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拉都身上鲜血淋漓。群狼闻到了乜拉都身上的血腥味,齐声仰头长嗥,兽性大发,又要扑上来了——。
日期:2019-06-16 23: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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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拉都的生死就在须臾之间。从远处飞过来一个身影。那人仿佛一只巨鸟从半空中轻轻落下来,一挥手中的宝剑,一匹狼的脑袋就从脖腔那里断掉了,狼血喷溅一地。旁边那头狼还没来得及躲闪,又被来人一剑刺死。转瞬之间连毙两头恶狼,剩下的那两头一看势头不对,一转身跑开了。
“怎么样,伤着了没有?”
来人上前问候乜拉都。
“多谢大侠相助,被咬了两口,还好没有咬到致命的地方。”
乜拉都见狼已逃走,身上积攒的劲也散了。他喘着粗气,像一摊烂泥似的一屁股坐到树下。
“让我来看看。”
来人蹲下来,查看乜拉都的伤势。
“伤的不轻,赶紧包扎包扎。”
“谢谢。你把我的衣服撕下来包扎伤口,这是伤药,也烦请大侠帮我敷到伤口上。”
乜拉都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药瓶,递给来人。来人把乜拉都已经烂了的衣服撕下来,小心的把他的伤口包好。
“先生是哪里人?我送你回去,”
来人问道。
“那就谢谢了。小的是一个外地的郎中,住在长安城南郊黄土塬的破窑洞里。树上还有我一个徒弟呢。波松噶,快下来吧。”
回答了来人的问话,乜拉都又朝树上的波松噶喊道。
“好的。”
波松噶答应一声,艰难的从树干上溜了下来——少年波松噶已经被群狼吓瘫了。
来人和波松噶搀扶着乜拉都往回走,路上两人互道姓名,乜拉都才知道救他的人竟然是三辅大侠第五白。
“哎呀,第五大侠的名声如雷贯耳,不才能在危急时刻得遇大侠相助,真是三生有幸!”
虽然在重伤之中,乜拉都还是感慨不已。
“先生客气了。在下回终南山,路上听到狼嚎,心知有异,这才赶了过来,遇见先生。”
于是,乜拉都也把自己的身世和来中原的目的毫无保留的说给第五白听了。从那天起,两人就成了莫逆之交。
汉武帝太始三年,夏。五月。
乜拉都正在窑洞门口炮制药材,院子里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年轻人身上衣着华美,风度翩翩,美中不足的是,他那修长的身材有点驼背,一个朝天鼻子狭促短小,肤色黢黑,还有满口的大龅牙。
“公子找谁?”
乜拉都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问道。
“就找你。先生可是乜拉都乜长老?”
年轻人看着乜拉都,神色有些倨傲。自从来到华夏腹地,帝都长安,乜拉都这个乜长老的称呼就没人提及了,如今从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口中说出来,乜拉都满腹狐疑,他略一思索,坦然承认道:
“在下正是乜拉都乜长老,公子找我何事?”
“乜长老不是要找回铜鼓吗?我能帮你要回来。”
来人看着乜拉都,语气轻松地说道。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在找铜鼓?”
乜拉都紧皱眉头,冷冷的问道。
“呵呵呵。”年轻人笑了,“我是谁?我一说你自然知道,我乃丞相公孙贺之子,太仆公孙敬声是也。”
此时的公孙贺已经升为相国了。
“哦,原来是故人之子。好,好,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把铜鼓帮我讨回来?”
乜拉都一听来人是公孙贺之子,也放心的笑了。
“我帮你可不是你口里所说的什么咒诅。你这些鬼话都是骗人的,你说我父亲因为接触了铜鼓就会全家遭殃,如今我家不但没有厄运,我父亲还升为丞相,我也任职太仆,你是不是感到很失望啊?”
公孙敬声语带嘲弄的说道。
“呵呵呵,”乜拉都也是一声朗笑,“希望我说的话都是错的。既然这样,你为什还要帮我?”
