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读懂此书,天下无书》
第27节作者:
渔樵故纸 陈贾可不管这些,见孟子的回答在意料之中,继续问到:“那就是说圣人也会犯错咯?”孟子答到:“周公是弟弟,管叔是哥哥,周公在这件事上犯了错是可以理解的。古代的君子,过则改之,他们的错误就像天上的日食和月食,所有人都看得见,一旦他们改正错误,所有人都依然敬仰他们。如今的人们,不但知错不改,还总是拼命的掩饰。”
孟子的意思很明白,你田辟彊知错不改,还让陈贾来跟我胡搅蛮缠,想把我儒家大圣人周公拉下水。周公是你能比的吗?他犯的错是可以理解的,你犯的错,哼!
无论田辟彊犯的错可不可以理解,我想说的是,孟老先生您这么明目张胆,理直气壮的双重标准,真的好么?
有错则改是进步的基石,双重标准我就只能呵呵了,一视同仁,才能无愧于您亚圣的称号啊!我的孟老先生。
日期:2019-04-24 11:07:32
周赧王二年(戊申,公元前313年)
秦国右更赢疾(樗里疾)伐赵,占领蔺(今山西离石)地,俘虏了赵将庄豹。
秦惠王嬴驷想进攻齐国,但因为齐、楚是盟国关系,有些担心,于是让张仪出使楚国,对楚怀王熊槐说:“大王如果能考虑我的建议,和齐国断交,我大秦国愿意献出商於之地六百里,让秦国的女子在后宫为大王洒扫,秦楚通婚,长为兄弟之国。”
听完张仪的话,熊槐大喜过望,没有了屈原,本就倾向于联合强秦的楚国朝廷也是一片欢腾,只有来自秦国,和张仪有很大的私怨的陈轸满脸忧虑。
扫兴的熊槐愤怒的对陈轸说:“我大楚不动刀兵而得六百里土地,你摆张苦瓜脸是几个意思?”
陈轸说到:“臣觉得事情没有大王您想的这么乐观,以臣看来,咱们不但得不到六百里土地,还会造成齐、秦结盟,齐、秦一旦结盟,楚国就危险了。”
熊槐强忍住怒意说:“何以见得?”
陈轸答到:“秦国之所以看重楚国,是因为楚国和齐国目前是结盟关系,一旦楚国撕毁了和齐国的友好条约,楚国必将孤立无援,秦国为何要送给一个对他没有威胁的国家六百里土地?由此可知,张仪回到秦国必不履行承诺,到那时,楚国是北绝齐交,西生秦患,两国可能一起出兵伐楚。我们不如假装和齐国绝交,暗地里依然和他保持友好关系,派人和张仪一起归秦,如果秦国果然如约献出土地,再和齐国绝交不迟。”
熊槐激动的对陈轸吼到:“你给我闭嘴,就等着看寡人是如何得到商於之地吧。”
于是熊槐授予张仪楚国相印,赏赐他大量的财物。并宣布与齐国断交,派一位将军和张仪的使团一起归秦。
回到秦国后,张仪谎称从车上掉下来受了伤,连续三个月不上朝,也就无从提起献地之事。熊槐听说了这件事以后,说到:“难道张仪认为我们和齐国断交断的还不够彻底?”于是让勇士宋遗用宋国的符节(楚国和齐国已经断交)出使齐国,大骂齐王。齐王大怒,顾不得颜面,主动寻求与秦国联合,并达成盟约。
如此,张仪果然上朝,接见楚国使者,并对他说:“你怎么还不去接收土地,从这里到这里,广袤六里。”
看着张仪戏谑的表情,楚国使者怒火中烧,愤然归国,向熊槐报告了在秦国时的情况。熊槐大发雷霆,准备出兵进攻秦国。此时,被熊槐下令闭嘴的陈轸不无得意的说:“我可以开口说话了吧?进攻秦国不如给他一座大城,然后让他和我们一起进攻齐国,这样,我们是失地于秦,得地于齐。如今我们已与齐国绝交,如果又进攻秦国,无异于逼迫秦、齐联合,最终将引来全天下的兵锋,楚国将大受其害啊!”
盛怒中的楚怀王哪里听得进陈轸的话,坚持派屈匄(音:盖)帅军伐秦,秦国亦让庶长魏章领兵迎战。
周赧王三年(己酉,公元前312年)
第二年的春天,秦国和楚国战于丹阳(楚国最早的国都,到底是在哪里有争议),楚军大败;秦军斩杀楚国甲士八万多人,俘虏了楚军主帅屈匄及列侯、执珪等七十余人,占领了汉中郡。随后,熊槐举全国之力再次出兵伐秦,战于蓝田(今陕西蓝田),楚军再次大败。韩国和魏国得知楚国兵败的消息,南下袭击楚国,兵临邓地(今湖北襄阳)。楚国得知这个情况后,只能引兵归国,割让两座城池向秦国求和。
千百年来,楚怀王被张仪所骗的故事,都被看作是利令智昏的典型,本人也无意否认这种可能性,但除此之外,笔者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楚怀王之所以“被骗”,其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为何这么说?且听笔者道来。
楚怀王从父亲楚威王那里接过楚国的权柄后,破格提拔了年轻的屈原,在内政外交上对楚国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楚国一度人才济济,国势大盛,在他的治下,楚国北伐魏国,攻城略地,东败越国,拓境千里。
在张仪入楚行骗的五年前,熊槐领导下的楚国曾作为合纵长率领赵、魏、韩、燕四国军队直逼秦国函谷关下,虽因诸国各怀鬼胎,联军被秦军击败,但楚国并未受到很大的损失。并且在张仪入楚的当年,楚齐联军占领了秦国的曲沃地区,斩断了秦国东出的触角。
我们这些后来人,在知道秦国最终一统天下的情况下去思考战国那段纷争的历史,免不了陷入秦国独强,他国皆弱的思维陷阱。但事实并非如此。
经历了楚威王和楚怀王两代明君治理之后的楚国,地方六千里,带甲百万,是当时世界上的第一大国。年富力强并颇有作为的熊槐,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不认为楚国比秦国强,也绝没有对秦国心怀恐惧的道理——如果在国土比秦国大,军队比秦国多,自己正值壮年,手下人才辈出并刚刚打败秦国的情况下,依然害怕秦国,那还战个什么国?六国不如一起投降拉到。
所以说,强秦不过是我们在知道战国最终结果后的一种先入为主的思维。即使是在商鞅变法之后,北赵,南楚,东齐都有过和西秦一较高下的实力。这也是为什么嬴政“奋六世之余烈”才终于一统天下。
想清楚了这个事实后,我们再把思维拉回到熊槐被张仪所骗的事上来,看法就很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
在知道秦楚之战结果的前提下去讨论这件事,很容易得出熊槐糊涂的结论。但如果我们尝试着站在熊槐的角度去思考,事情可能就是另一个样子。
当张仪作为一国之相来楚国奉上献六百里地而结盟为兄弟姻亲之国的计划时,熊槐除了道义,其实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首先,他没有理由害怕秦国怕到连对方送土地都不敢要的地步。
其次,扩张中的秦国和楚国发生战争无可避免,作为当时第一大国的有为之君,熊槐也不可能认为秦楚相争,楚国必败。
这和五十年后,秦赵长平之战的起因有着同样的道理。韩国守不住上党之地,又不想上党被秦国占领,于是主动将上党献给了赵国,很多人认为,赵国如果不贪图韩国的土地,长平之战就可以避免。笔者放肆的认为,这是极其幼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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