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风流——我那青春年少的日子(70后经典成长史)》
第32节

作者: 海上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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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06-24 19:09:18

  第一卷 成长快乐着 第二十一章 纯洁之吻别
  我不知道潘玉红看不看我。潘玉红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跟谁也不说话,这件少年之情书的事情让她在班级里都抬不起头来,只是默默地复习功课,下课也坐在木椅子上。我看在心里却一阵阵的难受,这让我很对不起她。
  我每天都希望快点上完课,逃出班级,逃出大家的视线,我不想在这非常压抑的环境中煎熬着自己,我更不希望潘玉红承担那本不应该属于她的舆论压力,毕竟她才十二三岁,如果把她划为坏女孩或者不正派的女孩子,这也是我最最不愿意看到的,我真不想因为我,把她这么好的女孩子跟我这种人划等于号。其实,那几天的日子真让我痛苦不堪,连李东赵亮都怀疑我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并对我说“扬老七你真是个臭流氓,真没有看出来你还是个大骚包,哎,跟潘玉红亲嘴了吗?摸过她了吗?”

  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连我最最亲近的革命战友革命兄弟都怀疑我的人品,怀疑我的思想品德,我他奶奶的做人真失败
  “你俩放什么狗屁呢,我是个大骚包,我看你俩更像流氓,思想更下流无耻,你俩才是隐藏在广大人民群众中最深的害群之马,臭屎壳郎的一个,拉出去就应该枪毙你俩这狗日的”我愤愤地说道。
  他俩抱头哈哈大笑“老七你也有急的时候,看样子我俩要跟你划清界限,省得别人把我俩也当成流氓了”
  气死我了这俩个乌龟王八蛋“滚,你俩趁早给我滚蛋,我都懒得理你们”

  这俩个王八蛋竟唱起了拉兹之歌,阿巴拉古,啊,阿巴拉古,啊,命运让我奔向远方,啊,阿巴拉古....这不是分明告诉我吗?法官的儿子永远是法官的儿子,贼永远是贼,流氓是洗不掉的。他俩竟得意的手舞足蹈幸灾乐祸的样子,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恶心,这就是光屁股长大的发小,奶奶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这还是人吗?我真懒得理他俩,匆匆地回家去了。
  我们离小学毕业考试还剩下两天了,生活和学习没有阳光和色彩,我的世界变成了黑白颜色,一切都是灰蒙蒙的。我在班级里变成了一个哑巴,一个麻木不仁的哑巴,一切对我都没有兴趣。潘玉红也是一本严肃的样子,没有了以往活泼开朗的笑容,竟可能的不出声,不说话。
  同学之间的似有似无的压力已经让我俩透不过气来,有的像躲瘟神似的躲着我俩,我俩像怪物,好象我俩已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好像我俩已经那个那个那个了,已经流氓流氓流氓了,靠,是我们思想不纯洁,还是他们思想不纯洁,他们就好像强奸了我俩的意志,让我俩羞于见人,真让我搞不懂,整不明白世界会变成这个样子。
日期:2009-06-24 19:10:59

  我真不想上学了,这个学校实在是没有办法呆下去了,好在我们村的中学也要黄了,据说要搬迁到一村新盖起的三层教学楼里,而一村也盖起了一栋栋一排排的楼房,年底我们村就有一部分人家要搬进去。我们小学毕业就要每天坐交通车上学了,一个崭新的生活即将开始,我向往着憧憬着盼望着。
  说说蔡丽丽她真不愧是我的革命老战友,不愧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娃娃兵。我当时真不知道蔡丽丽是怎么想的,她肯这么无私地帮助我,我只不过跟她讲了我跟潘玉红就是一封情书的故事,别的一丁点事情都没有,连手都没有拉过,她竟完全的相信了。我也很纳闷,她怎么能够相信我说的一切呢?尽管是事实,她也不应该这么坚信不移吧,我这个人撒谎尿片惯了她怎么能相信我呢?
  蔡丽丽给我了新的希望,通过她我也很想很想跟潘玉红好好的谈一谈,哪怕单独见一面,也能了却我对她的伤害,我知道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抚平她心中的阴影,我只想把这几天的心情和苦恼对她说。我也能看出来潘玉红也很烦心,也有很多很多话想对别人诉说。
  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倾诉的对象,她能不能向她最信任的人敞开心扉。当然不会是我,我真的不敢再越雷池一步,我只想跟她谈谈我们之间的同学情谊,至于那封情书打死我,我也不敢在提了,至于男孩对女孩那种爱慕和喜欢,我更不会奢望了。想想这暴风骤雨想想这看不见的飞刀想想众人的吐沫星子想想我在同学面前的一个大嘴巴子,邪念怎敢在抬头。
  也不知道蔡丽丽是怎么跟潘玉红说的。考试前一天放学的时候蔡丽丽告诉我,让我晚上七点以后到果园北面的小树林里等潘玉红。说完蔡丽丽看了我一眼就回家了,我从她的眼睛里好像看到一些感动,不知道是对我和潘玉红的事情和行为而感动,还是对那个时代所谓的很压抑的感情告白而感动。也许我就是蔡丽丽心中的英雄,很多的时候我在蔡丽丽面前都扮演着英雄的角色,毕竟我们两小无猜,毕竟我俩都是看着对方长大的,毕竟我们都相互了解。