“我听说你们苗蛮有一种情蛊,让所爱的人吃了后,她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下蛊的人,朝夕不愿离开,我想试试,如果真的有效,我公孙敬声一定会不遗余力把铜鼓给你要回来。”
“公子是不是想祸害哪位女子了?”
乜拉都轻蔑的看着公孙敬声冷笑着说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乜拉都闭上眼睛,头微微仰起,想了一会,对公孙敬声说道:
“福祸无门,唯自寻之,看来天意如此,我是何人,敢逆天而行?好,我答应你。你把你的头发和指甲剪下来留给我,我为你养蛊,半个月后,你来取。”
日期:2019-06-17 12:09:54
第十九章 绝命归途之情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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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女人不是错,爱一个漂亮的女人也不是错,爱一个既漂亮又有身份和地位的女人更不是错,但自己长的太丑俘虏不了女人的芳心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公孙敬声每一次见到他的姨表妹阳石公主就会魂不守舍、茶饭不思。
这也难怪,作为卫子夫卫皇后的女儿,至少在外貌上,阳石公主继承了她母亲所有的美丽:阳石公主肌若凝雪,面赛桃花,一双杏眼精光摄人,身材丰腴却不臃肿,该鼓的鼓起来,该凹的凹进去,走起路来雍容华贵,浑身洋溢的女人魅力足可杀人。可恼的是,自当小姑娘起,阳石公主就没有对她的这位表哥公孙敬声客气过,每一次来大姨家走亲戚,公孙敬声主动打招呼,阳石公主也是例行回应,态度始终冷冰冰的,甚至对她这个表哥的形象还有点畏惧。公孙敬声明显的感到表妹对他的冷落,深感自己迎娶表妹无望,自卑的公孙敬声想死的心都有了。最让公孙敬声梦碎的是,十四岁那年,阳石公主许配给了绥阳侯的儿子缪昌,为这件事,公孙敬声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不吃不喝,要不是他老爹公孙贺撞开房门强行把他拉起来逼着他吃饭,估计这个痴情种子就被饿死了。
公孙敬声自知无望,在父亲的催逼之下找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结婚了,但他怎么也忘不了让他神魂颠倒的表妹阳石公主。
原本以为机会无望的痴情竟然机会来了。
汉武帝太始二年秋,就在阳石公主大婚的日期还剩不到半月的时候,那个不争气的缪昌竟然得暴病呜呼哀哉了,这下可好,十八岁的阳石公主还未嫁人,就成了一个孀居的寡妇,为这件事,公孙敬声莫名其妙的兴奋了三天。他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一生得不到表妹誓不为人——不管用什么方法。人生苦短,能跟梦里人交颈而眠才是真的,哪管他多长时间?
自从家里发生那件铜鼓鬼变的事后,公孙贺小心谨慎、战战兢兢的过了两年,深怕铜鼓的咒诅临到他和他的全家。两年后,不但没发生什么变故,自己还升为国家宰相,儿子也官任自己曾经的太仆之职,公孙家族可谓势头正健,锋芒毕露。也因此,公孙贺正式把乜拉都的警告当成了笑话,茶余饭后,免不了把自己平五溪蛮的丰功伟绩和对那里的风闻以及铜鼓的事当做笑料说给了家人逗乐。
“五溪蛮子们的生活环境太落后了,”有一天吃过晚饭,公孙贺手里捏着一根细棍子一边剔牙,一边又开始谝闲传了,“他们的额头上刺着花纹,牙齿染得漆黑,衣着打扮光怪陆离。不过,听说他们的蛊毒特别厉害,我们汉地的巫蛊根本不能跟他们相提并论。我还听说,他们还会下一种情蛊。他们的青年男女要是看上了一个人,对方又不爱他,那就给他下情蛊,只要吃了种了蛊的食物后,那人就会对他朝思暮想,死心塌地跟着他过苦日子,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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