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朝着老板拱了拱手:“受教了,谢谢”
王莽无语的说道:“资本主义社会,太腐朽了,真不如家里好······”
安邦瞄了眼街灯红酒烈的弥红灯招牌,说道:“你小心点,可别被资本主义给腐化了啊”
王莽顿时抻着脖子刚要义正言辞的说点什么,忽然看见街边有几个年轻的姑娘穿着清凉的走了过来,他目瞪口呆的说道:“哥,哥,你快看,她,她们怎么穿的那么少呢?”
安邦也看见了,路边的三个年轻姑娘,都穿着到膝盖的裙子,领口拉的很低,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这种情景在国内可是见不到的,街的女人全把自己捂的非常严实,多露一点都感觉自己好像犯罪了一样。
“其实,资本主义社会,也不全是缺点么”安邦摸着下巴说道。
鄢然咬着嘴唇,小声嘀咕了一句:“在家里,我穿的也这么少,怎么没见你好好看过呢”
其实安邦觉得,香港这边的社团和京城的佛爷,顽主较类似,两者间都有个共同点是游走在社会的边缘,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
但区别在于前者是较有组织性的,既然叫社团那是以团体为单位,而佛爷和顽主松散多了,他们像是一盘散沙无组织无纪律,靠的是某一个人的威望凝聚起来的,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很难成气候。
安邦看的没错,进入到九十年代之后佛爷和顽主渐渐烟消云散了,到了两千年左右甚至已经成为了一个回忆的名词,至于现在的孩子多数都不知道什么叫顽主叫佛爷了。
在同兰街一直等到了晚八点多,李奎说石牌村的老乡从码头回来了,他和冯智宁领着安邦,王莽还有鄢然一起进入了贫民区里面,在几栋低矮的仿佛里见到了石牌村的这个老乡。
这是个三十来岁的年,黝黑的体格看着十分健壮,个子不高长相忠厚,典型的吃苦耐劳的那种人,唯一让人看着有些另类的是他的额头有一道刀疤一直延伸到脸颊下,让他忠厚的面容平添了一幅狰狞的色彩。
这个人叫徐锐,半年多前偷渡到了香港,然后在九龙城的码头扛包出大苦力,这是安邦他们这一行人此次要来投奔的人。
这里是徐锐的住处,和另外两个石牌村的村民一起租住的,租金很便宜一个月也几十块港币,但环境差的要死,此时正直有炎热的夏季,人进来后没用多久开始汗流浃背了,屋子里有一个晃着脑袋的电风扇却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冯智宁给徐锐和安邦介绍了下,听到安邦和王莽是出身万岁军侦察连的,徐锐明显有点吃惊不小,主动掏出烟递给他俩然后点问道:“真是万岁军出来的?我听说,那个侦察连里出来的兵基本没有退役的,最后全都被调到各军区去了,那可都是块好兵料子啊,退役有点可惜了”
安邦和王莽接过烟,两人相视一笑,说道:“我们俩个是特殊状况,犯错误被开除了”
徐锐摇头叹了口气说了好几声可惜,王莽扫了他几眼,问道:“你也当过兵么?”
当兵和当兵的碰到一起之后,基本不用探听对方底细,彼此之间能敏感的察觉到对方和自己是同一类人,特别是经历过战场的,这种感觉尤其明显。
徐锐顿时腰板一挺,很庄重的说道:“我来自成都军区三十二旅汽车团”
“川藏线的汽车兵?”安邦一听,脸情不自禁的带了一丝敬意。
川藏线的汽车兵,得算是一个较特殊的兵种了,这个汽车团担负着内地运往藏区物资的任务,但藏区的路真应了那句话,蜀道难难于青天。
几十年前间川藏线一共牺牲了将近一千名汽车兵,伤残两千多人,这你可以看出这条进藏的路有多难走了,而但凡是出自汽车团的兵,都不是什么善茬子,抛开开车的技术不谈,他们在吃苦,耐劳和适应环境一般的人都不了,并且在早几十年他们运输物资的时候还要应付马贼,土匪和一些残军,可以说这是个技术性的作战兵种。
既然都是部队里出来的,在感官亲近了不少,徐锐看着挺忠厚老实,但这个人却十分的热络,和安邦他们熟悉之后让人去买了几瓶酒还有菜,在他的屋子里喝了起来,也顺便给安邦介绍下码头的事。
“我们在码头干的是扛包的力气活,是个苦力,收入一个月大概三百多块钱左右,但到手可能要少一百多块钱”徐锐端着一个茶缸子,里面装了满满的一缸子酒,敬了敬安邦和王莽。
“怎么到手还会少一百?”
徐锐冷冷的说道:“被抽走了,码头的工头要抽走一部分,当地的社团要抽走一部分,所以到了我们手里少了那一百”
这是今天第三次听到社团收钱的事了,抛开岸费和保护费不说,没想到打工还得被抽钱,安邦脸明显有怒气冒出来了。
“我们这帮大圈在人家的地盘,是受气受累还不讨好的那种人,港人瞧不起你除了压榨还连打带骂的,说是来淘金的但到手之后金子都被人给拿去了,我们也能混个温饱罢了”徐锐拧着眉头,叹着气,明显这半年多他吃了不少的亏。
“那你们没想着要反抗?”安邦放下酒瓶,不满的说道:“照你们这么混,什么时候是个头,一辈子不都得砸在这里了么”
“邦仔啊,反抗?你说的倒是容易啊,呵呵,我们哪斗得过那帮社团还有工头啊,他们人多不说,和丨警丨察的关系又好,你和他们发生冲突了要是输了得被人打个半死,赢了丨警丨察会找门来,把你给遣送回内地,我们既没有关系也没有人,拿什么反抗?无论是什么结局,到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谁肯反抗啊?”徐锐的老乡愤愤的骂了起来,说道:“都是国人,怎么不把我们当人看呢”
这个状况让安邦和王莽挺难以接受的,两人来香港实在没想到,面对的居然是这么一个寸步难行的局面,但人已经踏了这片土地,回头路却没有了。
“习惯好了,谁也不甘心一辈子这么过,咱们是等待机会,如果机会来了香港这地方确实还是能捡到金子的,先忍一忍吧,战场都过了,谁害怕这点困难?”徐锐安慰了几句,他们把话题给岔开了,聊一些风土人情什么的。
安邦跟王莽说道:“赵六民那边,得什么时候能到香港来?”
王莽想了想,说道:“长明说,他最快也得一个月后才能过来”
安邦点头说道:“行,那趁着这一个月的时间,暂时先把局面稳定下来再说”
当天晚,安邦他们留在了徐锐租住的房子里对付了一夜,准备第二天再找地方。
一天之后,徐锐在他们住的隔壁那栋房子里找了两间出租屋,安邦和王莽住一间,鄢然领着孩子住一间。!
环境条件相当刻苦了,厨房是公用的厕所要排队,屋子四面透风然后还漏雨,用王莽的话来说这是个猪狗不如的窝,勉强能对付睡一觉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落脚的地方是有了,这能让人安心不少了,国人的情结有一点几千年来都没有变过,是对家的概念,无论人身在何处都希望能有个家在后面做依托,这会让人产生归属感,如果连家都没有的话,人在哪都会觉得自己是漂泊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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