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风云——让我们一起回望这最坏的也是最好的时代》
第52节

作者: 佟佳明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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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李存勖劳军于魏县,李存勖向来喜欢冒险,有一次只率领一百多骑兵循河而上,去刘鄩军营挑战。刘鄩事先得知此事,暗暗设下埋伏。刚好当时天色阴晦,刘鄩伏兵五千于河曲丛林间,鼓噪而出,将晋王重重包围。晋王骁勇,跃马大呼,帅骑驰突,所向披靡。裨将夏鲁奇等操短兵力战,保护李存勖突围。自午时战至申时,大战好几个时辰,李存勖才率晋军突出重围。晋军一共损失了七名骑兵,夏鲁奇手杀百馀人,伤夷遍体。梁军还不肯罢休,在后面紧追,夏鲁奇请晋王先行,自己率百名骑兵断后。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救星到了。李存审率领救兵到来,击退梁军,保护李存勖回营。李存勖检点骑兵,七人阵亡。晋王顾谓从骑曰:“几为虏嗤。”(差点让敌人看了笑话)。骑兵应声道:“适足使敌人见大王之英武耳。”夏鲁奇,青州人也,晋王于是更加喜爱夏鲁奇,赐姓名曰李绍奇。此战虽然李存勖侥幸逃脱,但是他轻敌浪战的性格不改,今后还要再吃大亏。

  刘鄩以为晋兵尽在魏州,晋国的老巢晋阳必定空虚,欲以奇计袭取之,于是悄悄地引兵自黄泽西去。刘鄩数日不出,杳无音迹,李存勖起了疑心,遣骑窥探,城中无烟火,但时见旗帜树立,往来于城牒,很是整齐。晋王说道:“吾闻刘鄩用兵,一步百计,此必诈也。”再派人侦查,原来是缚刍为人(扎了许多稻草人),执旗乘驴在城上耳。找到城中老弱者一问,才知道刘鄩大军去已二日矣。晋王说:“刘鄩长于袭人,短于决战,计彼行才及山下。”(刘鄩以为我军都在魏州,便想乘虚奔袭晋阳,计策的确厉害。但是刘鄩的长处在于奇袭,短处在于不能决战。我料他前行不远,我军只需飞速追击,不难取胜。)于是派出骑兵万人,急追而去。

  果然,刘鄩的军队偷偷翻越黄泽岭,想要奇袭晋阳。当时刚好阴雨积旬,黄泽道险,堇泥深尺馀,刘鄩的士卒只得攀援藤葛而进,皆腹疾足肿,有的甚至失足摔死,死者什之二三,因此不能疾速前进。晋将李嗣恩倍道兼程先入晋阳,城中得到消息,赶紧做好防备。刘鄩行至乐平,粮草已尽,又听说晋阳早有防备,后面又有追兵到来,刘鄩的部队军心动摇,行将溃散。刘鄩哭着对将士们说道:“今去家千里,深入敌境,腹背有兵,山谷高深,如坠井中,去将何之!只有力战才有可能生还,不然就以死报答君亲吧。”众人都被刘鄩的忠义感动,暂时稳住了局面。

  周德威听闻刘鄩西袭晋阳,连忙从幽州率千骑救晋阳,行至土门,刘鄩已经整军下山,从邢州陈宋口渡漳水而东,屯于宗城。刘鄩此次往还,军马损失大半。
  当时晋军的粮食也很紧张,刘鄩得知临清有积蓄,欲占据临清以绝晋粮道。周德威日夜兼程,追赶刘鄩,到了南宫,周德威的骑兵抓住了刘鄩的数十名斥候,于是砍断他们的手腕,然后他们放回,令他们回去报告说:“周德威已占据临清了!”
  刘鄩大吃一惊,不敢轻举妄动,哪知正中周德威之计。到了第二天早上,周德威的军队从刘鄩军营前一掠而过,急驰而入临清。刘鄩见中了周德威之计,后悔不迭。
  刘鄩见攻占临清无望,急忙引兵前往贝州。李存勖连连得到军报,得知刘鄩自西返东,追兵未能得手,于是屯兵博州,与周德威遥相呼应。周德威紧追刘鄩到了堂邑,对刘鄩军发起攻击,互有死伤而不克。翌日,刘鄩移军于莘县,晋军也尾随而来。刘鄩于是整治莘城,设堑固守,并且自莘城到河边筑甬道以运粮饷。晋王扎营于莘城偏西三十里,烟火相望,一日数战而未分胜负。李存勖又分兵攻打刘鄩甬道,用大刀阔斧斩伐栅木,刘鄩督兵坚守,随坏随修,晋军也是无可奈何。

