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面色一沉,还没有说话便听见对方一本正经地说:“我爷爷曾经教导我,做人要心地善良,锄强扶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公子总不能看着你们这一群人欺负一个人吧?”
“还是这么一个坐在轮椅的瘸子。”最后,蓝洛又补充了一句。
“这么说你是一定要动手了?”黑衣人看着蓝洛,眸透出丝丝凛冽的杀意。
“谁说我要动手了,我爷爷可说了,孙子……君子动口不动手!”蓝洛义正言辞地回答。再说了,动手的话他能打得过么?铁定是打不过啊!
“小子,你他妈耍我。”为首的黑衣人彻底怒了,狠狠地骂道。
“这小子年纪轻轻能厉害到那里去,而且,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不成,给我,杀了他们。”为首黑衣人盯着玉子祁,寒声开口。
他不信,少了玉子祁还得不得玉家玉令。
收到发出的指令,所有的黑衣人都提着冷剑冲了去。
看着冲来的黑衣人,蓝洛眉心一跳,本来站在玉子祁面前的他连忙躲到玉子祁的身后,“我跟你说,我是真的不会武功,你可要保护我。”
他没有说谎,他确实不会武功。
玉子祁:“……”
黑衣人:“……”
为首的人冷笑一声,他说嘛,这个忽然冒出来的蓝衣少年也不过是个黄毛小子,怎么可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玉子祁神色淡然地看着这些黑衣人,话语却是对着蓝洛说的,“连枢刚才察觉了有刺客。”
蓝洛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仙姿秀逸的小脸写满了不可置信,最后,“卧槽,你们在算计我?”
怪不得刚才他来找这个瘸子爷爷没有阻止,敢情算计的地方在这里。
让他帮面前这个人处理刺客?!
虽然刚才撞见了爷爷亲吻这个人他原本不会袖手旁观,但是,这么被他指出是算计,这感觉可有些不太美妙了。
蓝洛有些郁闷。
玉子祁削薄的唇角微微勾起,澈然出尘的容颜依旧从容不迫,甚至那双如清泉一般的凤眸,隐藏了一抹极深极淡的笑意。
确实,是在算计他。
不过,这其也有连枢一笔不是?!
“我不会武功,护不住你肯定也不会怪我。”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衣人,蓝洛耸了耸肩,一脸没所谓地道。
“你若是没能力连枢会让你过来么?”玉子祁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蓝洛,尔后又是慢条斯理地添了一句,“而且,你觉得我出事了连枢会放过你么?”
唇角微勾,眸眼清然,那姿态,风轻云淡,端是优雅淡漠。
清矜地不像话。
蓝洛:“……”
最后对着玉子祁近乎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你和他还真是绝配!”
闻言,玉子祁削薄唇角微勾起的弧度稍稍明显了一些,冰潋的凤目,亦是如清水泛起了一点涟漪,有着说不出的惊艳。
蓝洛站在玉子祁的身后,没有办法看到对方的正脸,只能虎着脸恨恨地瞪着他的后脑勺,然后看向了冲过来的黑衣人,语气转凉了几分,“再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若是离开的话本公子放你们一条生路!”
他现在对这个坐在轮椅的瘸子非常不爽,不介意让这些人离开留着以后给这个瘸子添堵。
为首的黑衣人冷剑指向玉子祁和蓝洛所在的方向,银色的剑身寒意凛冽,沉声冷道:“别废话,今天你们两个,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无论如何,今天都要得到玉令。
闻言,恍如黑珍珠一般清澈干净的眼睛轻缓地眯了眯,蓝洛嘴角带笑地看着黑衣人,话语第一次染了幽凉之意,“既然如此,那别离开了吧!”
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蓝洛,“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一个十五六的黄毛小子,武功算是再高,又能高到那里去?!
蓝洛没有说话,而是从绣着巨丑鸳鸯的白布袋取出了一支玉笛。
较寻常的笛子小了不少,只有巴掌长短,看去精致小巧。
玉笛呈现青玉色,玉质乘,光泽盈润,笛身镌刻着精细古朴的流云纹络,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繁复厚重感。
蓝洛把玩着玉笛,放在指间悠悠地转了两圈。
然后将笛子单手握着,大小拇指轻贴玉笛首尾两端,横放在唇边。
随即,轻快的笛音婉转而出。
笛音清晰悦耳,如潺潺流水,可是,那些黑衣人却在笛音响起的时候脚步齐齐滞了一下,蒙面黑巾外的眼睛,开始逐渐涣散。
然后,持着手的冷剑,剑尖缓缓对准了自己的同伴。
血腥味渐渐弥散开来。
玉子祁抬眸,神色如风似月般清雅绝尘,淡漠而又冷清地看着面前这一切,连眉梢,都未曾蹙起过一下。
在场的黑衣人,唯有为首之人因为武功高强尚且保留了那么一分清醒,一双冷漠的眸子,却也是惊悸惶恐地看着蓝洛。
以笛音控人?!
似是猜到了什么,那人打了个激灵,面露惧意地看着蓝洛,“你……你……你是南诏蓝家人?”
南诏蓝家擅蛊,其,有一种名为音幻的蛊毒,可以音律控蛊致幻从而驭人。
蓝洛打了个响指,龇牙一笑,露出了尖尖细细的虎牙,笑地人畜无害地开口,“你猜对了,给你一个奖励。”说完之后,纤细清瘦的指飞快地抵住笛孔,轻缓的音律稍稍尖锐了一分。
而下一刻,那人手的剑,便横在了自己的脖子面。
神思清晰,眸眼还算清明,可是,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根据笛音所作出的动作。
眼,写满了恐惧与绝望。
“要留活口么?”不知是故意折磨那个黑衣人,还是真的只是询问玉子祁的意见,反正,蓝洛垂了下眸,淡淡地问。
“不用。”削薄的唇微启,嗓音依旧是那种薄凉的淡漠。
闻言,那名黑衣人瞬间面如死灰。
强行拢回意识,问了一句,“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们……下了蛊?”
话音初落,瞳孔猛然一缩。
注定他再也听不到答案。
不过片刻时间,溪畔的杏林,便已是一地残骸,浓郁的血腥味盖过了馥郁的花香。
玉子祁眸眼浅淡地看了一眼,神色依旧,淡薄疏离的精致容颜没有多少情绪。
蓝洛略带一分稚嫩的脸较之刚才有些苍白,指尖温柔轻缓地摩挲了几下玉笛复古的纹络,带着几分惋惜低低地开口,“本公子若非为了下蛊,何至于同你们废话那么多!”
然后翘了翘唇角,看着满地尸体残骸,挑着眉梢浅笑,“我从不与人动手,可是,谁告诉你们杀人需要动手了?”
将玉笛放好,蓝洛走到了玉子祁的面前,“呐,瘸子,你……”
这才是蓝洛第一次看清玉子祁的容貌,到了唇边的话尾都顿了顿。
他自觉见过不少美人,临烟,夙止,尤其还和爷爷那个超级妖孽待了四五年,可是,看着面前这个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依旧有着说不出来惊艳。
面容皮相的精致绝色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周身清冷疏离的气质,矜贵而又优雅。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不过如是。
却偏偏在这种月白风清之余,还有那么一分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清艳。
蓝洛虽是整日插科打诨,浑然度日,在看人方面却是精准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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