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生离死别的爱情,一段黑暗中的沉思与独白》
第9节

作者: 木争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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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我母亲与你母亲都是这山间里的人”我说。
  “是啊,我都喊你妈妈叫姑婆的,我妈的辈分①比你妈小两代”叶辰开着摩托,在夜色中解释着我和他家的亲戚关系。
  在攀关系这一点上,我是很佩服叶辰的,但是他的硬伤,就是缺点礼节,周边同事说他不懂得低调,总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大家同事一起聚会,都没人叫他。
  “看你家那么有钱,怎么觉得你那么寒酸呢?”我问。
  “家里的钱都由我妈妈保管,我爸爸很疼我,我妈妈不给钱我”。
  “那你妈妈只你一个儿子,以后她的钱不都要给你的么?”
  “哪有?我还有一个姐姐,这个说不定的”。

  “这到没见过你姐姐,你妈妈平时不给钱你,估计是想让你自力更生咯”。
  叶辰没说话,摩托车很快就穿过了乡道,行走在离小镇不远的国道上。
  “你那么晚回去,你爸爸不会说你?”叶辰问我。
  “没办法啊,家庭地位低,你还好,平时没和父母住一起,没人管你,自由自在的,一个月工资都由自己支配”。我说。

  叶辰是个特别接地气的村干部,这又是我着实佩服他的,无论是村里的什么人,都能够称兄道弟混在一起,在村里面见到老人就大声喊“阿婆、阿叔”,村里面都是同宗同族的,不管见到谁,都把他称作亲戚一样。
  下了摩托车,我一个人走在田间的小路上,远处漆黑一片,星星点点的农村小路,几声狗吠在摇动。我打开手电筒,光线在田间晃动,手头的这点儿微光,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微不足道。我拿起手电筒往远处的夜色照去,在光线的微射下,蒙蒙一片尘埃在灯光中飘动。夜色是寂静的,我隐约听见自己的耳朵在嗡嗡作响,我发觉,一切噪声都来自于自身的躯体反应。
  “你什么时候能考出来吗?”
  芊芊在手机上问我,我也时常考虑这个问题,我想考出去,但我为什么要考出去呢?考出去,有社会地位,有家庭地位。父母经常抱怨我在单位没权没势,总受人欺负。
  “我能考出去的,上次你不是说很多像我这样的人,考了几年都考出去了么?”我反问芊芊。
  “如果命运非要这样,我也没办法”。
  挥之不去的宿命情结又再次缠绕在这个女孩子身上,我想,我们的相遇与举动总是太过于冲动,或许有些反悔,但是毕竟那时候的情怀以及那时候的处境紧紧将两个人的心缠在了一起,而这种缠绵一旦分离,却又存在着诸多的抱怨。
  “牛郎和织女一年才见一次,他们的感情也存活了几千年,我们也可以谈牛郎和织女的恋爱,你说呢?”
  “如果有一天,我像飞蛾扑火一样扑到你面前,你会要我吗?”芊芊问。
  “你不会像飞蛾一样扑过来的”,芊芊的话语让我多少感觉害怕,不是我不喜欢芊芊,而是我感觉这样的恋爱一旦碰到现实的琉璃就会撞得支离破碎。
  “要不,你飞蛾扑火扑到我面前来,可好?”芊芊挑逗。
  “你不是说有个开药铺的老板喜欢你么,你可以答应跟他约会呀,没有谁可以阻止谁的幸福”,我轻轻说着,手指不停的在颤动,脑袋一片茫然。

  “林仕羽,你真狠心,没看出来你是这么狠心的人儿”。
  “是我们的幸福,总会是我们的幸福,不是我们的,强求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幸福”。
  我突然像个哲学家一样祈祷着这样的幸福,事物总有其内在的自然规律,人与人也是这样。在我感情生活的寂寞空间里,芊芊是唯一挂在我心底深处的依靠,也是我感情生活的动力,人总有一样东西促使你去改变,去追求更高层次,不一样的生活方式。
  芊芊没有说话,我把电话挂了,编辑了一则短信:芊芊,早点睡。
  发完短信,我心头浮现起去年的某个时候,一位朋友说的一句话:女人永远不会等男人,而唯独男人会等女人。自古痴情的都是男子,女孩子流流眼泪,伤口就愈合了,记忆也会随着眼泪的流出而忘却。想到这里,我不禁放肆的哭了起来,夜色显得寒冷,远远地,我似乎听见《红楼梦》里,那个道士唱出的《好了歌》——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
  人去了。可能是我读书年代太爱这书本的缘故,以致如今我想起来的都是这些让人寒颤的人文伦理。
  一会儿,我往夜更深的方向走去,这边是一条开阔的河床地带,我走在长长的河堤路上,远处是夜色笼罩下,连绵起伏的山峦,路是刚修的泊油路,孩提时候,我特别喜欢走在这条路上,这条路的尽头是一个叫做“水口”的小村落,那里有古桥建筑,千年榕树,还有赋有纪念意义的烈士林园纪念碑。想着这些事情,风吹得特别清爽,瞬间忧伤便转为儿时的美好记忆,那时候戏水的少年在河床上打闹,放风筝的哥哥,一只断线的风筝往天边的尽头飘去,还有一堆喜欢烤番薯的小伙伴……

  日期:2019-09-02 16:52:23
  第十一节 芊芊 也许我再也出不去这个小山村了
  而我,却只是一个任性的孩子,那些可爱的岁月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走在这些如浮云——破碎的梦中,也许这些忧伤是多余的?
  我在这个小村庄呆得太久了,我有点烦躁,我开始觉得,我的生活应该在奔腾不息的城市中跳跃,当我的同事一个个考走的时候,我开始坐立不安,心情再也沉静不下来,为什么我总也考不上?我每次这样反问自己。母亲嘴上不说,但心里对我很多忧虑,我感觉自己真没用,我自己的工作还要连累年过半百的母亲来操心。后来母亲耐不住了,有一天,母亲跟我说:那个亲戚,就在城市里包下一个酒店来经营,后来也赚了很多钱。总之,母亲是不希望我呆在这个小村庄了。

  在我烦闷的那段时间,芊芊经常跟我唠叨,在电话里,即使没什么话题可说,芊芊也会在话筒里哼着歌曲,我问她唱什么歌,为什么那么高兴?芊芊说,不用上班就高兴啊。芊芊哼着歌曲,突然似的想起什么,便对我说:
  “我的朋友有个书法老师,特别厉害,都九十多岁的人了,写了一手好书法,你以后也学个书法,怎么样?”

  “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九十多岁了,估计走路都走不动了”,我怀疑。
  “这个书法老师健步如飞,特别精神,一点都不像老人家,心情特别豁达开朗。”
  芊芊反驳说。
  “练好书法挺难的,我现在工作都还烦着呢,怎么去学书法呀?古时候那些名人学个书法,都要把整个池塘的水洗笔洗黑,真心觉得是艰难的事情。”
  “正因为艰难,才要学啊,练习书法,修身养性……哦,对了,那个书法老师还经常对我说,小芊啊,我看见你特别喜欢,我想送件礼物给你,我只会写字,你看你喜欢什么字没?我给你写一副。”芊芊说这话时,特别专注,好像那场景就在眼前,只听得芊芊继续说:“你知道不?那书法老师特别谦虚谦和,特别谦诚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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