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忍一时风平浪。
张炎给的钞票中间夹了一张地址:东洞山,孙家寨。
“麻烦买三张去东洞山的车票。”
售票窗口的售票员有些惊讶道“去东洞山呀?”
“怎么了?”
“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一天只发一趟车。”
“什么时候发车?”陆归途有些担心买不到今天的票。
“每天中午十二点一趟,你赶的时间正巧。”售票员麻溜的出了三张车票递给陆归途。
直到坐到大巴上,赛阎王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陆归途不想和他说话,就拉着尸泽选了一个靠后的两人座位。
冶城的天气常年阴雨,早晨还出了太阳,这会儿又开始下雨,行道树上长满了绿色的青苔,看上去湿淋淋阴沉沉的,这种天气最适合睡觉,大巴车里的温度明显比室外温度要高,车上的人也开始昏昏欲睡。
陆归途也有些瞌睡,可是坐在她前座的两位大娘不停的在讲话,简直扰人清梦。
“我和你说,就是孙家寨村尾那户人家,半年前盖了一栋水泥洋楼,嚯,可气派了。”坐在靠车窗边的大娘兴奋道。
“能有多气派?”另一个大娘不屑切了一声“孙家寨的人谁不知道他们家吃的是断子绝孙财。”
“哎,大妹子话不能这么说,人家家里不是还有一个小儿子,哪里断子绝孙了?”
“你消息也太落后了吧?前些日子我们家老头子给我说那户人家的小儿子好像撞邪了,现在......啧啧啧。”这位大娘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这是真的?”靠窗边的大娘疑问了一句。
“还能是假的?要不都是乡里亲戚,同宗同族的,我才不想回去参加这户的婚礼,满身晦气,也不知道是哪一家贪财的把闺女嫁到这种人家。”
“难怪.....”
车子行进在浅浅雨幕之中,天地难以分辨出什么界限,天地朦胧一色。
从正午开到天黑,开车的司机有些烦躁的按了一下眉心。
今天的路也太难走了吧?都已经晚上七点了,平时这会儿早都到东洞山,六个半小时的路今天就算下雨也不至于走到七点?
司机失去耐心的同时,他正准备盯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突然,一道强光从对面照射而来,司机一面嘴里骂骂咧咧的喊着“草,开远光灯了不起啊?”一面又迅速的打着方向盘往路边靠去,避免两车发生更为剧烈的撞击。
但是撞车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车上的乘客在司机猛打方向盘的时候被晃得七荤八素,又是砰的一声,巨大的撞击声,让人一阵胆寒,今天怕不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撞车声虽大,但是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乘客们劫后余生捂着自己撞痛的脑袋,骂骂咧咧。
司机跳下车门点了一根烟,等着对方下来理论。
过了将近三分钟,对方的车上还没有人下来,远光灯依旧开着,丝毫没有动静,相比起对面的安静,陆归途所在的大巴车上一片叽叽喳喳。
“哎?手机没信号了?”
“我的也没了?”
“咋呼什么啊?山区里没信号很正常。”随车的乘务有些不耐烦道,本来雨天就让人烦躁,这又是车祸,再加上车上这些无休止吵闹的乘客,像一锅煮沸的面糊,黏腻,让人难受。
一直坐在最后一排的张炎,突然站了起来,他穿过层层座位向车门走去。
“哎!你干嘛去?”随车乘务喊了一声。
张炎没有理会她的喊叫,脚下步伐加快。
陆归途一看他下车了,随后也跟了上去。
还没走两步就被乘务员拽住衣服“环山公路,不允许下车。”
陆归途指了指前面下车的张炎,乘务员一脸不耐道“车上坐着,我去叫他回来。”
司机站在开着远光灯的车前,他的目光有些呆滞,这......
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难以消化,和大巴车相撞的也是一辆大巴车,不过这辆大巴车车身锈迹斑斑,几乎只剩下一个框架。
驾驶室里伸出一只变作白骨的手在雨中一晃一晃。
司机的腿抖得走不动路,他想尖叫,但嗓子喊不出任何声音,他像一个木偶一样一步一步的接近这辆幽冥大巴。
司机的眼睛瞪大,惊恐的情绪让他生理性小便失控。
张炎一下车就看到这一幕,他低呼了一声“孽障!”
手上的符纸像长了眼睛一样打到司机的肩膀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啼叫,一道黑烟从司机头顶冒了出来。
张炎伸手一抓,黑烟成碎片状分裂,随风化成痱粉。
恢复身体控制权的司机,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他颤抖着抓住张炎的裤腿,鼻涕眼泪一大把“大师......多谢大师救命。”
刚下车看到这一幕的乘务员大声嚷道“哎?老刘你怎么跪地上了?”
张炎不着痕迹的皱起眉毛,显然他不喜这种咋呼的语气“你们回到车上不要下来,然后把和我同行的人叫下来帮忙。”
司机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忙称“大师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人下来。”司机老刘磕磕绊绊的跑向大巴车方向,拉着乘务员就往车上跑。
“哎?老刘,你这是干嘛?”
“别说了,快上去,前面那可是幽灵大巴.....”司机老刘惊恐的眼神让乘务员脊背一凉“难道.....那个鬼故事是真的!”
陆归途一下车就听到这两句对话“什么鬼故事?”
老刘一看陆归途,立马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大师叫你们去帮忙。”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扎进车里。
山路本身狭窄,两辆大巴车又错到一起,远光灯下的雨成垂直下落趋势织成一片雨幕。
斑驳的车身毫不留情的展示在陆归途的眼前,只见赛阎王抽出藏在衣服下头的小木剑。
没错,就是小木剑,和他身材不成比例的小木剑,让人有一种反差萌。
他脚下步伐玄妙,手上的木剑被舞出一道残影,陆归途看到那剑上灵气外露三尺,只一挥手间,围绕在幽灵大巴车前成浓雾状的阴气瞬间被劈开。
幽灵大巴上的鬼魂皆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张牙舞爪的探出车外,想要扑抓罪魁祸首,张炎对于这些鬼魂的反击毫不在乎,他手中的小木剑又是一挥,庞大的灵气横扫,所过之处鬼魂皆成痱粉,磷磷散入夜空,天上地下再无来世。
陆归途咽了一口吐沫,这赛阎王也太狠了吧?直接魂飞魄散,阎王最起码还讲三分道理,到他这里统统行不通。
张炎挥了挥手对陆归途道“去,把这辆车抬起来。”
陆归途眼下有些忌惮这个赛阎王,也不敢反驳,她只好走到车前,双手抓住车的一侧,用力一掀,哗啦一声,整辆破旧腐朽的大巴被她掀了一个底朝天。
只见那车底贴满了密密麻麻的黄符,红黄亮色在雨幕下鲜艳的惊人。
张炎走近,他用手夹住一张黄符拿到眼前细细的查看,然后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陆归途忍不住吐槽道他不是瞎子吗?
“把这些符全部掀开。”张炎又再一次给陆归途下了指令。
在实力面前,陆归途只能翻着白眼去掀符,随着符纸的掀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在陆归途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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