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8卦小夫妻天天恶战,我这个合租的天天看》
第49节

作者: 大漠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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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迷惘了一阵,车开进巷子,老城区的崎岖转折,铺展在面前。我说:“快到了。”王亦凡呆呆看着我,我诧异地问:“干吗?”他晃晃头,困惑地说:“我有个错觉,你突然消失了,正要喊你,你像鬼魂一样又凝聚成人形,难道……你是聂小倩?”
  我心一沉,他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得休息,便说:“回去睡觉,老子买了三床棉花胎,够你暖和的。”

  王亦凡望着我,瞳孔涣散,充满惊惧,似乎目光穿透了我的身体,直接看到车窗外去。我背上窜过一道冷意,伸手在他眼前晃几下,他全身震了震,醒转:“过几天再和你说,比你的事情还邪门。”
  两人下车,老城区都是石子路,狭窄,阴暗,路灯也少。骑马墙七倒八歪,斑驳的墙壁森森然,月色依稀盖了一层薄弱的光华,走路的脚步声在夜里嘹亮,视线黯淡。
  我领着他东一拐西一转,王亦凡愤愤地说:“你住这种地方,不是给四个现代化建设拖后腿么?”
  我很羞愧,安慰他说:“咱们住四合院呢,咱们是文化人。”
  他骇然停步,说:“不会自家没有厕所,大清早要交马桶吧?”

  我迟疑地点点头。
  他惨叫道:“老子宁可坐牢。”
  我恼羞成怒,说:“那你去住君临国际,顺带送个一居室给我。”
  他不理我,边走路边出神:“马桶接到下水道,技术上是可行的,好办法,但必须接个自来水管子,便于冲洗……”
  我忍不住提醒他:“我们没有自来水,用井水。”
  他拼命挥动左手,像要切断和我的联系,说:“闭嘴,完全没有逻辑,我在做梦,等我醒过来就身处南陵宾馆,要厕所有厕所,要小姐有小姐,房间还配备笔记本,无线上网。”

  我摸索钥匙,说:“到了到了。”凑近院门,去拨弄门上的自行车锁。
  王亦凡喃喃说:“他妈的,门这么矮,我平地起跳,就翻过去了。”
  他说得有道理,然后我们就翻过去了。院子挺大,一口布满青苔的井,一棵苟延残喘的槐树,三间破败的屋子将院子围住。我指着向南那间,给他钥匙,说:“你的,打扫过,被子堆在床上。”
  他狐疑地看我,说:“我要和你换。”
  我顿怒,说:“不换,我那间有电灯。”

  他眼珠子“咕”地突出来,额头青筋直冒,耳朵向外面喷烟,说:“他妈的我也要电灯。”
  我拔腿就逃,他正追杀,蓦然两人齐齐愣住,同时看着另外一间屋子,“嗒”,窗户一亮,屋子通明。
  王亦凡颤抖着抓住我,说:“我日,房子烂就算了,怎么还有鬼?”
  我颤抖着抓住他,说:“鬼那间有电,你住好了……”
  窗户上投映个姣丽的影子,两个人吁口气,鬼是没有影子的,王亦凡发了疯似地冲过去,将门敲得“咣咣”响。影子这么好看,人差不到哪里去,我跟着发了疯似地敲门。
  “谁呀?”
  门“吱”地开了,门缝倾泻着光芒,一下拉大,女孩子俏生生立着。
  王亦凡欣赏了会,泄了气,垂着头往回走,嘀咕道:“60分,及格,乍看清秀,仔细研究很普通,个子瘦小,老子没兴趣吃排骨。”
  我怔在当地,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女孩子笑起来,对我微微欠身,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我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霹雳雷震:“要赔婚纱了要赔婚纱了要赔婚纱了……”
  王亦凡扯扯我袖子,没扯动,他好奇地问:“这种货色你也挪不动腿,感情坐三年牢的人是你?”
  我不由自主地说:“新娘子新娘子新娘子……”
  王亦凡怒道:“新她老娘,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我说:“找新郎的那个新娘子……”
  王亦凡大惊,看看我看看她,说:“不会这么巧吧?”

