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孟婆汤也无法忘记的三世情缘》
第36节

作者: 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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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白尔玉的午休被一个闷雷轰醒,她是个贪睡的人,到了春秋两季更是睡的分不清楚白天黑夜,也不知是被这雷吓到,还是刚才做了不好的梦,久久不能平复的心跳快的要命,仿佛快要从心口跳出来一般。
  总觉得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却始终摸不到头绪。
  此刻白尔玉看了看窗外欲落未落的阴沉天气,心情变的异常糟糕,又觉得自己的头又重又沉,迷迷糊糊的又昏睡过去,虽说是昏睡过去,
  然而身体又像是躺在云雾里,不知身在何处,生为何时,却又是半梦半醒,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
  依稀又听到一旁师父的声音,压得极低:“你是不是,想回去了?”
  白尔玉很自觉的点点头,这是第二十九天,离他们约定的日子,只差一天。可转念一想,立刻摇头起来,嘟囔道:“不,我不回去,我一直陪着师父。”
  现在始终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她依然闭着眼睛,却伸出手去拉紫霄的手,一边摇晃一边说:“我答应过您,不离开的。”
  紫霄的眸色变的更深,握着她的手逐渐用力。

  白尔玉吃痛,再次睁开眼睛,然后对视上他视线。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此时变的很黑,非常黑,瞳仁里面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自己那张睡意惺忪的脸。
  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像个猫儿般依偎在他身边:“师父又怎么了?我又没惹你,下那么大力捏我。”
  “我刚才我在想,你一定会怨我的?”
  白尔玉不觉他话语怪异,只呵呵一笑,眼底一点风流滑过:“我为什么会怪你?难道师父你瞒着我做了什么事?”

  “没有。”他淡淡的回答,一时又走神,手指被板栗壳的裂口滑出一道伤痕。
  血珠立刻挤了出来,滚落在那些剥好的白白胖胖的板栗肉上。
  紫霄突然觉得心疼,好端端的无辜糟蹋了他们。
  紫霄定了定神,将注意力放在板栗上,顾不及手上的伤要去帮忙把血擦干净,不想却越弄越糟糕。

  白尔玉看着手忙脚乱神色慌张的紫霄再次笑了,她将他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吸了一会儿,等出血不多了便撕了一张布条帮他包扎起来。等做完这些以后,又将满桌剥好的板栗肉全都赶进簸箕里。
  “反正上面都是你的血,一会儿吃栗子糕的时候可不许挑三拣四。”她还笑着,一脸悠然自若的样子。
  紫霄楞楞的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头一震,内心好容易坚守下的自私又开始动摇……
  司望溪和着拍子在唱那首《采桑曲》,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胸口起伏的幅度慢慢变小,心境越发平静。
  她终于不哭不闹了,而他的嗓子早唱的又干又哑。
  胧姒原本是想用沉默维护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可抬头望着他温润的眼神时,却早已经将心底的一切出卖,于是她强压下眼中的泪意,用爽快的语气对他说:“你嗓子哑了,我帮你倒茶,喝了那杯茶,你就走吧,去找小玉。”
  说完她起身绕到后面去煮茶,以极其快的速度煮好了茶后,亲自端到他跟前,斟了一杯热腾腾的,递到他手中。
  她有说:“这一杯当是我敬你的,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料。”
  司望溪接过她递来的杯子,连看都没看一眼便一饮而尽,纵然千般情意,只容于这一杯之中。他将空茶杯放回她手中,对她手上那个满氲着热气的杯子自若惘闻,只低声了一句多谢,起身离开。
  胧姒依旧跪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然而木然闭眼,眼泪便淌了一脸,她毅然起身取过一只蜡烛,沿着点燃殿里一切能点燃的物件。
  火势窜烧的很快,马上就连成了一片火海。
  然而司望溪对周围所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他一心只想走出这里而已,逐渐的步伐渐缓,脚步越沉,他五脏六腑都在疼,像是刀绞般疼,胸内亦翻江倒海,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消耗殆尽。
  再往前,每一步都似比登天般艰难。

  似乎早就有所意料,她会怎么做,当他第一次跟她说起,他要离开她时,他就知道自己只剩半条命了。不过依旧是侥幸的在赌,他不可以没有一个交待,没有一个责任就扔下她而去。
  不过,虽然赌输了,但他终于是不欠她什么。虽然不再欠胧姒,但小玉呢?他这次不能再伤她的心了,他一定要活着走出去,即便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她给找出来。这是他欠她的,他说过,他要照顾她一辈子,那现在就只能他去找她,来兑现这个诺言。
  然而他自己的力气在孔雀胆的作用下,又是那么微不足道,他咬着牙,坚持着又走了两步,唇边似乎还有一丝笑意,口角已渗出几丝血印,额头也渐渐沁出颗颗冷汗。他终于捂住心口力不可支的倒在地上,
  她像中了魔障一般,跪在原地絮絮叨叨不停的像是对谁说着话。
  “你别死,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我求求你……”
  “我好容易才原谅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说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不是跟我说,要生好多好多孩子,你不是答应过我,我们不会再分开了,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她全身都冻的发冷,心中压抑的痛苦澎湃而出,她不禁抱着头失声惨叫。
  一声刺破天际的仰头长啸,悲凄的声音在四面八方中荡开。
  人生如雾一如梦,春秋几度寂无声。十八载光阴,足够一幼稚女童出落成窈窕淑女,十八载光阴,足够一新婚美妇熬掇成刁钻婆婆,然而对某些人来说,十八年仅仅是一瞬,而这一瞬却又是极其矛盾煎熬的永恒。
  乐浪城内明明已过了季节的雪又纷纷扬扬的多落了大半个月,最近几天总是这样,天朗气清后晚上又会再飘起鹅毛大雪来,好像是雪对这座城池有着深刻的眷恋,不忍离开。
  富丽堂皇的屋宇内金铜镂梅的熏炉中的渺渺青烟整个房间模糊而朦胧,飘渺甘美的暖香,沁人心脾。
  观音像下一绝色佳丽笔直地跪在薄团上,神色深沉肃穆,手中正在燃烧的香释放着缕缕清烟。
  今日又是斋戒之日,不想到了未正时分,门外婆子敲了门递了牌子来,说是有人点了柳诗姑娘的牌。
  一直昏昏欲睡的丫头安安一个激灵,猛的清醒过来,骂骂咧咧的接过牌子:“不是早说过吗,我家姑娘每月这两日沐浴斋戒,不接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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