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化妆用的香水,拧了盖子倒出里面的香水,只留个空瓶子,然后把墙灰装了一点在里面。再把瓶子收回肩包里面。
“让开点,”魏鸢站了起来,继续往前面寻去,忽然在一处地方停下,“我闻到了血腥味,这里就是你刚才吸血的地方吧?”
李予真的怀疑她的鼻子是移植狗的鼻子,要不就是狗转世的。
“是又怎样?你能将地球闻穿,也不能寻到那个女孩。”
魏鸢不理会李予,在地上蹲下去,同样是用指甲划一下墙壁,这次没有装墙灰进瓶子,而是挑了一点放进嘴巴去,用舌尖舔一下便赶快吐了出来。
“她不是死在这儿。”魏鸢转过脸来,吃惊地看着李予。
被她识破,李予满脸尴尬,但是,这女人为何尝一下泥土就知道?李予不信,也学着魏鸢的样子,用指甲挑了一点墙灰扔进嘴巴,砸吧的品起来。除了一股咸味,发霉的水泥味,再无其余特殊味道。
“呸呸,”李予吐出口中的苦涩,“真难吃。”
魏鸢愣了一下,憋着笑说,“你干什么?墙灰也能吃的吗?”
“你刚吃不也是吃吗?真能教训人。”李予没好气的站起来,一脚踹在墙上,大片的墙灰掉落下来。
咳咳,魏鸢捂着口鼻,远远地躲开飞扬的尘土。
“疯子。”魏鸢从嘴巴里拿出夹在舌头的品酒过滤器,因有层过滤层,实际上她并未吃到泥土。
“我有这个东西,当真以为我吃土吗?”魏鸢走过来将过滤器塞到李予手上。
“啊,刚才你为什么不阻止我?”李予拿着过滤器,顿时又觉得满嘴都是沙子,不禁扶着墙一口口地刮着舌头。
魏鸢作个恶心状,转身向外面走去。在巷子口转过身,她好像窥视了李予的整个交易过程,轻轻一笑说。
“你就是这个姿势吸血的吧?”
听她这么一说,李予却放心了。虽然那个不受控制的他是准备以这样姿势来吸血,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那时候李予的内心极度爆发,像要爆炸了一样。他竟然硬生生地将身体接管回去,然后一把将女孩拉开。
几小时前。
“你干什么啊?嫌弃人家吗?嫌弃就不要找人家说话,说谎的大骗子。”女孩正好动情,但没想到竟然被李予拉开,得不到满足的她不禁大骂,把银行卡扔回给李予,匆匆地穿上衣服。
“不,不要走,”李予捂着心脏,极度虚弱地跌坐地上。“钱全部给你,我需要你,请不要离开。”
女孩抱着衣服站住,黑暗中并看不清她的表情,“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想做,就给我滚吧!”
“不不,”李予喘息着,因为和内心的反抗,他再无扑上去撕咬的冲动了。“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需要你的血,给我你的血。我有钱,这些全部都是你的。”
李予捡起银行卡朝黑暗中伸出去。
女孩犹豫了好一会儿,她还是答应了。她把银行卡拿走,衣服也穿了起来,从黑暗中走出来,来到李予前面,拿了把小刀片和手腕递给李予。
“我怕痛的,你小心点。”女孩说,脑袋已经转过一边去。
李予急不可耐的用刀片在女孩手腕上重重一划,女孩一声痛苦的叫喊,她的手腕已被划破,带着青春气息的血液涌出伤口,如注地往下流。李予将女孩的手腕举到嘴巴上面,让血液直接滴入喉咙里。
干渴的喉咙瞬间炸开畅快的欢愉,好像好久,忍耐了千年才又品尝到人间芳菲。
不一会,女孩因失血过多,身体逐渐无力,李予怕再喝下去女孩会死去。便住了嘴巴,用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替女孩扎了伤口。
两人都躺到地上休息,像刚跑完一场赛事,满是愉悦,却又满是劳累。
“为什么你要喝血?”女孩好奇的问。
李予本不想答她,但是,他刚刚喝了她的血,两人之间好像就有了某些联系,李予想了想,还是回答。
“因为我是魔鬼。”
“魔鬼?你真的是魔鬼吗?”女孩噗的笑了,“我知道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嗜好,你的嗜好就是喜欢扮演魔鬼,喜欢喝别人的血。”
“不过这次喝得有点多了,我会不会死去?”女孩却又担心的问。
李予凝视着天上的漆黑,像好久都没有见过漆黑,眼睛里满是奇怪的问号。忽然他才注意到女孩用指关节敲他的手背。
“你为什么要干这行?”李予无聊的问。
女孩犹豫了一下才说,“干这行也没啥呀,你好像瞧不起我?”
“你没有父母吗?”
“我是个孤儿,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五年前,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孤儿院关闭了,我和姐妹们都被赶了出来。我们无依无靠,又没有文化,只能干这行混吃。”
女孩翻转了个身,手臂支起脑袋,“怎么你突然问起这个?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应该还没有女孩子吧?”
“不要对我存在幻想。”李予瞥了女孩,她的眼睛里有着他不懂的关心。
哼。女孩别过脸,重新躺回地上,调整了一下姿势。
“现在听闻有个地方可以卖血,开的价钱还不错,我打算以后不干这个了,去那地方卖血。存够钱,然后带着姐妹去养老。”
“嗯,你应该早点脱离肮脏的行当。”
之后两人沉默了。
那漆黑的天空中划过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女孩惊叫声流星啊,然后爬起来,追出巷子去。李予任由她离开,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从不相识,不如就此分别。他已付了钱给她,两人无拖无欠,这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在想什么呢?”魏鸢在巷子喊,“寻到那人的踪迹了,赶紧走吧。”
李予恍恍地回过身,看着魏鸢离去的身影,似乎看到那个女孩离开的身影,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直至消失在城市黑夜的喧嚣中。
离开了地铁站附近的大街,大概是深夜三点,魏鸢叫了辆出租车,打算继续追踪下去。
本来李予已经犯困,皆因欺骗魏鸢说咬了那女孩,无奈硬是被魏鸢拉着上了出租车。同时,他也为魏鸢的鼻子深感折服。她的嗅觉灵敏度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围。
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说,残留的气味会随风消散,时间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即使超越常人的鼻子也不可能闻到原地的气味。况且城市中街道的空气非常浑浊,各种气味,尤其是尘土浓郁得让人鼻子发抽。
按照魏鸢的指引,出租车驶入一片空旷的近郊地带。黑色浓烟滚滚而来,石棉似的细小灰尘从天而降,雨刮刷也不管用。司机抱怨了很久,魏鸢忍不住,随即叫李予下车步行。
此时已经距离那女孩很近,按魏鸢的嗅觉来判断,女孩应该就在附近。李予倒不是很相信,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沿着一条黑细的小路,逐渐走入两旁杂草乱长的四车宽的大公路,四周全是一排排的墙壁狭缝。里面和迷宫一样,天上没有月光,脚下的路完全辨认不清,靠手机的光亮照出半米见方的路,摸索着前进,仅凭感觉穿梭其中。
两人一路往前,偶而会停下来,然后魏鸢深呼吸闻一下空气,找到准确方位,接着继续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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