  大眼睛说:“你们好,我叫夜莺,昨天刚搬来,房东说有人租了其它两间,想不到是你呢。”
  我颤抖着说:“要赔婚纱了要赔婚纱了要赔婚纱了……”
  夜莺朝我做个鬼脸,说:“一定要赔的,明天我去婚纱店看价格。”
  王亦凡一把揽住我,说:“小姑娘,别急,甭说婚纱,我这兄弟整个人都是你的。”
  我一抬腿,将他从门口踹到井口,对夜莺说:“你……婚结了?”
  夜莺的大眼睛暗了一暗,在灯光里又明亮起来,笑嘻嘻地说:“找不到新郎,结不成哦,就给婆婆敬了茶,她还是很开心的。”

  我想,没有新郎就有婆婆,欺负老子单纯。
  夜莺沉思着说:“明天你赔我婚纱,作为补偿,和我一块去见婆婆,方便的话陪我婚礼吧。”
  我脑子嗡的一下,连忙应付:“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王亦凡愁眉苦脸地说:“老子才出狱,毫无收入,立刻就要送红包,先人板板的。”
  我拎着他领子,火烧屁股,一溜烟奔进自己屋子。
  第四章
  夜莺是一种鸟。每逢春天,它就“布谷布谷”大叫,提醒农夫播种的季节到了,应该去田间布谷。

  管它什么鸟,一定不是好鸟。王亦凡胸有成竹地下判断。
  过了很久,大概一个月,王亦凡如有神助,问我:“夜莺布谷布谷地叫,那么布谷鸟又怎么叫?”
  我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可他的失误更严重,因为我们在那时候,已经发现,夜莺不但不是鸟,而且很好很好。
  两个人心事重重,我在对第二天恐惧,王亦凡在研究如何私接电线,打通水管,把住所的硬件设施提升几个档次,夏天迫在眉睫,南陵市的火炉之名响彻全国,空调的安装势在必行,据说连牢房都有中央空调,既然出狱,日子不能低于囚犯的待遇。
  王亦凡提出,我们无论智商或才识,都在国民平均水平之上,至于勇气和素养,更加傲视群雄,居高临下。所以收入也得符合自己的地位,凡事腾挪自如,出手阔绰,小费一给一百,身上不带零钱,买油条烧饼必须签支票。
  我想,一个刑满释放,一个无业整顿,活成他说的那样,操作难度很大。

  人和人的大脑结构就是有区别,在50瓦的白炽灯照耀下,我只能发呆,而王亦凡却深入到了经济学的高级层面,沉思十几分钟,斩钉截铁,说“马无夜草不肥,没有终南捷径,必须积累资本。”
  我掸掸烟灰,严肃地说:“关键是积累,怎么积累。”
  他说:“偷,抢,骗,蒙,总之目标明确,一步一个脚印,不择手段,全面开花。”
  我说:“政府不允许,会被抓的。”
  他很激动,说:“政府为什么要抓?大贪巨匪逍遥法外,专门欺负我们这些鸡鸣狗盗的小老百姓,天理何在,我不信这个邪。”
  接着他引吭高歌:“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闯王。吃他娘,喝他娘,闯王来了不纳粮。”
  我本来拒绝他的建议,主要害怕触犯法律,逮捕枪毙。在他激越的歌声感染下,也没有坚持反对。
  王亦凡总结归纳,说:“依我浅见,骗,不容易上手,毕竟经验不足。偷,下三滥,虽然英雄莫论出处,然而落个蟊贼的名声毕竟难听。只有抢劫,不需要技巧,不需要道具,但凭你我悍勇之气,暴力解决问题,哈哈,春天那个百花开。”
  他越说越开怀:“人家问,王亦凡和陈末干什么的?答,抢劫的。我操,抢劫的,听起来威风凛凛,光宗耀祖。哈哈哈哈。”
  我不明白好笑在哪里,说:“抢劫谁呢?武功在我们之下的,可能不是太多。”

  他拍案,说:“哪块最有钱?银行!最近的银行在哪?”
  我迟疑,说:“银行那么多人,打起来恐怕逃不掉。”
  他一怔:“人手还真个麻烦。”原地转了几圈,说:“我们吸收夜莺加入组织,我做大寨主,你做二寨主,夜莺做压寨夫人,三个人,抢瑞士银行都够了。”
  我说:“她一无美色,二无体力,会拖组织后腿的。”
  王亦凡笑道:“别担心,我们明天考察考察,万一她是吕四娘的后代呢?”

  我忧心忡忡,又质疑:“怎么抢?冲进银行,拿了钱就跑?”
  王亦凡很不屑,说:“当然蒙着脸,带着家伙,这才冲进银行,拿了钱就跑。”
  他看我孱弱,于是给我吃定心丸,道:“明天我去超市买丝袜和斧头,设备这么齐全,不会有差错的。”
  我说:“那我呢?”
  他说:“你埋伏在夜莺旁边,跟踪她,了解一下她的情况,分析分析她有没有值得利用的价值。”

  我哦了一声。
  他发了一会呆,说:“糟糕。”
  我说:“怎么?”
  他说:“你身上还剩多少钱?”
  我说:“三四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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