  蔡丽丽给我带来的消息,让我的晚饭都没有吃好,我没有感到兴奋,反而却很沉重。明天我们就要考毕业试了,也就是说明天我们大家考完试就算完成了小学的学业,我和潘玉红将不会在一个中学里读书,也许就不会在见面了。她家已经搬到团结路会战大街那一片繁华的楼区,那地方就是大庆市的中心,离我们这里的村庄很遥远,听说那地方还新建了一个儿童公园,那里也是我非常向往的地方,可我一次都没有去过。

  晚上的天气很闷热,我绕过整个村庄朝果园北面的小树林走去,竟量地远离村庄,我怕碰见熟人怕碰见同学,更怕刀一样怀疑的目光。我来到北面的小树林边,遥望远处的村庄,我估计潘玉红必须从这个小道过来。小树林里静悄悄的,在往北就是草甸子,五六个抽油机在不停地一上一下磕着头,像吸血鬼似的没完没了地吸着地下的石油。这里也只能是管理站放些牛马羊什么的,一般也很少有孩子来这个地方玩耍。几十只麻雀在树林上面穿梭着,叽叽喳喳的。

日期:2009-06-24 19:16:16

  我看见村头有一个人慢慢地溜达过来,四处张望,就以我1.5的小扁眼睛,看着那个人走路的姿态,我就知道是潘玉红。我从树后面出来,向远处的潘玉红摆摆手,示意让她过来。她也看见了我,反而站在那里不动了。我知道潘玉红比我更紧张,比我更害怕。我又回到树后面躲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她是否真的要过来,就算她潘玉红不过来,我都不会怪她的。
  不知道潘玉红还犹豫什么?也不知道她在思考着什么?内心的挣扎使她很难选择飞快地跑进小树林与我见面。我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潘玉红走走停停,要不就弯下腰采几朵盛开的野花,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这使我想到了是不是潘玉红被别人跟踪了,怎么这么像一个地下工作者呢。
  小时侯百看不厌的地道战,地雷战,铁道游击队,渡江侦察记,闪闪红星,小兵张嘎,林海雪原等等战争老影片,又在我的眼前浮现,我机警地向村头望去,就以我的眼力和我的判断不会有人跟踪潘玉红。此时潘玉红已经来到我面前,手里拿着一把各种颜色的野花,低着头并不敢看我。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她的手,拽着她就往小树林的深处跑去。
  我俩一直跑到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气喘嘘嘘,跑到她手里的野花都撒了一地,把这些天憋在心中的不快和压抑一脑抛到耳后,这种感觉真好。潘玉红不好意思地把手从我的手中抽出来,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我俩面面相对,可谁也没有说话,我真有点眩晕,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就像电影里的一对对恋人在大草原上在公园里慢动作似的你跑我追飘逸的感觉,太幸福浪漫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挂起了红彤彤的晚霞,好像天边着了火似的,把这小树林都染红了,我们也渐渐地平静下来“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
  “我也是”潘玉红小声地说道。
  “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没有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别说了,别说了,好不好,明天考完试我就要离开这里,以后我们就没有机会在见面了,谢谢你扬海龙,真得很感谢你,我不会忘记我们在一起上学的时光”她有些说不下去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就给你留个纪念吧!”说着潘玉红从脖子上摘下那个木刻的生肖小狗狗递给我。
  我接过生肖狗,不知道怎地我心里酸楚楚的,我有很多的话想跟潘玉红说,此时的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心口堵的慌。
  “咱们回去吧!小燕姐还在村头等我呢,不然小燕姐会着急的”潘玉红说道。
  我点点头,跟着她向树林外面走去,一路无话,却很沉重,到了树林边上我俩都停住了。潘玉红扭过头来,我看见她的大眼睛里竟是碎掉的泪水。我不忍再看她低下头去“走吧,我在这里看着你”鼻子一酸,可我竟没有眼泪。
  没有想到潘玉红犹豫片刻竟在我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就在我一愣的时候,撒腿就跑掉了,消失在我的眼里。消失在火烧云之中。我把木雕小狗戴在脖子上,把小狗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上。这也是说我把这小狗牢牢地栓在我的心上,它依然是我心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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