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9-06-01 14:37:50
跨过门之后,我站在类似玄关的地方,微微有些犹豫,胡枫好像也是,因为我们的鞋底都很脏,怕踩脏了对方家里。
我在鞋架上寻找拖鞋,没有找到。我发现鞋架上摆着好多双鞋,由于这几天连续下雨,这些鞋基本都很脏,只有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较为干净,应该刚洗过,是年轻人的款式,显然是俞思文穿的鞋,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俞思文至少不是那种不修边幅的人。
徐梅芳不紧不慢地给我们拿来两双拖鞋,换好鞋后我们坐在一张长凳上,这种长凳市区已不多见,我正想问俞思文人在哪,楼上就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留着一点胡子,应该是俞思文的父亲。
“谁啊?”那男人轻声问徐梅芳,徐梅芳再轻声回答:“丨警丨察。”
生活在郊区,尤其是农村的人,总有一份城里人不具有的警惕感,我的一些亲戚也是,也许跟他们保守的生活作风有关。
徐梅芳向我们简单介绍,俞思文的父亲叫俞自财,一个相当土气的名字,平时是做生意的,所以时间比较宽裕,这几天正好休息在家。
徐梅芳又说自己四五年前就退休了,准备专职在家帮俞思文带孩子,结果俞思文不争气,到现在都没个正经女朋友。
听徐梅芳说完,胡枫才问:“你儿子人呢?”
徐梅芳指指说:“在楼上,估计在睡觉。”
“这个时间睡觉?”
俞自财叹口气,说:“谁知道睡没睡,反正秋萍出事以后,他一直闷在房间里,也不出门的,饭也不怎么吃。”
“为什么呢?”
“秋萍出了事么,他肯定受不了的。”
“嗯,也是。”胡枫点点头,继续问:“祝秋萍人还可以喽?”
“秋萍人可以的,绝对可以的,这小姑娘懂事的,平时话么也不多的,蛮乖的那种…”徐梅芳急冲冲地回答。
“就是在你看来,不可能有仇家的。”
“不可能!没仇家的,一直好好的,哪里会有什么仇家呀!”徐梅芳快速摇摇头。
“这个小姑娘不是我们说她好,是这里的人都说她好。”俞自财也说。
“所以…那时候我家思文说跟她不好了,我第一个不同意,我们马上跑到秋萍家去了,问问看到底什么事情,结果么…两个小孩好像自己有点问题,也没吵架,也没干嘛的,反正就不好了,我急也急死了。”徐梅芳感慨地说。
“哎哟,你这种说来干嘛!”俞自财皱起眉头,好像有点不满徐梅芳废话太多。
日期:2019-06-01 14:38:31
胡枫笑了笑问:“听说他们两个人,分手以后还经常在一起,关系不错的,是吧?”
“是的,有时候秋萍还到我们家吃饭的。”
“那祝秋萍先不谈,你儿子这边,有什么仇家没有?也不一定是仇家,可能就是…关系不大好的,有矛盾的…或者说有利益冲突的那种…”
“没…有的吧?有吗?”徐梅芳看了眼俞自财,像是没听明白。
“我儿子也可以的呀…”俞自财又皱眉。
“你儿子…算了…要么你们带我们上楼,我们去问问他。”胡枫说着站起身,意思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理解胡枫,与这类文化程度相对较低的农村夫妇沟通,确实有些吃力,想法和观点都不在一条线上。
徐梅芳应了声,和俞自财一块带我们上楼,在上楼途中,胡枫随口问了句:“最近几天,你们有没有看见什么陌生人,在街上晃来晃去的?”
“陌生人?”俞自财回头问。
“嗯,差不多五六十岁,你们没看到过的。”
“啊?”
随即俞自财心不在焉地摇摇头,徐梅芳干脆没回应。
我觉得胡枫问的有点蠢,乡泽镇是个镇,不是那种家家户户互相都认识的小农村,镇上的人流量还是比较多的,每天出门都可以看到许多所谓的陌生人。
“那最近有没有看见过戴口罩的男人?”我问了句。
我知道徐田森身上有我给他的口罩,如果他在外面,应该会戴上口罩。
但俞自财和徐梅芳仍然回答没有见过。
二楼总共有两间房,徐梅芳推开其中一间房的房门,一个男青年正背靠床头,坐床上看书,在他旁边的书柜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毕竟是年轻人,相对于他父母,俞思文身上没有那么重的土气。
俞思文见有两个陌生男人进来,忙坐起身,一脸疑惑地望着徐梅芳。
“丨警丨察。问问秋萍的事。”俞自财说。
徐梅芳坐到俞思文身旁,用安抚的语气说:“不用怕的,你把你知道的告诉他们好了。”
“哦。”俞思文点点头。
我觉得在徐梅芳眼中,俞思文可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永远都会对俞思文操心照顾,这是一种过分的溺爱。
我庆幸我母亲没有如徐梅芳这样,我父亲更不必说,所以尽管我性格存在一些缺陷,但我具备尚可的自理能力,事业上也取得了一定成就。
日期:2019-06-01 14:38:56
“俞思文,对不对?”胡枫搬了张凳子坐下,由于这是房间里唯一一张凳子,我只能站在他身后,搞得我像是他跟班似的。
“嗯…”
俞思文略显拘谨,而且看得出来他心情不佳,还有可能是头一回被丨警丨察问话,他很紧张。
胡枫按惯例问了他和祝秋萍的关系,以及他和祝秋萍的个人情况,与我们之前了解的相差无几,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内容。最后,胡枫掏出手机,我看手机屏幕上是徐田森的一张相片,就是新闻公布的那张,他给俞思文一家看了后问:“这个人,见过没有?”
俞自财和徐梅芳直摇头,俞思文却说:“这个是不是前几天逃出来的那个逃犯?”
俞思文应该看过关于徐田森的新闻报导,这篇新闻自然很火。
“对!”胡枫回道。
“他逃到这里来了?”俞思文问。
“你看见过他没有?”
“没有。”
不知为何,听到这种消息,俞思文一家好像不怎么害怕,也许他们一家都比较迟钝吧。
从俞思文家出来,胡枫有点闷闷不乐,确实是没什么收获,我问胡枫下一步该做什么,胡枫伸手指指说:“走,再去现场看看。”
天依然在下雨,但比刚才小了些,已经可以不用撑伞。我问胡枫俞思文一家有没有嫌疑,胡枫想也不想地回答我:“你说有嫌疑吧都有嫌疑。”
胡枫总是这样,习惯说一些摆谱的废话,一般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我都不会搭理。
至少在我看来,我没发现俞思文一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是比较正常的反应,徐梅芳看着也不像是那种能藏住事的人。但我心里有一个疙瘩,我也说不清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就像明明感觉腿上很痒,却抓不到痒的地方一样,一定是某个线索被我给忽略了。
我们沿一条泥泞不堪的小路步入一片小树林,小树林的四周都是荒地,本来天色就暗,林内更加暗淡,如同夜晚。
这就是祝秋萍被害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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