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上走,阳关道上游》
第39节

作者: 往事如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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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李头坐在地上,一手提着毛发鲜亮的老鼠后劲,先前还大口喘气的老李头子,此刻已是休息好了,我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抢先道:“老头子,这深山老林子的,从哪里找什么袋子啊?咱们出来的时候也没带不是?你看要不就用我这衣服将就将就吧?”老李头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嘿嘿笑着就躲了这已经染了一大半血渍的衣服。老李头手中的大老鼠,哼哼唧唧的说道:“吱吱.......两位就不能高抬贵手放了在下么?在下是一条好老鼠,一直兢兢业业的在这洞中修炼,可从来没害过一条人命啊!”

  老李头嘿嘿一笑的说道:“谁让你触犯到了我老头子我的原则呢?废话现在不跟你多说,把你带回去再说,是红烧了还是怎么地,看你的表现。”这话音刚落,老李头左手用力的往大老鼠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顿时大老鼠晕了过去,它的脑袋上鼓起了一个包,我啧啧嘴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下手真是毒啊。
  废话不多言,我将身上的衣服做成了一个包袱,被老李头子敲昏的大老鼠被我装进了里面,背在了身上,这大老鼠平日里不知道是吃的什么,体格像是一头小狗,却是实打实的有些分量,足足有二三十斤重,我背着走在前头开路,老李头跟在我后头,沿着来时的路径,原路返回,上山时刻还是艳阳天,如今已经是夕阳西下,残红如血染了一方天地,身处高山顶,远远望去,连绵不尽的湘南大山,与天地一色。

  下山要比上山快,老李头年级虽然大了,背也陀的弯头也光的像灯泡,可他头上戴着那顶黑色帽子,精气神瞬间就从色眯眯慵懒的老头子,变成了身手胜过壮年的阳间鬼探,或许帽子才是本体,我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笑了出来,内心长久积累的压抑,此刻都荡然无存,是谁说来着,愁也不愁不来,秋风它自在,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也就放下了很多。
  回到了天狼寨子中,老李头几步就走在了我的前头,此刻的天狼寨十分的热闹,好像帐篷里面的人都醒了,无数的医生进进出出,咋闹的声音从帐篷里面不断的帐篷里面传去,老李头眯着眼睛,手掌拍了拍我后面袋子中的大老鼠,声音仅我一人听的道:“何白,算你还有些良心!也省得老头子我一番功夫了。”
  我有些疑惑,这幻鬼何白不是被这大老鼠吐进了肚子中来保全她么?她能听见看见这外面的一切?这些人苏醒了过来,都是她解除了自己的术法?我虽然内心疑惑不断,可始终没有问出声,这期间,胡义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知道我们已经下山了,从自己的帐篷里面走了出来,脸上笑容满面。
  胡义奉承的说道:“李老还是身手不凡啊,一下子就找到解决了这何白,还给了天狼寨一个安宁和平。”
  老李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老头子只是做了自己本分的事情,该做的我非管不可,不该我老头子管的,从不过问落得清闲,倒是这天狼寨的安宁和平,不是在于这何白啊,是在于胡义你这个高级探员呐!希望你还有些天地良心,事情不要做的太绝,等到死后下了地府,投个畜牲道就难堪了。”
  胡义嘴角微微抽蓄,可他脸上依旧带着笑意:“李老是按本分做事,我胡义又何尝不是按本分做事呢?上面有行动,按行动大小,受苦受累的总是我们这些负责的探员,不存在对不对得住百姓。当我胡义选择进入到魂安局的一刻起,能对的起的就是自己的本心了,能尽职尽力干的,就是干好局里吩咐下来的每一件或大或小的事情,说到底,李老要比我惨,生前戚戚沥沥,死后还得在阴间当官,负责百堰。”

  我迷离眯眼,这两个人话里话语间都藏着刀子,老李头骂胡义死后不得好死下辈子做个畜牲,胡义则拐着弯骂李老头子,生前活得凄凄惨惨,死后还得当差死不安宁,我觉得好笑的同时,也很难猜测到,李老头子与胡义之间发生过什么,倒是李老头子像个万花筒一样,缤纷绚烂却暗藏了很多秘密。
  李老头冷哼一声,不要脸的一笑,说道:“我老头子自个儿愿意。”胡义也好不留情的回敬道:“李老是自个儿愿意,我胡义何曾不也是自己愿意么?”两人之间的硝烟无声而起,我连忙插嘴道:“老头子,咱们还得天黑之前赶回公墓呢?也不方便在打扰胡探员了。”我这是在解围,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两个人都是活到精的人物,怎么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

  胡义先开口说道:“李老,你这个跟班当初可比我要会看事懂事。我也就不留你们了,李老放心,这百堰的天狼寨好说歹说也有五六百人,我们魂安局会妥善安顿好的。”李老头子也微微一笑说道:“这小子是比你当初知事一点,有你这一句话就行,反正我现在不在魂安局了,你们干什么自己有良心就行,是妖是鬼都是天地所生,魂安局没必要干净杀绝。”胡义只笑,不再说话了,老李头道:“我们走。”

  在胡义的目光送别中,我骑上了听在寨子外的摩托,将箱子和装在背上衣服里的大老鼠,一同放在了车子的前面,待老李头在后面坐稳后,一脚油门就离开了这个山坳里面的天狼寨子。我不知道的是,站在寨子上的胡义,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直看着我们远去。
  天狼山的最高头,从这里可以忽视这个天狼山与天狼寨,一只白狐站在石头崖上,狭长柔情的目子,也注视我的离去,它仰头看了看火红的夕阳,目光中似乎有些不忍,又有些别样的坚定,一阵风拂过,意衣变幻为了人形,看着落下的红日,喃喃自语的说道:“周立川我的好丈夫!”她说这话时,脸上明显的扭曲:“我意衣被老祖宗许配给你,实在不服!老祖宗也交代过,你是死死活,随我救与不救,你休要怪我心狠手辣,只要你能过了这一关不死,我意衣再也不会加害于你,任你自生自灭。”话语落下,一阵微风拂过,夕阳如血的余晖中,一只白狐在山头跳跃,一跳就是一座大山,悄无声息下,转眼就过了天狼寨的封锁线。

  整个天狼寨此刻已是像是到了最后的决战了一般,最外围原先驻扎的岗位是三是米一位,现在已经缩减到了二十米一人,越是往里面就越是封锁的严密,每过五百米就是一个盘查的岗位,现在别说是一个人了,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的,这封锁线像铁通一样,团团的将天狼寨连同这个天狼山给围住。
  但是有这一种车子可以长驱直入的进去,那便是黑色车牌贴有刀剑盾牌标志的车子可以开入,不用接受任何的盘查,这黑色的轿车里面,都是环保着纹理箱子戴墨镜神情冷酷的人,他们就是魂安局的探员。

  百堰县城内的酒吧中的巷子里,一只白狐狸站于高墙上,眼神清冷的俯视着巷子地面上的妖艳女子,白狐道:“事情办成之后,本姑娘再也不会来打扰到你。”“就是那个周立川么?”妖艳女子魅惑万千的说道:“你修为高我几百年,自己出手不是手到擒来么?”白狐狸道:“做与不做,一句话,本姑娘懒得与你废话!”空气中莫名的有些冷意,妖艳女子打了个哆嗦,她知道自己说不做就会死,于是轻声说道:“你我同为狐族,那有不帮忙的道理,只希望事成之后,姐姐合适也帮帮妹妹。”白狐狸消失在了原处,妖艳女子扔掉了嘴上的香烟,柳着腰肢进了酒吧内,有个男声传来:“月月,你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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