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现场》
第41节

作者: 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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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郭队和东门县警局的人在一起喝了点酒,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嘛,天下公丨安丨是一家。既然是一家,那么喝点酒也无妨,出来之后,我一只脚滑了一下,滑到一个水坑里,里面有一泡屎,我踩在了上面。当时陪郭队一起去喝酒的还有高连生和李新江。
  这时候,尹副局也突然推门进来,说,“我进来也要喊报告吗。”郭队说,“在这个地方还有谁敢挡你的道。”尹副局哈哈大笑道,“郭队,你知道谁给我打电话了吗,是东门县警局的郝祥辉,这小子可没有打小报告的意思。”尹副局来找郭队谈话不为别的,而是说到了干部考核。这时候我该避开才对。
  我拉门出来,发现李新江在朝我招手。我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我心里还在为郭队给我布置的任务思考。或许万于鸿的案子越来越趋向复杂化。
  这个也在郭队的预料之中。邵新妹后来也因蛇伤过重而去世。我看不出江小骏有什么异样的心情,从伦理上来说,邵新妹毕竟是他未来的姑姑。然而,江小骏只参加了她的追悼会,至于其它方面,江小骏好像参与的不多。
  我们当初成立的三个组,现在看来可以撤并一个组。这个组就是围绕邵新妹被蛇咬伤从而对此进行的那个小组。这是我对形势的估计。邵新妹的去世,也使得吴天杰失去了一条人脉关系。
  值得我注意的是第二组,最近也在高连生的组织下,据说捷报连连。对这种传言我不敢多信,因为我吃过这方面的亏,我这个人很容易被人忽悠。我想,我在这个刑队里,今后做事务必得多加谨慎就是了。至于第三小组调查万于鸿案子的人马暂时也没传出什么消息。终于有一天关于第二小组的调查情况正式在刑队内部进行通报。我发现唱主角的是高连生。又有些日子没有看见他了,这时候他的脸有点暗红,显然是长期跋涉在外,再加上劳顿所造成的。

  第二组的主要任务是从沙效勤那里打开缺口。沙效勤是个有多宗生意的老板,他涉及到很多领域内的生意,比如,钢铁,船运,房地产和煤炭等。参与投资的其中有政府公务员人数不等。江小骏也在二组,这时候的他好像也有点神采奕奕。看来,这小子最近要走运,莫非是女朋友的事情发生了转机。
  在围绕邵新妹被蛇咬伤之后不幸去世这件事,在这个会上没有过度的展开讲,只是点了一下。我有想法,既然知道事态发展到最后是这个结果,为什么还专门调用一个组的人员去围绕邵新妹转。转到后来的结果竟然会是这样。看来还是第二小组的功劳大一些,至于第三小组几乎是按兵不动。我真不知道郭队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包括那天晚上喝酒跌进所谓的茅坑里去,这难道也是郭队的一桩计策。

  智慧,是在一般人看不到智慧的地方,才能看出智慧的能力。或许,郭队属于是这种人。而我不了解的是,智慧并不是单纯的“知识”,智慧是一种心灵素质和运筹能力。比如,用古代阮籍的烂醉如泥来比喻郭队的那次失足跌茅坑,在这两者之间有否可比性。这个恐怕不得而知。这个比喻是想说明一个问题,当人在装愚钝时,总还想有点作为,要么是纯粹用于来进行自保,那么干脆再披上厚一点的盔甲,比如,装醉,装聋,装疯,甚至装死。这样让对方无从下手。

