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非常能惹是生非的人,十三四岁开始他会领着家属院里的孩子们四处打仗斗殴,一路惹事惹到了十六岁,安邦被李长明的爷爷一脚给踢进了部队,开始了军旅生涯,同年李长明和王莽也跟着参军了。
安邦十六岁当兵入伍,十九岁的时候进了侦察连,当年王莽也在一次选拔随后进去了,从此以后这个侦察连迎来了最不安分的两个人,也迎来了最鸡飞狗跳的日子,两人都被冠以了兵痞的称号。
他们两个在进入连队之后没过多久,因为和老兵在食堂里因排队的问题,两人硬生生的把四个老侦察兵给送进了医务室半个月没能走出来。
当时火冒三丈的连长把这件事捅到了团部,言之凿凿的说这个连队有安邦和王莽没有他,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要被开除的安邦和王莽又无恙了,最后两人各被关了半个多月的禁闭。
他俩进入侦察连后的半年,刚好赶老山一战,两人摩拳擦掌的等着要战场,但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他俩的调令,为了这事王莽气势冲冲的找到了李长明的爷爷,没想到老爷子直接给他踢了出去。
“毛还没长全呢,打什么仗打仗,滚!”
这样,安邦和王莽一直在侦察连呆到八四年的四月旬,越南猴子开始不消停了,经常整出些小摩擦来,眼看着要到了擦枪走火的地步了,于是他们两个干了一件可以说是又震惊集团军下的大事。
安邦和王莽在一天深夜从驻地潜行而出,带着两把枪和弹药还有补给,负重三十五公斤从四九城一路赶到了边境山州麻子坡县,在交战之前,果断勇猛的进入了战场。
老山一战大小打了十几场战役,这期间,安邦和王莽全都无一例外的参加了,并且有多次都是孤军进入敌区执行任务,四五次跟随团部打战役,实事求是的讲,安邦和王莽立功多次,但因为他俩是从驻地逃进老山前线的,属于不听命令的人,按理应该踢出军队然后关进大牢里的。
但面有人说了句话。
意思是,错误确实有,但人家毕竟立功了么,所以将功补过,功劳全部没收惩罚算了,这样在老山一带打了一年仗的王莽和安邦在八五年夏天的时候,光溜溜的回到了三十八军。
一个是带着战功回来的,一个是被踢出部队的。
最后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安邦和队友们深入敌后,当时碰到了一帮老百姓,饿的面黄肌瘦无精打采,然后冲着他们要食物和水。
安邦有两个战友走了过去,拿出干粮和水递给他们,没想到的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突然从孩子身拔出一把枪朝着他的两个战友扣动了扳机。
两个战友死了,安邦火大了,直接抬起枪口冲着那帮越南人扫了过去,最后要不是被连长给拦着,对面一个活不了。
但正因为这样,安邦属于擅自杀人,触犯了纪律,本来应该被送进大牢里的,最后被人给强硬的压了下去。
牢不用做了了,兵也不用当了,退役!
从老山再回京城,没有了战火纷飞的日子,没有了枪声还有流血,安邦,王莽和李长明觉得日子有些发霉了,于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乐子。
每天出去喝酒,喝完酒之后在整个四九城里翻佛爷的身影,逮到一次揍一次,顺便把他们的钱给洗劫了,然后过两天再继续喝。
这么一来,安邦之名在佛爷开始响亮起来,成为了人人喊打,但却又打不过的角色。
这一年安邦二十三岁,王莽二十二,扛了两毛二的李长明二十四岁!
安邦在佛爷的一战封神,是在面对东城区最大的佛爷头子麻老五的时候,这个一脸麻子在家行五的佛爷,手底下是有真功夫的并且人也是从战场下来的。
当时他打仗的时候腿部了一枪走路稍微有点跛,后来退役了,然后纠集了家里的几个哥们在东城区扯起了大旗,正式干起了佛爷的勾当。
安邦面对麻老五,那是一场将近三十号人的械斗,安邦,李长明和王莽当时在东城的一个广场堵住两个小佛爷之后,没想到麻老五得到了消息,短短十几分钟之内集结了三十多个东城的佛爷带着砍刀和棍棒将他们三个给围了起来。
那个年月,秩序还是稍微有一点混乱的。
安邦和王莽还有李长明丝毫不惧,安邦的目光之充满着抑制不住的杀戮,李长明和王莽见了之后知道,今天佛爷里肯定要有几条人命被留下了。
果然,安邦提着三棱刮刀直接独自一人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似的冲进了佛爷人群,没有人能够挡住他的脚步,手三棱军刺接连洞穿佛爷的身体,没人是他三招之敌,连麻老五也只是在他的手下撑了不到五分钟,然后被安邦的军刺给插在了胸口。
东城的械斗,其结果是安邦,和王莽还有李长明杀了麻老五三兄弟,其他佛爷重伤十二个,轻伤更多,这一战直接让整个东城区的佛爷组织处于了瘫痪的状态,并且安邦当场放话,东城只要再敢有佛爷出现,他照样全都给收拾了。
但另人惊异的一点是,安邦他们在和佛爷一战之后失踪了好几天,再出现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佛爷是死了三个,但他们却啥事没有。
话往回说,他们回到家属院的时候,已经是晚快十二点了,各回各家,然后都跟没事人似的蒙头大睡,之前那一场小战根本没被他们给当回事。
第二天,清晨,安邦还在睡梦的时候被楼下频频响起的汽车喇叭给惊醒了,他睁开眼睛从桌子旁边摸出一根烟塞到嘴里悠悠的点,然后门“咣当”一声被人给推开了,王莽站在门口瓮声瓮气的说道:“哥,麻烦来了”
“噗通”刚开口的王莽被人一脚踹进了屋子里,床的安邦抬头看见门口的人后,顿时抿了抿嘴然后连忙从床爬了起来。
进来的这人,是安邦为数不多的较惧怕的一个,李长明的三叔李沧海,他曾经的顶头司,直属的。
李沧海走到安邦和王莽身前,冷着脸说道:“立正”
“啪”两人两腿迅速并拢,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李沧海掀起衣服从身抽出牛皮腰带,攥在手里照着安邦的身抽了过去,两人足足被抽了十多分钟,衣服都被抽开了,露出的皮肤全是血道子,但两人依旧笔直的站着跟一杆标枪似的。
李沧海咬牙问道:“打没打错,服不服?”
“啪”安邦右手一扬,敬礼,目不斜视:“没打错,不服”
“好!”李沧海连连点头,咬牙说道:“老子打到你们服为止,安邦你虽然退役,不当兵了,但你只要没死,你永远都是老子手下的兵,你脱了军服我照样可以抽你,我问你,能不能抽?”
“能”安邦掷地有声的说道。
当过兵的人是这样,哪怕只是当过一天脱下了军装,但在骨子里,他始终认为自己一辈子都是军人,这个烙印永远都磨灭不下去。
纯牛皮的腰带,甩在人身和刀子砍在身唯一的不同之处是,刀有刀口,皮带没有,但相同之处是都他么一样的疼。
安邦和王莽从始至终都没有皱下眉头,身体站的一如既往的笔直,两手顺着裤线并拢指指尖始终没移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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