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走完第一圈,手中的拂尘立指天空,然后对着水瓮挥了一下,水瓮中的水被激荡出来,射向半空,有倾,水珠如同下雨般落了下来,计氏妇人惊呼;“好大的力气!”
晋晚生不错眼珠地看着道士,见他疾步如飞,围着水瓮转了第二圈,轻抖拂尘,喝令一声;“大!”
水瓮立时大了一圈,计氏妇人啊地一声,阿生却想,也许,那个算命瞎子也能做到。
就在此时,晋晚生猛然看到道士飞升到水瓮边沿之上,他脚踏瓮沿,旋转起来,那消片刻,一股旋风裹住了他,水瓮也跟着旋转起来,耳边响起了呼呼风声,须夷,风停声消,水瓮动也不动,道士却立在晋晚生眼前。
晋晚生慌得不知如何说话,计氏妇人却站在道士面前说道;“老道,好深的法力,我要是有你那两下子,早就他娘的把阿生这个俊后生弄到手啦。”
话音落,计氏妇人嘿嘿干笑,道士不以为然,对晋晚生道;“后生,你这一副俊朗的模样,如何不招人喜欢,我且问你,你可认识一个叫胡阿桃的俊俏姑娘?”
晋晚生无语,计氏妇人惊呼;“怪不得你不让我近前!”
道士说;“你不说话,就是默许,告诉你实话,我此番正是为此事而来,你原意听否?”
晋晚生踌躇,道士紧盯,计氏妇人大嚷;“你说,既然来了,不说岂不是白来一回,又没有人给你工钱。”
道士还在看晋晚生,晋晚生却凝视前方,道士绕过话题,说道;“你叫晋晚生,今年十八岁,属蛇的,洪水之命,对否?”
晋晚生点头,道士说;“你过来,附耳细听。”
晋晚生弯腰低头,道士附在他耳边悄声言语,急的计氏妇人抓耳挠腮,恨不得推开晋晚生,自己先听。
这边,道士把嘴贴在阿生耳边细声说道;“阿桃姑娘就是你的姻缘,这么好的姑娘你不去见她,把她接到家中,还待何时?”
晋晚生有苦难言,又不能告诉道士,无论如何,他都要牢记阿桃姑娘的叮嘱,不可把他们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他只有沉默不语,不料,道士附耳说了一会儿,又大声说了起来;“你哪点事情能瞒过我得眼睛吗,告诉你,我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上能测出前一百年,下能算出后一百年,你们那点事情根本就不算秘密,桃花源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真正的仙境在•••”
道士说到此,戛然而止,围着晋晚生转了三圈,才小声说道;“你这个后生,要是苦等三年,岂不是误了大事,你能对得起那个为你吐血,至今仍然昏迷不醒的阿桃姑娘吗?”
道士巧舌如簧,晋晚生少不更事,那里见过这种场面,不觉心中暗动,脱口说出;“你为何与我说出这些事情,常言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晋晚生的话,立刻迎来了计氏妇人的喝彩,她接过来道;“阿生小哥,说得好,咱们既不会给他钱,也不会给他鱼,即便连顿饭,我们也没准备,你这老道图意啥,为何爱管闲事。”
心直口快的计氏妇人嚷嚷完了,道士哈哈大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我贫道岂是那种只贪图蝇头小利,而忘了大富大贵,只看眼前,不顾身后的市井小人。”
晋晚生还是无动于衷,道士有些沉不住气了,他高声对晋晚生说;“只要你答应今晚就去,我还告诉你个天大的秘密,到时候恐怕我想拦都拦不住你。”
晋晚生点头,道士立刻咧嘴笑了,他再次把嘴贴到晋晚生的耳边轻声说;“今夜月圆时,你驾船去江上,大潮自然就会把你带到桃花源,到了那里,你别走洞口,绕过小山,沿着桃林中的一条小溪,尽管朝前走,直到见到一棵盘根错节,枝桠茂盛的老桃树,你伸手敲三下树身,连说阿桃开门,阿桃开门,夫君来也,那颗老桃树会立刻闪出一道缝隙,你钻进缝隙里,就到了仙女园,到了里面你趁着那个妇人还在睡觉之际,偷走她身边立着的一根桃木拐杖,待到夫人醒来朝你要拐杖时,你向她讨要阿桃姑娘,她就会答应你。”
“真的吗?就这么简单!”
晋晚生还有些怀疑,沉吟之间,他想起了梦境中哭泣的阿桃,忍不住重复问了一遍;“果真如此?”
道士急忙点头,连连说道;“当然,当然,我为何要骗你!”
接着,不等晋晚生再有别的反映,突然拽住他说道;“走,后生,我们去看看你那条小船,能不能经得住今夜的狂风巨浪。”
晋晚生一时糊涂,急忙应允道;“我的小船好像露了一个小洞,我正打算修补呢。”
道士说;“我去帮你。”
晋晚生迈步走出院子,道士紧随其后,计氏妇人那里肯舍,她忙着扭动粗腰去撵晋晚生,他们三人走到江边停船的地方,没等晋晚生说话,道士已经上了船,到了船上后,他用手摸着船儿,嘴里不停地嘟嘟哝哝,等到他把船儿摸了个遍,又拿起一只船桨比划了一下,接着对晋晚生说;“后生,今后你用一只船桨就够了,这只船桨已经不能用了。”
说完话,他也不管晋晚生同不同意,拿起手中的船桨,朝天上抛去,哪只船桨在半空中越飞越高,直到晋晚生看不到船桨的影子,再回头找那个道士时,却见只有计氏妇人咧着嘴傻站在那里。
道士不见了,晋晚生忙问计氏妇人;“道士哪里去了?”
计氏妇人呆愣片刻,才嬉笑着回答;“我哪里知道,我正看着那只越飞越高的船桨呢,你说,这一会儿的功夫,船桨咋就能飞没影了呢?”
晋晚生气恼地告诉计氏妇人;“你这个糊涂女人,道士用的是法术。”
计氏妇人这才寻思过来,也跟着说;“是法术,是法术。”
晋晚生没在搭理计氏女,却仔细看起了自己的那只小船儿。好像没什么变化,晋晚生刚要下结论,猛然间又觉得有不对劲儿的地方,他再细看,终于发现,自己的小船儿有点变绿了,那只留下来的船桨绿得更明显,晋晚生不明白是咋回事儿。
无奈,很无奈,晋晚生拿起船桨,细看,再细看,原来泛白的船桨变成深绿色,还有,手中的船桨很沉,完全没了先前的模样,感觉,不是木头做的,倒像是磁铁锻造而成,晋晚生发呆。
计氏妇人上前,伸手拽住晋晚生,说道;“呆愣个啥,忙了一清早,你不饿呀,走,跟我回去,我去生火做饭,你也跟着吃。”
晋晚生问;“道士去了那里?”
计氏妇人握住晋晚生的手说;“管他干啥,神神鬼鬼的,我看倒像个妖怪,你甭管他,吃饭要紧。”
晋晚生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和你回去吃饭。”
计氏妇人喜笑颜开,抓住晋晚生的手再没松开,一直走到了院子里,两个人这才看到张有旺正站在屋子门前,朝大门外望去。
计氏妇人见状,放下晋晚生的手,上前推了一把张有旺,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为何不做早饭。”
张有旺没有搭理计氏妇人,而是笑着对晋晚生说;“阿生来了,快进屋吃饭,我都做好了,正等着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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