  采取这种办法也许更加有效果,特别是对那些已有声名,而且又身处相熟者中间的人来说,尤其适用。在魏晋时有竹林七贤,阮籍是其中之一。拿郭队来说,当时也是处在相熟者中间,东门县警局的郝祥辉就像一个不速之客,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在郭队面前,而且有趣的是引荐人是高连生。郭队到了这个份上,也只好以装假来避免落入难以解释和脱身的困境当中。
  关键是由于万于鸿这桩案情的缠身,郭队此时只能采取一些装假的办法来掩饰自己。这种醉也是有意识的。
  东门县的郝祥辉此时出现在同沙市,他什么时候和高连生又瓜葛上的。这么多的一连串问号,郭队不但要面对它而且还要在短时间内作出反应。问题的焦点还是落在了万于鸿是自杀还是它杀。郝祥辉在饭桌上举杯频频,向是在跟郭队示威。而高连生却在一个劲地站在边上劝酒,他劝郭队要学武松的三碗不过岗,喝它个一醉方休。李新江却有点在察言观色之中。他还嫩。郭队的酒量也是深藏不露,队里没有谁知道他的酒量喝白酒是多少。一个人知道在什么时候,对什么人应该用什么方式来对待,这是避免结怨的重要一条。和郝祥辉在一起,是郭队在自己可交往的范围内在与其交往并一起喝酒,然后又故意踩屎,因为对方心胸不是很开阔,而且从能力上他和郭队相比又具有自卑感,所以在这种场合,如果郭队锋芒太露,或许会有结怨于他,如有朝一日郝某人得势的话,那么,郭队有可能要遭致暗算。

  据了解,郝祥辉也不是什么无名鼠辈。在“不拘小节”上,郭队也分对象,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心高气盛而引来郝祥辉的嫉妒和憎恨的话,一旦情况复杂起来,自己的自保之计也难免要成为某种形式的自杀。或许,郭队已经从万于鸿的案件当中已经看出了一些倪端。

  所有的这一些,郭队觉得在与人交往中要真正想到对方,尊重对方,而不将自己的观点去强加于对方。假如是郭队和郝祥辉两个人在一起,从字义上看,二人的“仁”,还不能用来指集合,当出现第三个人“众”时,它就可以集合。何况当时喝酒的有四个人。如第三者的高连生算不算,他当时喝酒算不算起着一个媒人的作用。
  按照郭队的心理,他最反感的是“说客”的游说。高连生同时熟悉双方的情况,也知道双方的能力和条件,包括要求。假如在万于鸿的案件上促成郭队和郝祥辉的关系,这种第三者的机枢,能使两个人融洽关系。现在从郭队和郝祥辉之间的关系来看,还不能计较脆弱,这是他俩需要掌握的。
  如果双方只要有一方不愿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会解体。但是,一旦有了高连生这个第三者参与,也就是说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转化成三个人关系之后,断绝同一方的关系,也往往有可能同时断裂同另一方的关系,在这时候,任何一方要采取决裂行动,就不能不慎重考虑了。在这两个人之间能否产生“将相和”,现在说这个话还为时过早。
  之前,恐怕郭队还不知道自己的先祖郭子仪有这么一段辉煌之史。也许,郝祥辉也说自己的先祖是姓李,后来才姓郝,那是战乱造成的迁徙而成。再到后来只是忙于工作和没有资金投入,修缮家谱之事便一搁再搁,直到今天。再说多少千年的历史传到今天,你就能担保自己的姓就是原来的古姓,难道就没有变过。
  早年在中唐,郭子仪和李光弼都是朔方节度使,安思顺的手下的大将军,但这两个人长期不和。谁知道后来情况突变,郭子仪取代安思顺当上了节度使之后,李光弼便想逃跑,但还有点犹豫不决。不久,唐玄宗命郭子仪率兵攻打安禄山,而李光弼怕郭子仪公报私仇,他对郭子仪说,他一死无所谓,但能否留下其子女和家人,使他们不受连累。郭子仪拉着他的手,如今国家有难,叛乱未灭,怎么还能考虑个人恩怨,说完,郭子仪先倒地跪拜。两人从此握手言和,共同谋划,成为兴唐的两位功臣。从中看出,当时两人能重新走到一起,其中强秦和叛军作为了第三者,由此来恢复和加强了他们彼此间的关系,有意思的是这两个人同时都借助了这个第三者的策略,从此和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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