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上走,阳关道上游》
第44节作者:
往事如酒
“切,还挺泼辣呢,吹牛谁不会?告诉你,我姐夫是派出所的,你尽管动我一下试试!”林舒瑶见状也是有些害怕,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茬的威胁。
我更是好笑,轻咳一声:“小帆,别冲动,这是我同学,脑子有些不好使。”
“你说谁脑子不好使!”对上我,林舒瑶却是胆儿又壮了起来,厉声道。
我懒得理会她,拉着陆小小就往上走。
“居然脚踏两条船,你死定了。”身后传来林舒瑶咬牙切齿的声音。
心知林舒瑶肯定会打电话跟叶霖报信,索性摸出手机来关机。我跟叶霖分分合合无数次,但每次过不了几天就能很快和好,所以,前女友这个词也不是很恰当,不出意外的话,叶霖肯定会马上打电话过来质问。
陆晖的房间是405,也就是说,沿着走道数过去的第五个房门就是。在404的房间门口,先前那个趴在栏杆上往下看的男孩正歪着头看着我们。小男孩约莫六岁左右,眉宇间却是有一股郁郁的味道,让人觉得心里极为不痛快。
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陆晖的话,说邻居有个小孩在他房间里面看到了妖怪,莫非就是这个小孩?当即走到小男孩面前蹲下,笑嘻嘻的说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歪着头,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又问了一句,见小男孩依旧不回应,心中郁闷不已,寻思莫非这是外国人,说道:“哈罗,阿尼哈赛哟,莫西莫西。”
小男孩终于开口说话:“老子是中国人,少他吗的跟我说那些鸟语。”
闻言,我哭笑不得,这孩子出口成脏,也不知道他家的大人是怎么教的。
“草,老子揍死你!”404房间里面传出来一道粗暴的声音,随即一名胡子拉碴的男子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指着小男孩破口大骂:“你妈比,老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说话要文明,要讲礼貌,你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么?就你这种素质,怎么做**接班人?信不信老子把你丢出去?妈的,反正你也是刚捡来的,老子跟你还没感情。”
小男孩似乎极为害怕这个男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滚进去。”跛脚男子怒吼了一句,小男孩便低着头走向房间,到门口站住,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竟然极为怨毒。
“看你妈比啊。”跛脚男子大怒:“还不快滚进去?”
小男孩却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口,动也不动,跛脚男子挽起衣袖就要动手,我连忙拉住:“小孩子,随他去吧。”
跛脚男子哼了一声:“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待会看我怎么收拾你!”回头打量了陆小小两眼,转而望向我:“你们找谁?”
“我是陆晖的朋友,听说他出事了,过来看看。”我摸出了香烟,递给了跛脚男子一支。
跛脚男子接过烟,往鼻前嗅了嗅,随即往耳朵上一夹:“陆晖的尸体被拉去局子里了,估计正被那些条子解剖呢,唉,这家伙也可怜,家里到现在都没个亲人过来,被鬼掐死不说,尸体都被糟践。”
我愕然道:“被鬼掐死?兄弟,你这话从何说起。”
跛脚男子正要说话,突然脸色一变,望向405房间,似乎看到了极为诡异的事情。顺着跛脚男子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在405的房间门口,有一只大黄狗正恶狠狠的盯着我们,呲牙咧嘴的,样子极为凶悍。
我脑中顿时闪过一个念头,这条狗莫非就是陆晖所收养的小黄?如果是这样的话,小黄为什么要如临大敌的看着我们,而跛脚男子却又神情骇然?
小男孩似乎很害怕,飞快的退回房中,砰的一声将门关上。那大黄狗兀自狠狠的盯了我们十来秒,这才转身进了陆晖的房间,跛脚汉子松了一口气,眼中惊惶不定:“奶奶的,它怎么又回来了?”
我皱眉问道:“这条狗就是小黄?”
跛脚汉子点了点头,将夹在耳朵的烟取下点燃,深吸了一口,转而跟我说道:“我劝你还是别去陆晖家里了,这条狗太邪恶,搞不好你就会沾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意思?”我讶然道。
“陆晖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听到他房间里面传出打架的声音,作为邻居,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于是我就拿了一把砍刀。”说到这,跛脚男子补充道:“也不怕告诉你,我是在道上混的,家里的砍刀可不是那种切西瓜的水果刀,而是真正的厚背砍刀,一刀下去能砍断骨头的那种。”
我点了点头,跛脚男子接着说道:“门没上锁,进门就看到有一团黑影趴在陆晖身上,虽然房间里面开着灯,但我怎么都无法看清楚这黑影到底是什么玩意,就好像它身上包了一层烟雾,看起来模模糊糊的,唯一能肯定的,这家伙有头有手有脚。”
“然后呢?”我心中一咯噔,跛脚男子所形容的情况,倒是跟道术里面的盲目术有些相似,将自己隐藏在一团黑雾之中,使得别人查看不到自己的真面目。
“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指着那黑影就问他要做什么,黑影发出了一道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朝我扑过来,老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扬手就是一刀砍中它的手臂,黑影惨叫一声便从我旁边蹿了出去,居然直接从四楼往下跳。”说到这,跛脚男子似乎有些后怕,骂了两句粗话,这才接着说道:“再看陆晖,却已断气。”
“后来呢?”我隐约觉得这事没完。
“出了命案,我也不想被牵连,连忙回去放了刀,出来就看到406的老罗在打电话报警,也就在这个时候,这条黄狗一瘸一拐的从外面走了回来,在它的前腿上,居然有一道极深的刀伤,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骨头。我眼睛一眯:“你是说,那条黑影是这条狗?”跛脚男子摇头:“我不敢肯定,但这条狗前腿上的刀伤太巧合了,而且,更邪门的是,这条黄狗进房间以后一直没出来,条子处理现场的时候我也没看到它,后来条子将陆晖的尸体搬走了,我再进去一看,妈的,这条黄狗居然不见了。”
“会不会当时比较混乱,它偷偷溜出去了?”我皱眉道。
“不可能。”跛脚男子大声说道:“我看到这畜生腿上的伤口以后,就一直在留心它,我能肯定它绝对没有出去。”
一直在旁没有出声的陆小小突然说道:“这些情况你都跟丨警丨察说了吗?”
“老子是黑社会,又怎么会跟条子接触?”跛脚男子似乎受到了奇耻大辱,怒道:“先前那警队的娘们,冲着老子唧唧歪歪的啰嗦了半天,老子就是没理她。”
我差点笑出声,这家伙居然当着陆小小的面骂她。见到陆小小的眉头倒竖,我慌忙咳嗽了一声:“多谢兄弟指点,但来都来了,再怎么都要进去看看。”
跛脚汉子无所谓的耸耸肩:“那随便了,反正已经提醒你们。”说完,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房门前,通通通的用力擂门:“开门。”
叫了半天都是没有回应,跛脚汉子骂骂咧咧的摸出钥匙打开房门而入,随即将门砰的一关,里面传来他的怒吼:“小杂种,你死哪去了?”听他的口气,似乎要去那个小男孩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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