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出如此这番的决定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自己身边人员心里那些由来已久的小算盘,心意已决的迪特里希最终并没有因为自己副官的“好心相劝”而动摇心中的任何意念。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阿尔弗雷德。不过你要知道一点,一个将军在战场上如果连自己的部队和阵地都保全不住的话,那么留着这些负责保卫自己贴身安全的警卫部队们还有什么用?”
“德意志从废墟中的崛起需要的是铁与血和顽强的意志,不是那些在上次大战中贪生怕死的容克贵族胆小鬼,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与大多数出身平凡并以普通士兵的身份度过了一战,却又在二战德军当中身居高位的将领们一样。追随在希特勒左右为其效命多年的迪特里希,同样也是一位对以容克贵族为代表的德国国防军高级军官团不怎么感冒的人物。
容克贵族军官团在上次大战中最终抛弃了德皇威廉二世的所谓自保行径,在当时还仅仅只是个普通士兵的德国元首希特勒看来可谓是最无耻的背叛行为,这一被希特勒自始至终都秉持的信念即便是其从一名落魄的流浪汉当上了德国元首之后也未曾有丝毫改变。
“我个人与容克贵族军官团的关系只不过是单纯的相互利用。我给予他们曾经失去的荣耀和崛起复仇的机会,而他们则要宣誓效忠于我并为我铲除一切敌人。一旦将来的某一天我有所落魄,这些可憎的无耻之徒一定会像当年他们抛弃皇帝陛下那样再度抛弃于我。”
有了元首这番听上去貌似固执己见但实际上却又颇为远见的论断,以一名士兵的身份同样参加过上一次世界大战的迪特里希几乎是理所当然地便选择了相信,而这也是身为武装党卫军高级将领之一的迪特里希长久以来瞧不上那些国防军容克贵族军官团的最主要原因。
听到迪特里希口中的命令后随即原地立正,抬手一记党卫军军礼的年轻副官很快便领命而去空留背影。而此刻的迪特里希却已经是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所率的警卫旗队师一定可以比那些高冷的贵族们做得更好。
“就让我们来看看,你们所谓的光荣悠久传统和我们那坚不可摧的忠诚信仰到底是哪一个在苏联人的面前更加强大!”
当那些被部署在小镇当中的88毫米防空炮被装上半履带拖车,正借由布罗德小镇内较为完好的道路设施向着前线德军阵地迅速转移之时。
那些从战壕里和散兵坑内在强烈爆炸冲击波下刚刚回过神来的党卫军士兵甚至连手中的武器还没来得及握稳,一阵好似万马奔腾般的大地颤动便在整个德军一线防御阵地之上由远及近。
“所有人准备战斗,俄国佬们的坦克冲过来啦!”
慌乱之中也不知是谁突然间毫无预兆地喊了这么一句话,追随着这道大声提醒而从战壕内缓缓探出头去的党卫军士兵们随即便看到,一群如同洪水般汹涌倾泻而来的苏军坦克正卷起滚滚尘土与草皮,带着那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与大地的颤动朝着己方一路直冲而来。
“该死的,这帮俄国佬这次是玩真的了!这最起码是两个装甲团的进攻兵力!都别愣着了,各炮组准备就位听我命令!”
“穿甲弹装填,快快快!”
“瞄准,快瞄准了打!”
与当面之敌的德军阵地上那一片慌乱中有如鸡飞狗跳般的场景大相径庭,刚刚得到了一波强有力炮火支援与后方大部队加入的马拉申科在感慨自己终于得救了之余,当即便向着自己的车组开口下令。
“伙计们,我们的同志们来支援我们了!出发,让我们继续向着那些该死的入侵者进攻,直到将他们彻底粉碎为止!乌拉!”
“乌拉!”
士气这个东西尽管它摸不着又看不见,但即便是人类军事史上最伟大的杰出指挥官也不得不承认。士气这种东西一旦开始在军队中传播开来,那么不论其是高昂亦或是低迷,那惊人的传播速度和感染力绝对是比野火和瘟疫还要来之更甚。
就像是一锅被加热到足够火候的热油内被泼洒进了一瓢清水般瞬间炸开了锅,一人所向、千万人所喊的乌拉冲锋口号甚至盖过了战场上那嘈杂无匹的枪炮声之余足以震耳欲聋。
尽管在战壕内手持着各种武器不断开火,以试图阻挡住苏军机械化步坦协同部队冲锋的绝大多数年轻党卫军士兵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可怕而又惊人的景象,但眼前这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对于曾经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迪特里希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
在1914年12月那个冰天雪地中足以令任何抗冻之人都感到瑟瑟发抖的寒冷冬季里,正是千千万万这样和眼前这些苏联红军们几乎别无二致的沙皇俄国士兵们手执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向着他们这些几乎已经快要被冻僵在战壕里的德军士兵发动了一波又一波不惧伤亡的潮水般进攻。
同样的对阵双方、同样的攻守位置、同样的钢铁般近乎疯狂的战斗意志,甚至于连口中所喊的口号都与上次世界大战时别无二致。
唯一不同的,便大概只有那面双头鹰爪旗被替换成了一面有如鲜血般艳丽的旗帜罢了。
紧握着手中的车长广角潜望镜四下扫视,指挥着自己的座车继续向前进攻的马拉申科正在眼前那已经不到两百米的德军阵地上寻找着任何可能的高威胁目标。
正当停下了手中炮塔方向机转动的马拉申科,准备朝着一处已经倾泻了超过一分钟连射火力的德军MG34机枪小组来上一炮时,又一发带着破空尖啸声迎面袭来的德军88毫米穿甲弹便在这时紧随而至。
叮咣——
在正常射击角度能够大概率直接击毁T34坦克的88毫米穿甲弹这次却出了点意外情况,仓促间只进行了大概瞄准的直接开火射击使得这发本应径直贯穿马拉申科座车的穿甲弹,却因为瞄准弹道不是那么精确的问题而造成了着弹角度过小,并打在了T34坦克炮塔外边缘位置进而直接蹭飞擦边、跳弹而过的最终结局。
“草,怎么还有幸存的88炮?这帮德国佬是打不死的小强吗!?”
从撞击到自己炮塔外装甲上的那声沉闷的巨响能够明显听出这发来袭炮弹绝非是那些德军的50毫米小水管,意识到自己的座车已经被一门88炮给盯上了的马拉申科正准备找寻出其所在的位置赶紧报以还击,鏖战正酣的战场长空之上却在这时突然间响起了一阵由远及近中犹如鹰啸般的密集之音。
当黎明下的最后一缕黑暗伴随着耀眼的阳光在遥远的地平线之上最终消逝殆尽之时,由德军南方集团军群第四航空队下属联队指挥官费尔南多上校亲自率领的德军攻击机群,终于在这最后关头抵达了战事正处胶着状态的前线。
在夜视装备与大功率机载雷达等辅助设备发明成功并被最终应用于战机身上之前,在黑夜里进行战机起降乃至作战任务无疑是一项风险性极高又和死神为伴跳舞的事情。
同样也正因如此,于后方机场上坐镇指挥的费尔南多上校在接到了自己老朋友迪特里希发来的请求空中支援电报后,饶是其心急如焚却也只得看着那天色还没有大亮的蒙蒙晨曦望而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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