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武本纪——南梁武帝萧衍的传奇一生》
第21节

作者: 华無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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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柳元景便道:“颜大人说的哪里话,两位大人,实不相瞒,我对  也早就不满,先是戴法兴,后是奚显度,朝中大员被他屠戮殆尽。巢尚之被贬,颜尚书被分权,只怕接下来就轮到咱们了!”
  与戴法兴截然不同的是,奚显度的被杀着实有些误会。他居员外散骑常侍之职,平素待人极为严苛,暴虐成性,刘子业听说后便戏言要杀掉他,谁料华愿儿当真,便传旨将他杀了。
  刘义恭实在不愿坐以待毙,此时三人同心同德,便激动道:“好,既然咱们三个心意相通,那是再好不过。不过宫中士卒万余人,刘子业日夜待在建康宫中,咱们三人并无兵权,只怕实难成事啊。”颜师伯皱眉道:“太宰言之有理,这倒着实令人头疼啊。”
  柳元景道:“此事不难,沈司空手握兵权,只要能把他说动,大事便指日可待了,到时候咱们推举太宰为帝,岂不是好?”柳元景本想此法实为良策,但刘颜二人听后不但不为所动,反而面露难色。
  柳元景不敢得罪刘义恭,便向颜师伯质问道:“颜大人,怎么,我说推举太宰为帝你有异议?”刘义恭听后顿时看向颜师伯,颜师伯左右相顾,见两人怒目相视,马上解释道:“柳大人误会我了,太宰乃是高祖武皇帝之子,当然是新皇的不二人选。我担心的是,沈司空会不会与咱们一起起事。”

  刘义恭见颜师伯并非反对他,便附和道:“柳大人,颜大人的担心不无道理啊,沈庆之与我们俩一向政见不和,我怕告诉他的话他会泄露此事。”柳元景道:“太宰言之有理,但如果没有沈司空帮忙的话,此事实难成功。”
  三人就要不要请沈庆之共同参与此事产生了矛盾,柳元景主张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说服他,而刘义恭和颜师伯则是反对沈庆之参与此事。最终柳元景不得不妥协,表示暂时不将此事告诉沈庆之,但如此一来废黜刘子业一事便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单凭三人之力绝难成功。
  此后数日,三人每晚均秘密商议废帝之事,但无一兵一卒的三人商议来商议去也没个结果。
  八月十三,柳元景终于按捺不住,便抱着能够说服沈庆之的念头找到了他。沈庆之见到柳元景的到来颇感意外,倘若放在平日还好,但近日来刘子业接连斩杀朝臣,此时柳元景来访,绝非为了寻常之事。
  沈庆之客气道:“柳大人屈尊光临,当真令寒舍蓬荜生辉啊!”柳元景勉强的笑了笑,随后道:“沈司空,您乃是聪明人,在下就开门见山好了。”
  沈庆之早已猜到柳元景必有大事,但此时脸上依旧笑意融融,道:“柳大人有何要事,但说无妨。”柳元景正色道:“沈司空,实不相瞒,在下今日前来当真有要事相告。”沈庆之紧盯着柳元景,见他面色严峻,暗想他或许当真有什么大事,于是沉默不语,看他到底有何大事。
  柳元景踌躇片刻后终于开口道:“沈司空,当今皇帝昏庸残暴,好酒嗜色,妄杀大臣,比之桀纣有过之而无不及,群臣忠君无路,报国无门,惶惶不可终日。难道这样的皇帝不应该被推翻吗?”
  对于柳元景的言论,沈庆之心知肚明,但听他说到推翻刘子业时还是吃了一惊。于是沈庆之故做惊讶道:“什么?你想要推翻陛下?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呀!”柳元景见沈庆之一脸惊恐,暗想他到底是年老昏聩,如果趁机加以恐吓没准大事可成,便接着道:“沈司空此言差矣,要知道不是他死便是咱们亡,难道你想步戴法兴奚显度的后尘?”

  沈庆之生于东晋太元十一年(386年),其时已经79岁,然而近八十年的经历并没有让他狂妄自大,反而令其谨慎异常,这次柳元景来找他起义,安知不是他们的计谋,于是他便装作年老智昏的模样,看看这柳元景到底是要干嘛。
  沈司空犹豫道:“老夫自然不想坐以待毙,但要废黜皇帝,却也并非轻而易举之事,仅靠你我二人只怕绝难成功。”柳元景见沈庆之有所松动,便坦白道:“沈司空不必担心,此事当然并非只有你我二人,实不相瞒,在下已与太宰和颜尚书商议数日,但我们三人势单力孤,自忖难成大事,沈司空掌握全国兵马,如果您能够加入的话,想必此事便不难了。”
  沈庆之恍然大悟,暗想如此大事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两个人参与了,四位辅政大臣一齐参与,成事自然指日可待。但他与刘义恭和颜师伯素来不和,如果废黜刘子业之后,他二人再拔刀相向,自己岂不是白白出力。
  沈庆之假装激动道:“柳大人言之有理,但成事之后又待如何呢?国不可一日无君,推翻皇帝之后谁来主持朝政呢?”柳元景见沈庆之同意参加,当真喜出望外,便道:“待事成之后咱们共同推举太宰为帝,共侍明君,岂不是好?”

  沈庆之听到这里终于疑惑全无,暗想刘义恭想的当真周到,以四位辅政大臣之力共同推翻刘子业,到头来却是自己占据皇帝的宝座,只怕到时候又该是他刘义恭诛杀功臣的时候了。自己现在手握兵权,如果要造反,以一人之力推翻刘子业也并非天方夜谭,现在与之一起共事,事成之后却要将皇位拱手相让,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想到这里,沈庆之便佯装同意道:“好,此事就依柳大人所言,只是具体细节还需仔细商议,不如今晚咱们齐聚太宰府,详细商讨一下如何?”柳元景喜出望外,笑道:“好,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通知太宰与颜尚书。”沈庆之便推脱道:“好,柳大人先去通知二位大人,我先知会一声各地兵马,以便咱们行事。”
  待柳元景刚刚离府,沈庆之便马上命人准备舆车进宫觐见刘子业。来到玉烛殿,沈庆之顿时跪倒在地,口中大呼:“请陛下恕罪!”刘子业满头雾水,问道:“沈司空何罪之有啊?”
  沈庆之便将刘义恭三人商议废黜刘子业同时推举刘义恭为帝以及劝他参与等诸事全盘托出,刘子业闻之顿时怒不可遏,道:“沈司空此言当真?”沈庆之道:“陛下明鉴,柳元景刚刚来微臣府上相劝,微臣待他走后便马上进宫面圣来了。如此大事,微臣怎敢胡乱编纂呢!”
  刘子业暗想,管你是真是假,朕只当真的便是,反正正缺一个借口呢。随后刘子业对华愿儿道:“华愿儿,快宣寿寂之姜产之进殿!”
  日期:2019-11-11 00:08:06
  第十六章 尽杀权臣

  片刻后,寿寂之姜产之一同进殿,两人刚欲行礼,刘子业便急道:“免礼免礼!寿寂之,赶快清点一千羽林军,随朕出宫!”待两人出殿之后,刘子业激动不已,回头时便瞥见了沈庆之,便对他道:“沈爱卿啊,此事你居功甚伟,待朕平了叛逆,回来一定重重赏你!”
  沈庆之忙谢道:“多谢陛下,老臣愿为马前卒!”刘子业摇头道:“不,你就在宫中等朕的好消息吧,你告密有功,此时前去,岂不是暴露了自己!”沈庆之恍然大悟,又是连连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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