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完了,这是李长明脑袋里唯一的念头。
“人在哪?”李沧海冷着脸问道。
“过了南郊,京城和河北交界处的山里”李长明老老实实的回道。
李沧海回头看了一眼父亲,老首长背着手沉默的在屋子里踱着步,良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
“这件事······我们当不知道,随他去吧”
老人很头疼,事情闹了这个地步,无论他有多么的位高权重他都不可能插手了。
李长明不甘心的问道:“爷爷,这么一来邦哥废了”
“半个小时前,有人拿着一把三棱军刺来了驻地来质问我是怎么管的手下的兵,你告诉我,我是怎么管的?”老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还有,安邦现在没被抓住,你们觉得之后他还能被逮住?”
李长明和王莽哑口无言,那把军刺是一个很大的纰漏,直接让李老爷子处在了风口浪尖,赵六民的反应太快,这么一手完全堵住了李长明爷爷维护的可能。
出了驻地,王莽紧握着拳头咬牙说道:“这么下去,哥难了”
李长明说道:“你先别轻举妄动干出什么出格的事,看看风声再说,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再添什么麻烦了,事已经闹得够大的了,再有什么麻烦出来那彻底无解了,莽子你记住,咱俩现在什么也不能干,等消息是了”
京城,某医院病房。
“赵先生,情况很不乐观”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医生,扶着眼镜框叹了口气说道:“你肩膀的伤修养行了,但是两腿间······恐怕很难痊愈了”
“一点,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赵六民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很多,他沙哑着嗓子问道。
“可能性非常小,至少目前以国内的医疗水平很难让您痊愈”
“我知道了,出去吧”片刻后医生离去,赵六民静静的坐了能有十几分钟,目光呆滞身子颤抖,一个男人一辈子钱和权固然重要,但如果这个人连男人最起码的功能都丧失了,那他再有钱和权一切都是徒劳的。
“咣······”赵六民跟疯了似的,疯狂的砸着病房里所有的东西,直到屋内被他砸的一片狼藉没有一件东西是完好无损的之后,他才气喘吁吁的蹲了下来,失声痛哭。
“砰,砰,砰”病房外有人敲门,赵六民的手下进来后看见屋子里的状况,硬着头皮说道:“消息已经全都散出去了,还有,我们也查到这个安邦和佛爷之间有很大的怨系”
“给我铺天盖地的把人搜出来,我要让他天入地都无门,我要让他千刀万剐不得好死”赵六民声嘶力竭的吼道。
当天,赵六民调动了自己所有能调动的关系,开始全面朝安邦出击。
这一天的京城躁动了,佛爷和顽主两大势力有无数人走出家门,开始四处搜寻一个叫安邦的人。
同时王队还有小武死了的事也被捅了出来,并且被无限放大。
两天之后,十一点多,在山里藏了两天的安邦潜入了镇子,半个小时之后才在一家诊所里找到了个电话,然后联系了李长明。
李长明是在自己家里接到安邦电话的,旁边还有一脸忧愁的王莽和许敏敏,接通电话之前三人之间已经有了定论,在李沧海这些长辈不能插手的情况下安邦似乎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昨天的时候,三人已经合计过了,他们一致认为想要让安邦脱罪的话唯一的方式是把他给洗白了,证明不是他杀的王队还有小武才行,至于废了赵六民的事那已经不能算回事了。
可是一商量之后发现洗白安邦这条路根本走不通,完全给堵死了!
许敏敏揉着酸疼的脑袋说道:“昨天我拖关系打听过了,案发当天刑警队已经进入了赵六民的家里,在很多地方都找到了安邦的指纹,赵六民的手下还有那个王队长的身都是军刺的贯穿伤,那把军刺倒是没有安邦的指纹,可面却沾了王莽的,所以也认为他还有个同犯,是站在墙头的莽子,军刺和屋内的指纹是直接的关键所在,已经把这件案子给作死了,还有赵六民几个手下做目击证人,安邦脱身是难了”
王莽低着脑袋,对于自己留下那把军刺在场非常懊恼,他红着眼睛抬头说道:“实在不行······”
“啪”李长明拦住他,把王莽下面的话给堵回去了:“你要是去自首说那把军刺是你的,首先是把你自己给搭进去了,邦哥同样没办法脱身,他进去杀了人和废了赵六民是事实,这一点是没办法改变的,保住一个已经不可能了,总不能连你也不保吧?”
许敏敏叹了口气,说道:“丨警丨察取证虽然才进行了一半,但全都是最直接有力的证据,安邦有明确的作案动机,再加他留下的指纹,莽子算没有你留下的军刺,这个案子也已经被定性了,明白么?”
王莽咬牙问道:“我们,真一点忙也帮不了么?”
午十二点,李长明家的电话准时响起。
“喂,哥?”
“嗯,说吧”电话里安邦的声音很低沉。
李长明沉吸了口气,才艰难的开口说道:“你的罪名已经被定死了,通缉令已经下了相信很快会辐射到京城周边,甚至还会接着往外面蔓延,京城里不少大顽主和佛爷们也下了命令,诉求是必须找到你······邦哥,你现在四面楚歌了”
电话那头,安邦久久无声,李长明那句让他远走高飞还未说出口,电话里的安邦低声说句知道了后挂断了电话。
!
李长明拿着电话,无言的看着王莽和许敏敏,一缕悲伤浮现在三人心头,经此一役安邦注定要远走他乡,算他没被逮到,如果想要再见也说不是何年何月了。
京城和河北交界处的那个镇子里,安邦挂了电话后离开诊所,在镇子找了家小店买了几瓶水和面包塞到包里,然后转身再次进入后面连绵不绝的深山,只带了一把伴随他征战沙场的军刺和一点补给开始徒步转越深山老林。
几天之前,安邦还是国营某厂的一个普通工人,有着一个即将娶入家门的未婚妻,也许接下来后半辈子他面对的都是一种寻常人脚下需要走的平淡人生路,但仅仅只隔了几天,他成为了一个身背着两条人命一个重伤害案子的逃犯,开始奔波了逃亡之路。
其实,安邦对逃不逃亡什么的根本不在乎,陆小曼死了后,他在这世的最后一个亲人已经不没有了,无论安邦生活在哪都已经没有了意义,留在京城和四处逃亡对他来讲的区别在本质其实不大。
他要做的只是让陆小曼在天之灵,能够死得瞑目罢了!
几天之后,安邦以急行军的速度穿越了丛林,横跨河北进入河南地界,反侦察最浅显的一个道理是,离目标越远相对来讲会越安全。
但安邦料错了一点,是他那一脚踢废了赵六民之后,对方对他的怀恨还有忌惮,促使这个京城鼎鼎大名的顽主对他展开了难以想象的报复力度,同时因为王队和小武的死让这件案子受到了极大的关注,八三年严打刚过闹出了杀警这种恶*件,国家强力机关对安邦也是达到了最高的关注度,铺天盖地的通缉令在几天之内传遍了全国各地,连村镇里的小派出所里都有了安邦的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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