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现场》
第44节

作者: 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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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我也不得不说我和小江离队前从唐河调查回来后发生的情况,那就是同沙市发电厂有几个中层干部被抓。这些人都和沙效勤的煤炭生意有关。
  同沙市发电厂是一个老发电厂,因为锅炉原因,它不能燃烧大卡过高的煤炭,比如从内蒙那里运来的乌兰煤就不大适合在那个厂发电。被抓进去的几个人一般都担负煤炭化验之类的职务。只要他们把煤炭的大卡或者是硫的指标降低或提高,他们都可以从客商那里得到一笔佣金,而这些能足够那些人可以在短时期内得到挥霍,然后,他们又如此泡制此手法,在这个岗位上继续肆无忌惮地贪污。在之前,煤炭化验岗位上的已经不止一人落网,他们而是有好几个人一起陷入里面而不能自拔,久而久之便成了惯贪。

  同沙市已经就发电厂的问题向全市进行通报和警示。可是,钱是最有诱惑力的东西,人在金钱面前仿佛便成了它的手下败将,同沙市发电厂被金钱俘虏的不止一个,而是有五六个。他们有家庭,他们的事业也曾经蒸蒸日上,还有他们能力也不在一般人之下,就是这样的聪明人,往往失足了,这些人说,一失足便有千古恨的感觉。但也有的人感叹自己生不逢时,甚至还说比自己贪的多的多的人还大有人在,为什么不去抓他们。在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沿着同江市发电厂一伙人被抓的足迹,也使我的眼光投放到了长江边上。我们这个城市确实是坐落在长江的下游,听说,三峡大坝被截流之后,我们这里的冲积性平原的概率会越来越低。因为,长江已经把大量的泥沙截流在大坝以上的位置,由此看来,我们同沙市今后要向大海要地的愿望可能会减弱,甚至还会出现萎缩。

  从唐河回来,使我对做煤炭生意的客商又有了更多的了解。他们往往把煤炭的煤字音,比作倒霉的霉,意思说做一行当的风险极高,甚至风险能在短时间内吞噬掉自己的生命。我在这里只能作一些这方面的插叙,而不是全面展开,因为在这里如何破案依然是主题。
  自从邵新妹被蛇咬伤之后不幸身亡后,她家从前住的邻居瘸子不由得又映入我的眼帘,好像瘸子本来姓什么,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的生活和精神状态,以及和本案究竟有没有一丝一缕的关系,这是我最关心的。从分工来看,上面提到的一些计划和行动,都已经完全超出了由我制定的“引蛇”计划范围。我不便打听另外一个计划,那就是“出洞”行动方案,我根本就不了解是由哪些人在执行这项计划。

  我到现在才提到瘸子的姓,他姓廖。初中文化,在家里也算个秀才,致使隔壁的邻居老蔫如此追随他,老蔫生前喊老廖为老哥,听老廖谈天说地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比如说,人老了之后该如何保养才能活到一百岁。当时老蔫眼馋老廖有这么高的学问,关键是他特别看重老廖掌握了活到一百岁的秘方。太有才了。老蔫生前总是这么夸奖老廖,这个邻居选得好。邻居好,赛金宝。可惜的是如今老蔫没了,就是连他老婆也没了,不是有句老话这样说嘛,择邻而居。难道是他家过去邻居不好。看来不像。但是在同沙市像被蛇咬伤致死的案例多吗,没听说有几起。怎么就偏偏摊上她家。

  一天,我突然来到廖家,老廖一看是我来找他,脸色有点煞白,我问他,“你院子里从前那块带血的板子扔哪了。”他说当劈柴烧了。眼不见为净啊。我说他毁灭证据,他问我,“为啥毁灭时你不把我当时带回到局里去审问,而偏要现在说我毁灭证据。”我想套他的话,让他言多必失。最好希望他酒后还吐真言。
  于是我提出要跟他去喝酒。他不跟我喝,说我喝酒是想套他的话,“我才不干呢,”他说。假如是套话还不如直接把话端出来算了。他吩咐媳妇给我泡了杯茶。这茶喝起来怎么有股味道,茶叶味道不正就是了。他说我扯淡。扯扯那个姓邵的,就那个邵新妹,平时都有些什么嗜好。我向他提的建议,他竟然沉默了许久才回答我,咱换个话题好不好。他说那块带黄鳝血的板子,真的劈了,留着祸害啊。这话都已经说白了,也就别打算再往下问了。省得我拿话转弯抹角地去哄他。“我要你哄的话,我还不如自己哄自己多好,”老廖人聪明,他知道我此时此刻在想啥。“我如果知道的话,我还用你问,我不久直接说出来得了,”老廖呵呵笑说时,两眼瞪着我,“怎么,你以为我在说谎,这么说吧,我说谎也得分人,像你这样的,你就是想让我说谎我都不敢。”“这是真的”“真的,我不唬你。”

  他还是说到了吴天杰,那个人才叫王八犊子,说话办事不长心。看来,有些情况我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说吴天杰曾经有恩于那个老蔫。当然,老蔫现在人没了咱也不能说他的不是。如果说老蔫的不是,在地底下的老蔫他知道。相信有报应吗,廖问我信不。我当然信。我如果不信的话跑到这里来跟你老廖扯什么王八犊子。我信,尤其是古代文化,号称有五千年。我得认真听,否则他就不会说他和老蔫,还有老邵之间的更进一步的关系。

  从历史上扯,老廖和老蔫也能扯得上什么远房亲戚。我听着听着觉得有点意思。老蔫生前本姓赵。赵子龙你听说过吗。我想笑的快喷出来,我竟然用手指点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后来,我问他和古代的赵子龙挨得上边吗。老廖生气了,他立马从里屋捧出一叠文书之类的东西,我问这是啥呀,他说年久失修,再不抢救的话,这文物就会灭绝。
  我估计他是从哪个地摊上掏腾来的。破玩意儿。若想蒙我的话还不得回回炉去进修一番再说。我相信他哪句话说是真的。好像没有一句。不过,我还是从中知道了吴天杰,为啥要把黄鳝血涂抹在陆珍铭家的门上。除了当时好奇之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隐情。关键是涂完之后有钱拿。这钱就是会所里的那个高管给的。给多少,没去核实。
  那天吴天杰由老蔫引荐给老廖认识之后,吴天杰想给老廖一个发财机会。只要一涂上,第二天马上就有钱拿,而且还不少,一千块。老廖当时就说吴天杰这小子将来会殃及无辜。这话不是被他说中了。自从老蔫家出了这么多事,老廖还把那块带黄鳝血的木板放在家里干啥,还不如劈了它,眼不见为净。老廖又重复说到了这句话,他说到激动的地方还会做一个劈刀的动作,“咔嚓”。这时候我才发现老廖说到动静处还会真落泪。

  我说眼泪这东西可珍贵啊,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若要弹的话也要弹在伤心处。老廖的老婆这时候也走上前,说他老头子,“你弹个屎吧,谁见了你都烦。”我也不客气,我问他老婆假如把老伴伺候好的话,老廖何必要跑到百货大楼门前去讨饭。她说他在体验生活,他想写点啥,他老婆说支持他去讨饭,让他招尽人家的白眼,从此回来后就能跟自己好好过日子。“我不好好跟你过吗,”老廖几乎是咆哮着说这番话。那气势和在百货大楼门前要饭完全是两种表情。说着,老廖屁颠屁颠地不知从哪摸出一些纸,称这些就是文稿,将来是可以拍卖的。一张是赵子龙的画像,另一张是用毛笔写的大字,有一串。可能也是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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