这么些年鹤立鸡群就真是徒有虚名了。
“这么看来,这个李立笙还真不是我看到的草包技术男啊,如果这么看,这个徐瑶眼光也不是那么差嘛。”
张振云终于有些明白,当年徐瑶为什么要选择名不见经传还是穷小子一个的李立笙,才12年,他们就在滨城站稳了脚跟,历经那么多的灾难还能一次次爬起来,想想这点风吹不倒火烧不尽的韧劲,倒也是个值得人尊敬的对手。
“是你太轻敌了,我看这专卖店一开,不出一个月,他们李氏刀具就得重回正轨了,虽说之前接连倒霉,又是台风又火灾的,但这么看来,实在是福祸相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张振君略略沉吟,思量着滨城还有谁可以有如此迅猛的潜力和发展的势头。
“那你还在这儿分析什么?赶紧召集部门经理好好思考对策,我们国内市场荒废了这么些年,要重新做起来可不是容易的事,你说万事要再三斟酌,这会就不要冷静淡定了。不然等他们重回了正轨,我们可能连小道都没得走了。”
张振云倒是借机揶揄了一把张振君,毕竟这些年弟弟都极其优秀,什么事都压他一头,想想心里头多少有点不服。
“这点不是问题,倒是这李立笙让我很好奇,我有点摸不透他的动机和出发点,这么些年,他具备了做外贸的技术和能力,按理说国内刀具制作比外贸的款式还要难做,工序繁杂,但他却一直没有做外贸,哪怕自己不懂英语,也可以请人。就像那些小作坊一样,可以请人接单,但他倒是一张都没有接过,据说连那些小型贸易公司亲自去找,他都不接单,这点倒是有意思。”
张振君托人提前对李立笙摸了底,大家都知道外贸有多好做,但他偏不做这个,倒是很让人奇怪。
“这估计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外贸怎么做呢,说不定只是当自己是门外汉懒得开发,你就别多想了。”张振云大大咧咧的模样,字里行间没有任何怀疑。
“希望如此。”
张振君一边说,心里却冒出一个声音:这一点,恐怕没那么简单。
自从李氏刀具专卖店开张以后,李立笙可以看到徐瑶的几率几乎为零,每天起早贪黑,时间总能错过。
他正寻思着如何解决专卖店人员问题,岑贵就一脸紧张的朝他走来。
“笙哥,快跟我来。”岑贵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然后把手指放在嘴唇中间示意他不要出声。
“什么事要这么鬼鬼祟祟?”李立笙皱着眉头,无法理解岑贵畏首畏尾的样子。
“你跟我去一趟砂房就知道了,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岑贵拉着他蹑手蹑脚的走到砂房门边的墙根处,这里本来就有个缺口,是上次烧毁后一直还没填补的,借着里头有些微弱的光亮,看到一个平头小伙四处鬼祟张望,拳头里不知道攥着什么。倒是四下张望有没有人,转身迅速的往一堆刚用完还发着余热的砂轮里扔了点东西。
岑贵和李立笙双双对视点头,便一同一个箭步走了上去,李立笙大声喝道:“你在干什么!”
“你鬼鬼祟祟,蛇头鼠眼的,朝里头扔了什么,快说!”岑贵认得这男生,是砂房老荣的儿子小成,老荣在厂里那么多年,算得上老臣子一个,就是前几个月因为中风进了医院,就由小成来接了这份差事。
“我,我,我没有扔东西,没有,我只是,只是掉了东西,来,来找找而已。”小成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脸色煞白,手脚都有些哆嗦起来。
“你不要装了,我观察你很久了,从大家下班去吃饭开始,你就在这里徘徊再三,你要是心里没鬼,你紧张什么?”岑贵先声制人的吓唬这他,直觉告诉他,上次砂房的失火,跟他脱不了干系。
“我,我没有,我真的是掉了东西来找的,我没有,上次砂房失火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没有关系的,我什么,什么都没做过的。”小成使劲的摇着头,就差没有给他们跪下了。
“我们可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砂房失火的事,这么看来,你倒是跟这事有脱不开的干系了。”李立笙这才悠悠的开了口,言语间不怒而威的感觉更是让小成整个瘫软在地。
“你这可好,自己不打自招,赶紧从实招来。”岑贵上前蹲下,一手揪住他的衣领,狠狠的说。
“岑贵,放开他,这个点大家该回来了,把他带到办公室里,再细细盘问。”
李立笙看着不远处有些工人快要走过来,便跟岑贵拉起小成穿过过道走到办公室。
把惊吓到语无伦次的小成扔到沙发上,岑贵便转身把办公室门给锁上,把百叶窗帘都给下了。
“小成,你最好老实交代,到底砂房失火跟你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你干的?你今天在那里又想要干什么?”李立笙双手抱胸,倒是一副淡然的看着小成,他知道,任何事情没有确凿证据之前都不能轻易定断。
“我,这事真的跟我没关系,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我真的只是,只是想找个东西而已.......”
“啪!”岑贵把桌子一拍,顿时把小成和李立笙吓了一跳。
“笙哥,别跟他废话,证据摆在眼前,我们四个眼睛看着他干了什么,他还不承认,还在这儿跟我们打太极,看来这事没什么好说的,直接给他送公丨安丨局去,不然他断然是不会招的!”岑贵愤怒得青筋暴起,毕竟小成是自己悉心栽培的人,本想着老荣这样的情况,自己和李立笙私下经常给老荣送点钱和营养品,也明面上给小成多加点工资,没想到这兔崽子竟然如此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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