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期,铁路的运输远不像现在这样完善,车厢全都是绿皮车,然后后面挂着几列货运车厢,里面载着发到目的地的包裹和邮件还有各种货物,这是个藏人的好地方,条件虽然苦了点,但无疑会非常的安全。
沿着车站一路搜寻了半个小时,买了些吃的和水之后,安邦才找到一处偏僻的围墙外,翻越过去后落地朝着站台的方向走,距离最近的一趟列车发车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k599过路郑州,终点广州!
看清楚列车停靠几号站台之后,安邦转身又折了回去,出站台顺着铁路走了一百多米,蹲下身子藏匿在一处草丛,静静的等待着那趟开往广州的列车。
于此同时,京城医院,病房内。
“他人在郑州?”安邦在郑州露面的消息传到了京城,病床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的赵六民扑楞一下坐了起来。
唐刚手插在口袋里,皱眉说道:“怎么跑到郑州去了?几天时间赶了几百公里的路,去了郑州他图什么?”
赵六民挣扎着从床下来,踉跄着在屋子里走了几步,然后站到窗口,伸手说道:“刚,给我根烟”
赵六民咬着烟嘴,大口的喷着烟雾,外面路过的护士闻到烟味之后推门进来,呵斥道:“病房里不许吸烟,更何况你自己还是个病人呢,知不知道好歹?”
赵六民回头说道:“滚出去”
护士愣了愣,眼神瞥到一脸凶神恶煞的唐刚身,被吓了一哆嗦“咣当”一下把门给关了。
赵六民烦躁的长吸了口气,捏着拳头脑子里始终都在盘算着安邦,十几天没逮到人,这让赵六民的心理有些七八下的。
他一直都记着安邦离去之前站在墙头后回身对他说的那番话“有生之年必让你活着的每一天都提心吊胆······”
小混混喜欢说什么狠话来吓唬人给自己壮胆,那是一种怯弱的表现,但一个出身万岁军过战场打过仗的侦察兵,需要危言耸听的来给自己壮胆,恐吓敌人么?
安邦不死,赵六民寝食难安!
病房里短暂的寂静之后,唐刚和赵六民对视一眼,同时说道:“他要跑?”
赵六民点头说道:“京城他肯定是呆不下去了,露面会被逮住,河北又离京城太近不适合藏匿,郑州铁路线四通发达全国哪都能通,我觉得他在郑州露面有很大的可能是要再次逃离,那只不过是他的一个转站而已,刚子你猜他会去哪?光指着丨警丨察想要逮住一个出身侦察连的尖刀兵还很难,况且丨警丨察逮住了也不过是抓捕而已,咱们谋求的是要了他的命,我得推测出他的下一步,然后赶过去把人给堵住”
唐刚盘算着说道:“京城以东,是东三省,离京城也太近了他应该不会去,要是去内蒙山西山东等地他也不会绕到郑州了,最适合藏身的地方我觉得有三个,两广和云南,这三个地方里广东人多且乱,广西和云南都靠边境,山多林密,藏个人简直太容易了”
赵六民皱着眉,烦躁的说道:“地方太广了,这不是大海捞针呢么?”
唐刚则是摇头说道:“也不见得,至少大致的范围是可以确定的,你看啊,安邦现在人在郑州露面被惊了,那他首先想到的是肯定要先离开郑州才行,不然留在那如果全城追捕的话他脱身难了,我们从他露面的时候往下捋,查现在到晚有哪趟列车是从郑州开出去的,去掉他不太可能去的地方然后锁定他能去的地方,如他想去云南,那咱把消息通报给警方······”
“难度还是有啊,但总一点希望都没有强”赵六民叹了口气,然后诧异的问道:“刚子,你怎么那么确定?”
唐刚淡淡的说道:“你让我揣测别人的心思我肯定猜不到,但让我去猜一个逃犯的心理状态,我基本能猜到个七八成左右,我这个亡命徒活了三十几年,至少有十年都是逃亡在外的,你说我能不熟悉?”
不得不说,赵六民和唐刚在病房里这一顿揣摩,两人的确把安邦的心思给猜的没差多少,一个心思缜密又灵活的大顽主加一个拿逃窜当饭吃犯下累累大案都没有被警方抓捕归案的亡命徒,他俩摞在一起的脑细胞基本都堪福尔摩斯附身了。
郑州,火车站。
安邦藏在草丛等了半个多小时,那辆开往广州的列车驶出了站台,沿着铁道开始慢慢加速。
安邦站在草丛看着驶过来的列车,当火车逐渐加速开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才从草丛蹿了出来。
其一节车厢里,一个坐在窗口的女子胳膊拄着腮帮子看着窗外,出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当列车驶过一片草丛的时候,她似乎瞄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然后惊愕的坐直了身子,探着脑袋朝后面望去,隐隐约约似乎看到草丛站着一个人。
“妈妈,你在看什么?”女子身边的男孩好的问道。
“没什么”女子摇了摇头,似乎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当列车呼啸而过的同时,安邦突然加速奔跑,等到列车后几节车厢和他平行的时候,安邦忽然跳起一脚踩在列车下方然后双手勾住车厢,左手拔出军刺插进了锁头。
“咔嚓”铁锁被他硬生生的给掰断了,安邦拉开车门闪身钻了进去。
站在货运车厢的门前,安邦昂首挺胸目视着北方的方向,那里是京城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是他参军战场的开始,也是安邦曾经打算娶妻生子然后生活一辈子的地方,但如今却不得不背景离乡远离京城,去往未知的他乡。
安邦坚毅的眼神下流露出了一种悲伤,他“唰”的一下举起右手,端端正正的敬了个军礼,看着京城的方向说道:“有一天,我一定还会堂堂正正的回来的”
“咣当”安邦关车厢的铁门,里面顿时变得一片漆黑,他随意的躺在一堆货物的间闭眼睛,片刻之后呼吸渐渐均匀。
哪怕是熟睡过去,安邦的右手也一直都放在了旁边的军刺,侦察兵只要出了驻地在外,始终都是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一旦有突发状况发生,都会突然乍起,最快的进入迎战状态。
京城,某部队大院。
王莽骑着一辆永久自行车回来后“蹬蹬蹬”的了楼,手里拎着一串钥匙打开了其一户人家的房门,刚进屋看见漆黑的房间里,一个人影静静的站在窗前背着手望着窗外。
王莽愣了下,然后回头伸手开灯,窗前的人影转过身来,一脸怒容的看着王莽。
“爸,你怎么会来了?”窗前的人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军装,面容身形都和王莽有六七分相似,两人站在一起给人的视觉冲击十分彪悍,都是一米九的身高外加粗犷的身材,看起来极其具有爆发力。
这是王莽的父亲王春良,一直驻扎在云南边境某部队,一年到头来不过也回京三四次,所以这一次回家让王莽十分惊讶。
“你来这干什么?”王春良冷冷的问道。
王莽抿了抿嘴说道:“给我哥擦一下屋子,他走了······”
王莽刚开口,王春良突然暴起瞬间冲了过来,一脚蹬在了他的肚子,这是个和李沧海风格几乎完全一致的军人,有事不以交谈为主,先揍你一顿再说,这是一代扛枪打仗军人们独有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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