  2、邠、宁叛岐
  岐国的静难节度使李继徽被其子李彦鲁毒死,李彦鲁自为留后。后梁乾化五年(915年)四月,李继徽养子李保衡杀李彦鲁,以邠、宁二州地(今陕西彬县、宁县)叛岐附梁。梁以李保衡为感化节度使(治所在华州),而以霍彦威为静难节度使。岐王遣彰义节度使刘知俊围之,霍彦威固守州城。
  3、徐温父子尽专吴政
  后梁乾化五年(915年)八月,吴国以镇海节度使徐温为管内水陆马步诸军都指挥使、两浙都招讨使、守侍中、齐国公,镇润州(今江苏镇江),以升、润、常、宣,歙、池六州之地为其巡属。徐温留子徐知训于广陵秉掌吴政,自己居外遥决军国大事如故。

  4、后梁康王之乱
  后梁乾化五年(915年)十月,后梁康王朱友敬(太祖第八子)以己目有重瞳,当为天子。乘梁末帝德妃出葬之机,于二十四日夜遣心腹藏于梁末帝寝殿之中,欲弑帝,但是被梁末帝发觉。二十五日,梁末帝召宿卫在殿中搜索刺客,得而诛之。经此事之后,梁末帝疏忌宗室,专任租庸使赵岩及德妃兄弟张汉鼎、张汉杰等人,赵、张之辈依势弃权,卖官鬻爵,离间旧日将相。敬翔、李振等虽为执政大臣,所言多不用。李振常常称病不预政事,以躲避赵岩和张氏兄弟。于是后梁政事日紊,直至灭亡。

  5、蜀略岐地
  前蜀永平五年、后梁乾化五年(915年)八月,蜀以王宗绾、王宗播攻岐秦州(今甘肃秦安北);王宗瑶、王宗翰攻岐凤州(今陕西凤县东北)。十一月,王宗翰领兵出青泥岭(今甘肃徽县南),与岐秦州守将战于泥阳川,蜀军败退。但是王宗绾一路蜀军却战胜了秦州军,乘胜直趋秦州,十八日又取岐国成州(今甘肃成县)。岐秦州节度使李继崇降于蜀,王宗绾入秦州。当时,岐大将刘知俊因奉命攻打后梁霍彦威于邠州不克,惧罪,亦奔降蜀军。此后王宗绾又与王宗瑶会师,于二十七日攻克凤州。蜀将王宗铎在此前已取岐阶州(今甘肃武都东)。自此,前蜀获得了原属岐国的秦、凤、阶、成四州之地。

  6、岭南绝于梁
  后梁贞明元年(915年)末,清海、建武节度使兼中书令、南海王刘岩认为钱镠已封为吴越国王,而自己仅为南海郡王,乃上表于梁,求封南越国王,加都统,后梁未允。刘岩说道:“今中国纷纷,孰为天子?安能跋涉万里,远事伪朝乎!”自是不再入贡于梁,为其日后建国奠定基础。
  7、吴越国置都水营田使
  吴越王钱镠以东南一隅之地,处干戈扰攘之际,以务农为先,富境强兵。吴越设都水营田司,专掌水利之事,募卒为都,称撩浅、撩清、撩湖、撩河,治河筑堤。凡河流沟渠悉有堰闸之制,百姓旱则引水溉田,涝则排水出田,又开东府南湖,水利之法甚为完备。因此钱氏治吴越百年间,岁多丰稔,少有水患。吴越钱镠征用民工,修建钱塘江捍海石塘,由是“钱塘富庶盛于东南”。又在太湖流域,普造堰闸,以时蓄洪,不畏旱涝,并建立水网圩区的维修制度,由是田塘众多,土地膏腴,有“近泽知田美”之语。还鼓励扩大垦田,由是“境内无弃田”,岁熟丰稔。两浙百姓都称其为“海龙王”。

