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封情书就被她一直保留了下来,成为了她年少之时也曾悸动过的证明。
以后的漫长时光里,她再也没有遇到过那样让她砰然心动的人了。
只肖在自习室偷偷看他一眼,就会脸红心跳不能自己。
每天最大的幻想,就是可以看他一眼,只要他在她视野中出现,哪怕不需要交流,她也可以自己脑补出一个温暖的故事。这样的心境,只能在情窦初开之时还没有接触人情利益的时候才会有。
那时候的喜欢,纯粹无比,没有被任何功利性所玷污,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甚至可以跨过时间的纬度一直持续到现在——她成年已久。
沈黎,这个名字,是她迄今为止听过的最好听的音节。
所以她的设计师名字叫Li.
便是一种纪念,也是一种心灵寄托。
在她看来,学长是个无比美好的人,所以她也希望自己靠着自己所钟爱的设计事业,成为一个学长那般美好而优秀的人。至于这封情书,注定会成为一个遗憾了。
她不是没有打听过沈黎,但是高中时候他们的交集实在是太少,她的打听,也是无疾而终。
罢了,错过的,就注定会错过。
谁年轻的时候不曾错过几个人呢?
许长欢这次没有将那封情书夹在课本里,而是塞进了自己钱夹里。
方才还有些晦暗的心情,因为想到了学长,慢慢明媚了起来。看,优秀的人总是有着这般力量。
傍晚,许长欢去租车公司拿到了提前预定好的车,去祭拜。
养父没有葬在安市,而是葬在了老家——安市下边的一个小县城里,而且老家那边有个传统,就是祭拜的时候,要么选择早上,要么选择晚上。
两个小时的车程,许长欢开过去之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还好现在是夏季,七点多天色还不黑。
老家的墓地在一个山坡上,但是并不会让人觉得害怕,因为山坡上有很多很多花,各种各样的颜色,走进很香。
许长欢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养父的墓碑,然后在墓碑前蹲下。
养父养母葬于一处,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两个名字,喉头哽咽。
只有养父养母,才能触动她内心深处最为柔软的那个位置,让她的情绪产生激烈的波动。
“先告诉您二老一个好消息吧。”许长欢轻轻开口,“也不知道能不能算个好消息。我遇到了一个很优秀很优秀的人,要是您二老能见到的话,一定会喜欢他,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告白……”
许长欢的语速很慢,与其是说给养父母听,不说是说给自己听。因为她自己很清楚,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她,除了她自己。
许长欢靠着墓碑坐着,就像是以前陪伴在养父母身边一样。
每次来这里祭拜的时候,她都百感交集。
脑子里一次次浮现出了以前的一幕幕,然后紧接着就是沈知晏,她认识沈知晏的时间不算长,但是每一幕,她都印象深刻。
这个人已经用短短的时间,渗入到了她的生命里。
最近实在是太频繁地想起他了。许长欢晃了晃脑袋,意图将那个人从自己脑海中驱逐出去。
有些乏了,许长欢靠着墓碑闭着眼睛,居然就这么不知不觉睡着了。
晚上吹来一阵冷风,许长欢打了个哆嗦,醒了。
摸了摸额头,还好现在是仲夏,温度不低,不至于生病。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快要九点了。
是时候回去了,许长欢起身,一件衣服从她身上划了下去。
然后许长欢愣了。
衣服?哪里来的衣服?她来的时候可没带什么衣服。
而且……这明显是一件男式服装啊。
许长欢将衣服捡起来,四下张望。
晚上,墓地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是昏黄的一盏盏路灯,趁着白色的石碑和夏日的花朵,有种静谧的氛围。
不远处有一道影子,侧身对着她,还有一明一灭的火光,可能是在抽烟。
于是许长欢走了过去:“先生,是您的衣服吗?”
男人转过身,睨了一眼许长欢,然后点头:“嗯。”
“谢谢”。许长欢将衣服递了过去,“还给您。”
男人将衣服接了过来,随意捏在手里,回答了一句:“不用客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然后许长欢的疑问就没有再得到回应了。
这个男人……
许长欢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么来描述。
长相英俊,气场极强。
或许不简简单单是英俊二字可以形容。他应该是许长欢见到的最好看的异性了。和沈知晏的那种还不一样,他身上带着的成熟和稳重,无疑为他增添了更多的魅力。
而且和他站于一处,许长欢会有一种想要后退逃离的冲动。
没多久,男人掐断了烟,转头就走,一句话不说。
真是酷,许长欢暗暗想着。
这样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以后,她能离多远离多远。
许长欢跟在男人身后一段距离下山,马路边上停了两辆车,一辆是她租的,另外一辆想必就是那个男人的了。
豪车无疑,牌照更是屌炸天。
而且是京城的车,许长欢估摸着是京城的哪位公子哥。
男人上车,发动车子离开,许长欢也钻进自己车里,然后鬼使神差地上网搜索了一下那个男人的车牌号。
这种车牌想必网上会有曝光度,果不其然,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顾经年。
饶是她对国内的情况了解不多,但是这个名字,她也是耳熟能详。
京城顾家,怪不得,有这么强的气场。
怪不得,不用多说一句话也会给人一种出类拔萃的感觉。
这个神话一般的男人……原来如此。
许长欢笑了一下,将页面关掉。
现在更是觉得,能离多远离多远。
惹不起惹不起。
因为从墓地刚刚出来的这一段路是山路,所以许长欢开的小心翼翼。
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顾经年说的那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是受谁之托?
许长欢自然而然地就定位到了一个人——沈知晏。
因为她认识的人当中,够资格和顾经年攀上什么关系的,只有沈知晏。
这么一想,许长欢就想打电话问一下。
这应该是她为数不多主动给沈知晏打电话。
但是那边却迟迟没有传来应答。
想着他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许长欢摁断了电话,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问。
导航显示前边还有几公里就是高速路口了,许长欢也提起了车速。
道路两边是树林,树木不高,但是因为是夏季,所以各种草木生长极为旺盛,还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许长欢莫名有些心慌。
也不是第一次在这个点儿来这里了,以前从来都不会觉得而紧张之类,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于是许长欢开车愈发地小心了起来,虽然这条路上并没有其他车辆。
开到前边一个转弯处的时候,冷不丁从旁边的树林里忽然打横窜出来一辆车,直接停在了马路中央。这条路本来就不宽,这辆车这么一挡,她是肯定开不过去的,于是许长欢急忙脚踩刹车,在车胎和地面的尖锐摩擦声中,车停了下来。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