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的时候,又遇见了那土地公公庙。咱们村里自古以来就有个规矩,凡是路过这条道的人,都需要跪下来祭拜一次,以求平安。
所以我立刻停下了脚步,跪在庙前,又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离去。
穿越泥道,滑过峭壁。来到山坡下时,自己的自行车还停放在小路旁,不过停放的位置好像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路边除了自己的脚印外,又出多出了另一排陌生的足迹。沿着小路直至自行车的旁边。
来到自行车旁,发现车上并没有什么变化。脚印在车的方向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周边四处时不时都会传来鸟鸣的叫声,可到处迁延望去,却没有看到一只鸟从头顶飞驰掠过。路面上除了自己的影子,空空如也。
空气逐渐开始变得凄凉,我颤抖了一下身体。也没再去多想,提着大包小包,骑在自行车上,就冲着家的方向猛冲而去。
骑到一半路程的时候,莫名感到脚踏车的踩板有些生硬,没有之前那么好踩了。每一脚下去都得使足了浑身所以的力气,汗水都把头皮给浸透了。
这回可把自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本想停下来瞧瞧车链子是不是掉了,或是卡住了什么东西。
可就在这一瞬间,我的背后感到一阵凉飕飕的感觉。突然,好像有一只冷冰冰的手从我的背部顺着肩膀慢慢摸了上来。
顿时,肩膀上带来了一阵阵刺痛的感觉,像是被针给扎了一样。
我的身体一刹那失去了平衡,摇摇晃晃的手掌着自行车龙头。车一下失去了方向,顺着路面冲出了土道,歪东倒西的车身坠入了田地里。
我眼前一黑,头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膝盖上关节都要震裂似的,一下子麻木的都失去了知觉。
耳边袭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知到有多少只鸟在头顶上盘旋。
睁开眼睛,望向蓝天。头顶上是一片片熟透的麦子以及发黄的枯叶。
叶子上面有几只羽毛墨黑的飞鸟单着一只爪,挨挤着聚拢成一排,尖嘴朝天鸣叫不止。
余光中还能看见那摔翻在田里的脚踏车轮胎朝天,龙头朝地,转动着半截脱碎的气胎在田地里旋动。
我咬着牙,拖着精疲力尽的四肢,正要灰头土脸站起来时,耳旁又传来了一阵怪笑声。
刚打着摆子站起来,裤子都被划破了,膝盖里面溢出了血液。我忍着疼痛抬头一看,见一个身穿黑袍的女子正站马路上,手足舞蹈的扭着臀部在月色下跳着脱衣舞。
一看到是黑袍,我就回想起了之前那妖女。穿的也是黑袍,但是身段到是没有此间的舞女要好,两者由胸至臀相比起来,犹如腐草之萤光,比天空之皓月。
她的手腕上有一串金灿灿的响铃,修长的小腿,以及那雪嫩的小肩,一举一动,靓丽的舞姿看似像画中的仙女一般。
那舞女边挥舞着手足,不停背朝着我方向移动过来。虽然没有看清楚她的脸,但却能感觉到模样有些动人。
一股香水味从空气中逼面而来,我的嘴角边情不自禁流淌两滴晶莹剔透的口水在下巴边。几乎忘掉了膝盖上的疼痛,也许是一个下午都没吃过东西了。
那舞女一边往后退着,慢慢把脖子扭转过来。在昏暗的月光下,我缓缓看清楚了她的模样。
粗糙的鼻子,肥肥的耳朵,满面的苍夷。额头上有着条条斑斑的皱纹,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个男的。
而且面孔还很熟悉,走近一看,是王勉。
王勉正在月色下跳着脱衣舞,而且每一个动作都有点娘娘腔的气势。他慢慢揉动着两只手,边跳边拖着,黑袍子从肩膀上滑落而下,露出了两块五大三粗的胸肌。
紧接着,王勉手从后背取出了半截红色的蜡烛,用打火机点燃之后,将蜡烛的火光倒立在自己的胸肌上,蜡油顺势而下,扑簌簌的滴落至他的肌肤。
蜡油滴落瞬间,王勉抬头朝着月光哈哈哈的连笑了三声。
我看到这一幕,汗水止不住的朝脸颊下流淌。没想到平时喜欢装腔作势的王勉,还有这种独特的爱好。
王勉朝着我步履蹒跚的走来,期间不停的在冲着我释放妖魅的眼神。舌头不老实的从唇内涌出,转动着舌头顺着圆润的嘴唇来回打圈。
我吓得立刻麻动着两条腿转身朝着田地里的方向奔去。
刚一跑,“站住!”身后便传来了王勉的声音。那声音很柔很细,装着一副女人的声音。
可我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继续往前跑动。感觉身下的膝盖都快断掉了,血不停的朝着伤口处流淌而出。
跑到一个水沟边时,脚下不慎套到了个绊脚石,身体一下就栽入了水沟子里。
顷刻间,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再起来的时候,脚已经跑步动了。只能捂着膝盖一瘸一拐的冲着另一块田地的方向走去。
此刻,还下意识的回头瞅了一眼,发现身后王勉已经没有在跟过来。
再回头的时候,发现眼前一片明亮。因为王勉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另一条田道上,手拿着一根红蜡烛,摇头晃脑的扭动着身躯在跳舞。
那模样看似特别怪异,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揉着眼睛仔细又观察了一番,见那人确实是王勉。
而且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了,他不应该在家里吗?
正当自己朝后挪动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再此一刻响起了。我立刻拿出了手机,打开一看,发现屏幕里是曹九州打过来的电话。
刚按下接通键,曹九州在电话里的另一头,第一句话就说:“兄弟,王勉已经死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听到这一句话,脑子一下就蒙了。先不说曹九州为什么会认识王勉,而且他还知道我认识王勉。可王勉此时此刻就站在我身前啊,他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我也没有去多问,随口快速的应了一声,把电话一挂。再看向眼前的王勉时,发现他突然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手里的红蜡烛就势熄灭。
我准备上前一探究竟,看看王勉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他真的像曹九州说的那样,那眼前出现的王勉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他的魂魄,第二是他的尸体,没有第三种可能。
走到田边,王勉就脸朝着地面,僵硬的爬倒在地上。体型比之前要浮肿了不少。
我蹲下身后,把王勉的身体直接翻了过来,一张血肉模糊的黑脸呈现在眼前。
正要把手伸过去时,他的身体里发出了鸟鸣的声音。很快,他身穿的那件黑袍子一下就破裂开来,从他的身体里,飞出了不少只黑色的鸟,羽毛落下了一地。
这些怪鸟飞到空中来回绕了三圈,就冲着我的方向七八只扑了过来。
我见情况不妙,立刻从衣服口袋里抽出一张黄色咒符,朝上面吐了一泡口水。用牙齿朝指头上一咬,把血抹在了咒符上。
手中这张咒符很快燃烧了起来,至燃烧过半的时候。我轻轻朝着咒符上吹了一口气,火焰增大,熊熊燃烧在空气中。
再用力一吹,手中的火焰喷射而出。迎面飞来的那几只鸟,试图散开,可为时已晚。大火烧到了它们肢体上,黑快羽毛就烧成了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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