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所以你所谓的招桃花的香水，就是打算把我的灵魂换掉吗？”
　　何茂尴尬地笑了笑说：“那倒没有，就是纯粹想给你弄点香水，那个味道很好闻，让老刘帮我提取汁液做一瓶香水，应该很简单的。”
　　付云歌，没有说话，他知道他是在脑海里核对何与刘透露出的信息。
　　“刘在名最近有没有治疗过一名年纪不大女患者？”付云歌问。

　　何茂脸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老刘这么多年了，一直单身，这次他看上了一个小姑娘，你说的肯定是她了。是他救了她，他说小姑娘是晚上被人打伤丢在路边他看到的，奇怪的是那小姑娘不知从哪里来的也没人来找，老刘就把她安置在他姐姐旁边的93#病房，那边除了几个老护士，很少有人去，老刘一有空就钻进那个小病房，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嘿嘿。前几天一个护士在网上看到了貌似那个小姑娘的寻人启事，觉得奇怪，就跟老刘核实，老刘安抚她之后，找到我，让我帮他把小姑娘安置好，说过一段时间等姑娘好了，再让她回家。那姑娘还在我老家咧。”

　　“你确定她还在你老家？”付云歌问。
　　“当然，一直在我老家，这段时间老刘都是一下班就骑两个小时的摩托车去看她，早上又赶回来。”何茂依旧是意味不名地笑，“我妈特别看不惯，老叫我让那姑娘走，我让她别急反正照顾一天老刘给一天的钱……”
　　付云歌说：“你现在打电话回去，确定一下她到底在不在你家。”
　　何茂面露难色：“这么晚了，我老家手机没信号，就村长家装了座机，得先打给村长，让他去喊我妈来接，很麻烦的。”
　　“叫你打你就打！废话那么多干嘛？”付云歌喝道。
　　何茂依旧不动，“我说的都是真的，活死人和尸香魔芋我都是听老刘讲的，那个小姑娘也是老刘安排的，你们找老刘核实就好了！我妈那么大年纪了，还半夜吵醒她，万一知道你们是丨警丨察在调查我，更会吃不消……”

　　付云歌冷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孝子嘛？刘在名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
　　何茂一下子呆住了，嘴巴动了动没有说出话来，然后瘫坐在椅子里，“老刘死了？怎么会？他怎么死的？”
　　“问那么多干嘛？赶紧打电话核实那姑娘还在不在，人命关天，磨磨唧唧耽误案情你负得起责任吗？”
　　何茂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战战兢兢打了电话，果然如他所说，经过好一番折腾他母亲才接到了电话，我们让他开了免提，他母亲说那小姑娘昨天早上就走了，她脑袋不好使的，先跳到那个半干的泥塘里，一头一脸的泥，不擦也不洗也不换衣服就直接走了，拦都拦不住。
　　何茂带着哭腔说：“你怎么不拦着啊，这可坏事了啊！”

　　何母语气恼怒：“这个小姑娘怪得很，住在家里我瘆得慌，她自己走了倒好。对了，昨天下午你那个朋友刘医生又来了，他已经知道小姑娘走了的事，他没跟你说吗？”
　　何茂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哭丧着脸看向付云歌，“我说的都是实情啊，你们突然来查我，不会是觉得我杀了老刘吧？”
　　付云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打了个电话，说：“你们可以进来查了。”
　　我知道他是打给来医院调查的警员，他们应该早等在外面了。

　　我跟他往外走。
　　我们一打开检验科的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两个穿便衣的警员。
　　付云歌示意他们进去。
　　回到车上，我问他：“你觉得何茂说的都是真的吗？”
　　“应该差不多，他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刘在名不可能什么都跟他讲。”付云歌说着扭头看了我一眼，“你居然看上去精神很好的样子，我是很困了，我们找个地方睡一觉，明天让何茂带我们去看看他们的尸花种植地。”
　　“好。”
　　我们就近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了。
　　我一觉醒来发现付云歌站在我的床前，我吓得立刻跳起来，幸亏我知道睡不了多久，就和衣而睡的，要不然情况就尴尬了。
　　我说：“你怎么进来的？”

　　付云歌痞气地朝我笑，“当然是找老板要的钥匙，你居然睡得这么沉，还打呼噜。”
　　我非常恼怒，“你这样的行为配得上你的盛名和身份吗？你都是这样对待女士的吗？”
　　“我们是搭档，这么生气干嘛？我没有觉得很不妥啊。”付云歌笑嘻嘻地说。
　　我冷哼道：“人与人之间真的太不同了，我刚进警队的时候，有一次跟凌冬搭档出差去一个小镇查案，那个地方非常偏僻，只有一个小旅店而且只剩下一间房，凌冬把房间给了我，自己在车里睡了一宿。”
　　“你这语气啊，像是拿前任男友来和现任对比啊……”

　　我打断他的话，“我只是想说，同样是盛名在外，我感觉凌冬更胜一筹，你一般般，”跟我一样，摘掉父母给的光环，我们也都一般般了。后面的那句话我没有说出来，径直走到卫生间洗涑去了。
　　吃完早餐坐上车，我看了下时间，已经是9点多了。
　　付云歌恢复正色，“凌晨你回旅馆后打电话给凌冬了？”
　　我有些不解，“没有啊，都两点多了，我怎么可能打扰他，为什么这么问？”
　　他从副驾座位上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我，“这是十年前安市朱大庆被杀案全部资料的传真件，你先看看。”

　　我打开看了看，这份卷宗上信息非常少，除了案发现场的情况及照片较为详细，其他的侦查结果非常少，然后就是记录了李一担、刘巧爱夫妇及其子李铁生失踪案，及当时警员调查结果及推测，后面还附了通缉李家三人的B级通缉令。
　　我也立刻明白了，“我知道你为什么问我有没有打电话给凌冬了，你以为我把案件信息透露给了他，所以他扣下了部分资料？”
　　听到我语气不善，付云歌连忙说：“我错了，就当我小人之心了。不过，这安市刑侦技术真的不敢恭维，一场命案发生，最基本的信息都没调查清楚。而且这顺藤摸瓜的案子居然弄成了悬案。”
　　我也注意到了，非但货车司机没有查出来，连朱大庆和刘巧爱的之间关联矛盾都没查清，这让人很费解，他们都不走访被害人家属吗？
　　一问家属不就知道刘巧爱在他们家当过媳妇的事吗？顺着查就能查到她弟弟刘在名了，而且刘巧爱就在刘在名医院养着，不是很简单吗？一查刘巧爱说不定还能查出李一担的身份来历，最后查出杀死李一担父子的凶手。

　　付云歌说：“如果不是卷宗被人动过手脚，就是当年负责此案的丨警丨察太玩忽职守。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按照刘在名所陈述的，加上我们调查到的信息，他就是杀害朱大庆的凶手应该没有问题了，疑点在于那个跟货车司机一起杀害李一担父子的人到底是谁？刘巧爱说他们被活埋在处理工厂废弃垃圾的荒地，尸体应该不难发现。当时丨警丨察到处搜寻，难道都是走马观花看风景的？”
　　我说：“所以我说要你联合安市警方重新调查此案啊，先从当年办案的警员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