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见楼梯东西两侧各有四间卧室,东侧是一字排开的四间,西侧则是两两相对。她无所谓:“我都可以。”
申媞和Talia也走了上来,看也不看崔莎莎,径自进了东侧第一间和第二间。崔莎莎气哼哼地嘀咕着:“我才不要和她们住一边。”选了西侧靠外的第一间,指着对面道:“阿竹,你住我对门吧。”
南竹无所谓住在哪,答应着把自己的行李箱拎了进去。这间房背阴,正对着后头那座山,山上丰富的植被如同一扇翠绿的屏障竖在窗前。
窗户没关,只是拉着纱窗,带着草木清香的山风一阵阵地吹进来,令人不由心情舒畅不少。
南竹欣喜地发现,这房间也有单独的盥洗室。看来这座别墅并没有因为是建在山里就降低标准,依旧是奢华周到的申家风格。
折腾一天,南竹确实有些累了。她换了拖鞋,把自己的日常用品从箱子里拿出来摆好,看看时间才六点钟,又去洗了个澡,这才把头发用毛巾包好,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打开手机想听一会儿音乐。
手机上有四个廖明麒的未接来电,南竹赶紧回拨过去。
“明麒,不好意思,刚才在洗澡,没接到电话。”其实他俩这周都还没联系过。
“洗澡?这个点儿洗什么澡?”
“崔莎莎家里有点事,我在她这儿陪她呢。这会儿有点空闲,洗洗澡舒服一些。”
廖明麒恍然大悟:“哦哦哦,我看新闻上说申时安今天下葬,你和她在燕市?”
崔莎莎在学校里没有掩饰过家世,大部分同学都知道她舅舅就是著名的申时安。
“嗯,今天还要在燕市住一晚,明天回央城。”她有点希望周末能和廖明麒见一面好好谈谈,毕竟,总是冷战也不是办法。
“那明天你休息一天,后天晚上我去找你吧?出来吃个饭?”
南竹很高兴:“好啊,那七点钟新天地见?”
“还是不让我去你家啊?”好在廖明麒这次只是随口调侃,并没有不高兴。两人闲聊几句,挂断了电话。
南竹心情轻松不少,感觉也没那么累了,爬起来一边低声哼着歌,一边解开头发准备吹干。
忽然崔莎莎的大嗓门在门外响起:“阿竹!开门!”
南竹把门拉开:“你声音那么大干吗,小心吵到你表哥休息。”
崔莎莎嘻嘻笑着:“他才没有休息,我看见他和丁叔一起下楼了。”
崔莎莎走进来,拿着一瓶粉色的香水:“这个给你吧,我在法国买的,味道不适合我。我回国就落在箱子里了,刚刚拿东西才看见。”
“我不要。”南竹见是香奈儿的Chance香水,马上拒绝。她从小就对气味敏感,很少用这种浓香型的香水。
“你试试呀。”崔莎莎拔开瓶盖,冲南竹按下泵头。
好在南竹反应敏捷,见她打开瓶盖就马上跳开了,细密的香水微粒被洒到空中,又纷纷扬扬地落在了床上,一股浓郁的花香弥漫开来。
“阿嚏!”南竹被熏的打了个喷嚏,摆手拒绝,“我用不了浓香型的,你还是给别人吧。”
崔莎莎有些不高兴,嘟着嘴把香水盖好:“我还能给谁啊……”
南竹猛然想起,崔莎莎自从大学毕业以后一直呆在家里没出去上过班,在学校时朋友也少,恐怕现在有联络的除了自己也没太多人。她笑着接过香水:“我要还不行吗?”
崔莎莎这才高兴了,坐在床上看着南竹梳头。
南竹没话找话:“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啊?”
崔莎莎想了想:“哦,你说吴渭啊。他是我舅舅的副手,头衔是世安的副总好像。”
“今天他也留宿吗?”
“是吧,他跟了我舅舅几十年了,我舅舅起家的时候他就是小跟班。估计遗产也分给他了一些,毕竟他在世安做的久,很多人脉关系都很熟络,以后我表哥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呢。”崔莎莎不太在意地说。
南竹吹干头发,找了件黑色T恤换上,看已经快七点了,便道:“下楼吧?”
崔莎莎唉声叹气地站起来:“哎,又要去面对最讨厌的人了。”
南竹忍不住笑:“你最讨厌谁啊?申媞刚来,又没惹着你,你收敛一点吧。”
崔莎莎不服气:“我本来是我表哥唯一的妹妹,申家唯一的大小姐。现在忽然掉下来个亲生的,你说我能服气吗?”
“你还能和你表哥过一辈子啊?他不是已经跟市长千金订婚了吗。”
“唉……”这句话又勾起了崔莎莎的愁肠,她索性仰面倒回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你舅舅肯定对你有安排,过段时间你也找个工作做做,多认识些人,多出去玩,生活就有意思多了,不比你天天在家不知道做什么强吗?”南竹把她拽起来,推着她出门下楼。
楼梯口又与申媞和Talia打了个照面,申媞和崔莎莎两不对付,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就别过头。Talia温温柔柔地对着南竹和崔莎莎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崔莎莎偷偷拉了拉南竹的衣服,嘀咕着:“两个人是朋友,这个Talia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那个申媞简直像是来讨债的,看着就让人讨厌。”
南竹失笑,心想你还不是一样,明明是你先招惹申媞,事后还恶人先告状。
四人前后脚到了餐厅,不多时,人也到齐了。
祖宁对丁叔点了点头,丁叔将餐盘一一放在众人面前。
南竹到别墅以后只见过丁叔一个佣人,看来是因为今晚宣读遗嘱,事关重大,申嘉行只让丁叔过来伺候。
申家喜欢分餐制,每人是一份白切鸡、一份油淋青菜并一碗海参小米粥,几笼素馅儿小笼包摞在桌上任取。不知是否是因为申时安刚刚离世,这几天南竹在申家吃到的饭菜都比较简单。不过,南竹觉得除了她和祖宁,可能桌上的众人压根都没留意到吃的是什么。
餐桌上十分沉闷,南竹暗暗庆幸崔莎莎没有跳出来挑事。不到七点半,大家就停了筷子,丁叔将盘子撤下,又给移战客厅里的众人上了茶,这才退下了。
客厅里四只三人沙发环成一周,中间一台硕大的正方形大理石茶几,此刻茶几上新沏的碧螺春还冒着热气,空气中尽是清新隽永的茶香。
不过此刻也没人在意面前的茶,各人的目光都灼灼地落在祖宁身上,连站在祖宁身侧的南竹都感受到了几分热烈。
Talia低声道:“我回避一下吧。”说着拿起手包欲走。
申媞把她按回沙发:“你就在这陪我。”挑衅似的抬眼扫视一圈。
这会儿没人有心情和她计较。
姚盈催促祖宁:“祖律师,别卖关子了,快读吧。”
祖宁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只扁平的不锈钢盒子,南竹见那盒子上有一只密码锁,四周还贴了一圈封条。
“我是祖记律师事务所律师祖宁,也是本次遗嘱宣读仪式的宣读人。立遗嘱人申时安先生,于2015年6月12日制订本遗嘱,当时他神志清醒、思维敏捷,本遗嘱是申时安先生真实的意思表示。遗嘱经央城第一公证处公证后封存至今,为有效遗嘱。”
祖宁给众人展示了封条,上面写着“2015年6月12日封存”,还盖了申时安的签章。展示完毕后,祖宁拿出一把裁纸刀,将封条小心地割开,然后输入密码,从盒子中拿出了一张薄薄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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