  8、楚王马殷与南海王刘岩联姻
  岭南是马殷对外扩张领土最为有利的方向。马殷对岭南领土的争夺最早可以上溯至唐光化三年(公元900年)。光化三年十月,马殷派遣李琼打败岭南节度使刘士政,获得桂、宜、柳、岩、象五州之地。开平二年(908年),马殷再次派遣吕师周攻击岭南,与清海节度使刘隐(刘岩之兄)十余战,获得昭、贺、梧、蒙、龚、富六州之地。此时马殷的力量正在逐步壮大,马楚与刘氏围绕高州(今广东茂名)和容州(今广东容县)展开争夺。在唐末抗击黄巢的过程中,宁远节度使庞巨昭、高州防御使刘昌鲁曾经立功,因而在岭南据有一席之地。刘隐在被唐王朝任命为清海节度使后,积极在岭南扩充力量,但高州刘昌鲁、容州庞巨昭拒不依附。开平四年(910年)二月,刘隐派遣其弟刘岩攻打容、高二州,但无功而返。

  刘隐的步步紧逼使得高州刘昌鲁和容州庞巨昭投靠了马楚。马殷立即派遣横州刺史姚彦章率兵接应。姚彦章先至容州,节度使庞巨昭举州归降。又到高州,以兵护送庞巨昭、刘昌鲁家族和士卒千余人归长沙。楚王马殷任命姚彦章知容州事,以刘昌鲁为永顺节度副使。马殷取得了容州和高州,容州和高州与之前取得的昭、贺、梧、蒙、龚、富六州连成一片,使马殷的势力范围几乎直达南海。
  容州和高州投向马楚,马殷的势力几乎贯穿岭南,这对岭南刘氏显然构成了巨大威胁。而马殷尽管取得了容、高二州,但由于此二州深入岭南腹地,周围缺少有效拱卫,也难以实现稳固控制,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维持。乾化元年(911年),刚刚继承清海节度使之位的刘隐之弟刘岩遣兵攻击容、高二州,容、高二州孤悬岭外,力量单薄,刘岩很快迫使姚彦章弃容州而走。容州陷落后,高州与马楚的联系被切断,成为孤城,旋即也被攻陷。马楚和刘氏对岭南的争夺不断激化。由于马殷和刘岩在名义上都是后梁的藩臣,后梁朝廷对两者进行了调和。乾化二年(912年)五月,后梁派遣右散骑常侍韦戬进行调和。马殷已经确立了政治上的“事大政策”,加之势力伸展过远,控制岭南要花费许多人力物力,同时还要集中力量对付杨吴,因此马楚乐于缓和与岭南刘氏的矛盾。而刘岩虽然重新夺回了容、高二州,但实力上仍不足以与马楚抗衡,因此也愿意接受调解。马楚与岭南刘氏的矛盾趋于缓和。

  南汉谋臣杨洞潜力劝刘岩利用两者和好的时机与马楚联姻,实现“以靖边隅”和“为久计”的目的。乾化三年(913年)十月,“高祖(刘岩)年二十八,将择偶,以楚新睦,欲结为婚姻,遂使如楚求后,武穆王(马殷)许之。”贞明元年(915年)八月,“刘岩逆妇于楚,楚王殷遣永顺节度使存送之。”马楚与南汉的联姻关系正式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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